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狐 作品

81.打工的第八十一天





竹泉知雀:無賴派三人中只剩安吾先生一個正常人了嗎?這種事不要啊。




不,安吾先生也不正常,一個能說出“不下班等於不用上班”的男人,能正常到哪裡去?




竹泉知雀:港口mafia最後的正常人之光竟是我自己?




森鷗外/中原中也/廣津柳浪/尾崎紅葉/幹部A/員工甲乙丙丁:你是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尖叫)




最不正常的人就是你好嗎?!




竹泉知雀不聽,人總是對自己有著錯誤的性格認知,她哪裡不正常了,她明明正常得很。




“我的名字叫竹泉知雀,18歲,一位平平無奇女高中生,在橫濱和東京都有房產,目前就讀於帝丹高中二年級。我不抽菸,酒僅止於黃油啤酒和奶啤。晚上凌晨入睡或者通宵不睡,每天要睡足八分鐘。睡前,我一定喝一杯冰酸奶,然後毆打枕頭並幻想是在毆打狗上司二十分鐘,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睡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在休假日,醫生都說我很正常。”




醫生說她正常,定是真的正常。




森鷗外:扶朕起來,朕非把行醫執照考到手不可。(咬牙)(隱忍)




他是醫學系出身的無行醫執照黑醫生,家入硝子是偽造醫學生身份的有行醫執照黑醫生。




放眼裡世界和咒術界,竟找不到一個專業對口且行醫合法的醫生。




造孽哦。




太宰治,竹泉知雀的摯友,常年在黑心醫生手下工作,三餐顛倒,新傷不斷,纏繃帶打石膏依舊在犯罪現場負重前行。




人瘦得只剩骨頭了,蔫蔫的,也不像睡眠充足的模樣。




這麼可憐的貓貓,他只是想靠在你身上睡個覺而已,你真的忍心拒絕他嗎?




竹泉知雀環住太宰治的背,滿懷憐愛之心地輕輕拍撫。




她此刻的心情彷彿在外出差把家養貓貓寄託寵物店的鏟屎官,回家後看見貓貓抑鬱後心疼地呼嚕呼嚕毛,多貴的凍乾和罐頭都願意掏錢買。




“睡吧睡吧。”竹泉知雀小聲說,“晚安,太宰君。”




她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還能睡三個小時。”




“那我也睡吧。”女孩子掩嘴打了個呵欠,“晨泳很費體力呢……”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呢喃無聲。




壓在竹泉知雀的力道稍稍減輕了些,黑夜裡有人換了個姿勢,在她耳邊沉沉睡去。




……




一縷光透過拉得嚴實的窗簾,在地毯上留下極細的光縫。




睡夢中的黑髮少女夢囈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她盯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




好眼熟的天花板,瞧吊燈旁這條弧度優美的裂痕,猜猜是雙黑中哪一位的傑作?




她回家了?啊對,她回家暫住了一晚。




“呼吸家裡的空氣不應該感到自由和愉悅嗎?”竹泉知雀不解,“為什麼我只覺得胸悶?”




彷彿胸口壓著沉甸甸的重物。




竹泉知雀鎮定地眼神下挪,看見了導致她胸悶的罪魁禍首。




太宰治一隻手橫在竹泉知雀身上,把她擠在少年胸膛和沙發靠背的縫隙間。




他呼吸均勻地灑在竹泉知雀耳根,睡得香甜。




“早上好。”女孩子揉揉眼睛,把太宰治的手臂從身上扒拉下來,不驚擾他地輕巧翻下沙發。




竹泉知雀迅速地洗漱,洗漱途中含著牙刷試圖在冰箱裡翻出能吃的食物,未果,再次被廚房美麗的焦土暴擊,眼不見為淨地閉眼洗臉。




打工人的早晨唯快不破,竹泉知雀輕手輕腳地打理好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晨曦裡的橫濱。




“該回東京了。”她拍拍自己的臉,“白洞,白色的工作在等著我。”




竹泉知雀換好鞋,把鯊魚頭拖鞋放回鞋架,她打開房門,又回頭原路折回,朝太宰治的睡顏做了個鬼臉。




“不許再第四次炸壞我的廚房。”她義正言辭地說,“拿工業難民風裝修作藉口是沒有用的。”




“再見,太宰君,我出門了。”




黑髮少女踩著晨光靜悄悄離開,房門在她身後合攏,塵埃於陽光中飛舞。




沙發上,太宰治毫無睡意地睜開眼,他翻身仰望天花板,手背遮住額頭。




“今天翹班好了。”




黑髮鳶眸的少年自言自語:“睡到天黑,再找織田作和安吾一起喝酒。”




陽光照在落地窗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橫濱港口的海水閃爍波光粼粼的光斑,一隻海鷗拍打翅膀飛向岸邊,銜走少女手裡撕成細條的麵包。




“沒有了,吃完了。”竹泉知雀嚥下最後一口麵包,朝盤旋在她周圍的海鷗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她吃完從便利店買的早餐,在港口旁若無人地打了一段八段錦熱身。




準備ok,體能充沛,晨泳之從橫濱游回東京計劃,start!




竹泉知雀背脊彎成弓弦的形狀,以標準跳水運動員的姿態華麗入水。




黑髮紮成糰子的腦袋從海面冒出來,她雙臂用力,哼哧哼哧地划水一路遠離港口。




港口邊早起拍照的遊客:呆滯.jpg




“年輕人,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沒人下水撈人了吧。”港口邊晨練的老人語重心長道,“外地人,你不懂橫濱。”




這是一座群魔亂舞的城市,而海的另一邊的東京,是另一種形式的群魔亂舞。




竹泉知雀奮力海泳,途徑於她比誰速度更快的海豚、於她比誰牙齒更尖的鯊魚和與她比誰才是全國冠軍的游泳部正選選手,順利在東京一個不起眼的港口登陸上岸。




她宛如落湯雞般上岸,一發咒言烘乾衣服,順帶連頭髮都因過度乾燥而呈放電狀飛舞。




“東京,你們的王回來了。”竹泉知雀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首先,王者歸來的第一件事。”




——重新給她兩條腿打上石膏。




這可是竹泉知雀能從琴酒手裡請到帶薪假的有利物證,她不會輕易拋棄。




提起琴酒,竹泉知雀不由得關心起酒廠老大哥。




他還好嗎,人沒事嗎?




“你最近不要招惹琴酒。”




貝爾摩德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誡在家休病假的威雀威士忌。




“我沒有,我對大哥可尊敬了,我從來不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