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狐 作品

55.打工的第五十五天





竹泉知雀和五條悟宛如一尊風乾的石雕像,他們眼神打架:快鬆口/快鬆手!我不,你先松!




事情朝著無可挽回的方向一去不回頭,關鍵時刻,唯一可靠的夏油傑來救他們了。




丸子頭男生一臉不忍直視地翻過陽臺;“你們兩個準備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一輩子?”




竹泉知雀/五條悟:“是他/她的錯!”




“行了,我懂了,你們兩個同時鬆開對方。”夏油傑小小年紀便有了做幼師的心累感,今天的經歷對他未來喜當爹養雙胞胎女兒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竹泉知雀依言鬆口,五條悟不甘示弱地鬆手,兩個人分開站好,彼此的衣服都在枕頭戰裡被蹂亂得不像樣子。




“那我開門了。”竹泉知雀受不了導演砰砰砰砸門的聲音。




“等下!”夏油傑匆匆制止,“等我和悟走了你再開門。”




“何必這樣?”竹泉知雀不理解,“有塞西莉亞的鏡頭就有佈雷斯的戲份,五條君遲早要進屋,何必去了又返,不累嗎?”




“如果是擔心風評的問題,不必擔心。”竹泉知雀十分淡定,身為惡役她的心理素質碾壓兩位男高,“劇組思想開放,沒人會亂嚼舌根,何況我們清清白白,只是打架打了通宵而已。”




“而且夏油君不是也在這兒嗎?”她拍了拍睡裙上的褶皺,漫不經心道,“你可以自己挑個劇本,是加入我們的三人行、翻窗捉姦在床,還是和我們一起進行有益身心快樂又健康的枕頭戰——選擇權在你手裡。”




只有思想不純潔的人才會想到不純潔的事,通宵打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是啊。”五條悟抓抓頭髮,幫腔,“翻牆出去也太麻煩了,好累,我不要。”




毀滅吧這個世界,夏油傑冷靜地想,他不該在這裡,他該在床底。




他的清白被這兩個不清白的人毀掉了。




導演推開主臥房門,入眼的不止是他親愛的塞西莉亞,還有他親愛的佈雷斯和一個路人。




路人夏油傑:硬了,拳頭硬了。




“你們大清早就開始對戲了嗎?”導演完全沒注意竹泉知雀和五條悟因扭打而不整的衣冠,無比欣慰地說:“不要害怕鏡頭,未來的明星們,本色出演足夠了。”




站在導演身後的貝爾摩德挑眉,向竹泉知雀投去問詢的眼神。




竹泉知雀朝她笑笑。




當你回答不了某個問題時,微笑,只要微笑就好。




親愛的小朋友想萌混過關,貝爾摩德自然不會不許。




美豔的女明星掃過五條悟無可挑剔的臉,心想真是讓人嫉妒的容顏,一男的長這麼好看做什麼?勾搭女孩子嗎?




不,女明星意味深長地笑笑,誰被勾搭上了可不好說。




反正波本不在這裡,隨她玩兒吧。




竹泉知雀得到了前輩讚許的眼神,她不明所以地欣然接受。




被誇誇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被誇誇了,開心。




“我們今天拍攝電影的第一幕。”導演用大喇叭喚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偵探夫婦來森林郊遊,卻突逢暴雨,只好來到最近的別墅借住。”




“這裡先插入一段陰森詭異的Bgm,塑造成鬼片氛圍,在觀眾情緒最緊張,恨不得大喊:你們不要進去啊,多少恐怖片的男女主都是這樣作死的——的時候,別墅大門從裡面被打開。”




導演:“別墅裡溫暖的燈光照亮了暴雨陰霾的夜晚,Bgm由陰森改為舒緩,拉遠景,塞西莉亞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緩緩走來。”




黑髮杏眼的少女款款而來,她有一張天使般的臉蛋,舉止優雅,纖細的腰身繫著一條亮銀色的綢帶。




“許久無人關顧這裡了。”塞西莉亞輕輕地說,“我很願意招待你們一杯熱茶。”




“佈雷斯,看啊,是我們的客人。”她側過身,將手交給站在陰影裡藍瞳白髮的少年。




佈雷斯熟稔地牽起塞西莉亞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他一邊牽著塞莉西亞走向偵探夫婦,一邊笑道:“久違了,請進,請進,請務必讓我招待你們。”




“cut!”




“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幕!”導演揮舞喇叭,“困於暴雨的偵探夫婦來到了一座陳舊的別墅,別墅中住著女主人塞西莉亞和與她曖昧不明的少年佈雷斯。他們熱情地款待了偵探夫婦,彷彿狼吃掉獵物般迫不及待的熱情。”




“佈雷斯是吃人的惡靈,塞西莉亞則是惡靈的倀鬼。”竹泉知雀說。




“身為人類的她幫助惡靈捕獵同類,是心靈已然墮落的反派沒錯。”




“嗯……但塞西莉亞的心情很複雜。”五條悟把劇本翻得嘩嘩響,“你看,她也有想借偵探夫婦殺死佈雷斯的意圖在裡面,同時利用了雙方。”




“心如蛇蠍正是塞西莉亞的魅力所在。”竹泉知雀唔了一聲,“說到底她誰都不愛。”




“不完全是哦。”五條悟翻到劇本後半截,“她如此憎恨著折磨她的佈雷斯,這份憎恨濃郁得像愛一樣。”




“畢竟愛才是最恐怖的詛咒。”竹泉知雀接話,“說是人能誕生的最強烈的負面情緒也不為過。”




因為扭曲愛意誕生的咒靈很容易達到特級,能力也千奇百怪的。




五條悟腦內突然閃過幾個片段。




被殘穢填滿的愛德華的主臥,咒胎卻偏偏沒有寄宿在那裡,它彷彿別墅本身,無處不在,無可找尋。




“啊……那可是大麻煩。”五條悟喃喃自語,“乾脆把別墅毀掉,直接強拆——不,不行吧,要是和地域連接在一起,我難道要把這片土地挖空嗎?”




解鈴還須繫鈴人,比起強拆,讓咒胎解脫成佛說不定簡單點。




“咒靈的領域很強,按道理導演剛走進別墅人就該沒了,可他現在連同整個劇組都活得好好的……手下留情?不可能,咒靈沒有這個概念,是導演……不,是這部電影涉及了咒靈的執念。”




它想看見電影中的劇情在它面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