“救”兵





不是被挑斷手筋腳筋,而是直接淪為了人'彘般的存在,這種情況就算再高明的醫士也束手無策,除非能拿到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這種奇藥恐怕只有宮內以及一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藏著幾粒,赤羽將軍背後的英曇公府大概也有,但這種神藥怎麼都不可能拿給一個小小的黑甲衛士。




這可是赤羽將軍一手建立的玄甲軍陣,各個都是精銳好手,三百將士所向披靡,常年同吃同睡比親兄弟更親,然而為了拿下丹毒童子,卻毫不猶豫犧牲了忠誠追隨的玄甲衛士……




這一刻,華星雲覺得面前的男人是如此可怖,他分明是個非常英俊的男子,有著一頭濃密烏黑的長髮,尾端還有著小小的髮捲,眉骨錚錚,鼻樑硬挺,嘴唇不厚不薄恰到好處,再加上年少有為還是大名鼎鼎的英曇公之子,就算華星雲在遼州也聽聞他在玉京城女子最想嫁的男人榜上名列前茅。




就連他認識的那些與赤羽將軍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貴族女子,都熱衷於談論對方的事蹟,就好像她們與這位常年奔波於戰場的年輕將軍很相熟一般。




曾經的他雖然不喜歡身邊的那些世家子弟,但對於赤羽將軍卻心存幾分佩服,認為對方確實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燕岐王朝有無數女子愛慕著他、又有無數男子欽佩他,然而面對這樣一位身攜無數光環的男人,華星雲此時卻產生了深深的疑慮——




“贊血羽,你將他送進去充當內應,真的是為了正義嗎?”他甚至抹去了將軍的尊稱,喚其本名。




男人面上浮現訝然,似乎覺得些許可笑,他將寫好的信裝好交給身旁的衛士,揮揮手示意可以將華星雲帶走送去遼州了。




“別想著趕人,今天小爺我留定了,我倒是奇怪你究竟圖丹毒老怪什麼,這麼多魔頭也沒見你如此耗費功夫去追捕,你可以強硬送我走,但我也希望你知道——遼州知州華如梭的親生骨肉只有一個。”




說來也是羞恥,此時華星雲面對贊血羽,竟然只能搬出母親的名頭來嚇唬他。




贊血羽看著這位熱血的少年人,忍不住思考十年前的自己有沒有這樣的赤忱,最終只能遺憾得出結論,在英曇公膝下長大的他已經過早磨滅了所有對生存無用的情緒。




他終於站起身了,青年人的身軀修長挺拔,要比少年的華星雲明顯高出一截,贊血羽走過來拍拍華星雲的肩:“你實在想留下便留下吧,這是你的自由,我不會攔你,不過到時請站遠一些,防止誤傷。”




“如果你實在很想和我探討正義,那麼很遺憾,我不想在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上浪費時間,我們的關係可沒有親近到這種程度,華公子。”




華星雲皺緊眉,但最終忍耐住了怒氣,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成長,終有一日他會讓對方真正正視自己,而不是搬出母親的名頭嚇唬人。




現在最要緊的,是寶舟姑娘的安危。




……




程寶舟在葉渡揹著她想順著華星雲扭開的鐵欄往外跑時清醒了過來,她莫名其妙問葉渡這通路是怎麼出現的,竹馬實誠道:“是花小云扭開的,他肯定不止煉體境,說是要出去找人來救你。”




但葉渡本人並不抱什麼希望,作為蒼州本地土著,不至於說從小見慣貪官汙吏,但官府對於本地百姓基本處於放養態度,現在蒼州這邊每天都有幾批人揭竿而起,說是要反了這朝廷,蒼州知州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去管境內趁機流竄的魔頭。




花小云就算成功去官府報了案,又有什麼用?丹毒童子至少是化氣境的高手,而這小小的蒼州能有多少化氣境?




所以抱著悲觀的態度,葉渡按耐住心思等了一個時辰,既沒見到丹毒童子也沒見到被他扭送回來臭扁一頓的花小云,便揹著程寶舟準備往外跑。




程寶舟最近這段時日,原本已經無限接近於無喜無悲的玄妙狀態,甚至隱約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乃至於都出現了幻覺,總感覺有一些或強或弱的小光點圍著自己打轉。




可惜問葉渡的時候,他卻說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聽見這個消息,她才有一種自冥府歸來重獲新生之感。




“不必,我們就留在這兒吧,花小云能拿出木龍珠這樣的寶貝,恐怕來歷不凡,說不定真的能搬來救兵,何況就我這種身體狀況,去了外面也沒有醫師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