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蘿浠月 作品
30.三合一
許森和嬴政差不多同時到騷亂的中心。
發現旁邊還站著剛才建議他們賣花生的那個女人,許森更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你他媽少管閒事。”矮個男人一點不怕劉邦,囂張的衝他比著中指,“我三爺的名頭,蒲縣誰不知道?”
劉邦轉頭問許森:“這人剛才是罵我吧?”
看熱鬧的人都以為他這是非常生氣的表現,許森卻知道,邦叔是真沒聽懂,邦叔罵人都罵什麼來著?
他孃的,乃公那些吧應該是。
但兩者有異曲同工之效果。
“怎麼,還有同夥?”矮個兒男人說著看來,看見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頭頂有陰影覆蓋而來的一個男人,瞬間成了個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好,你們給我等著。”
撂下這句話,人轉身推開看熱鬧的人群就走了。
來買東西的這些人都是附近小區的,有人認出許森來,說道:“那三蹦子,就是下面村裡的人,跑到縣城來胡打六弄的不幹一件正經事,咱們這片區民警盯著他呢。森森你也別怕,他不敢對你們怎麼樣。”
這人說著看了看始皇帝,況且森森這個親戚,看起來能一個打十個三蹦子那樣的。
“誒,怎麼走了?”這事兒就完了嗎?
劉邦邁腿就要去追,高低這件事兒得整明白的。
“大哥,算了,”女人開口,面上神色很不好看,“今天多謝你們,我也沒丟錢,這件事就不追究了。”
劉邦不滿意地皺皺眉,剛才那人可不是偷她的錢啊。
摸一個女人的屁股,這不是當街耍流氓嗎?
他在沛縣混的時候也不幹這種事兒啊。
女人從包裡拿出來兩百塊錢,塞到劉邦手裡說了句“謝謝”就走了。
劉邦撓撓頭髮,難道她覺得被摸了丟人?
但是以前跟過他的那個寡婦被人摸了,她不把人堵在家裡罵的氣出了是不干休的。
也可能是那個女人出身比較好,金貴一些。
這時候劉邦覺得,現代也有不好的地方,如果放在漢朝,像那女人一般的,身邊跟幾個下人,都不是街上的混混能靠近的。
他們又逛了會兒超市,才結賬出來,劉邦忍不住,把自己看到的都跟許森說了。
許森才明白超市裡女人的臉色那麼難看,終於給兩位皇帝發現了現代也不盡如人意的一面,他覺得有些丟臉。
就那種後世子孫不爭氣,無顏面對祖先的感覺。
“不是她不追究,可能是追究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吧。”許森說道,“就算報警了,那人被拘留都不會超過三天。”
“拘留?”
兩位皇帝異口同聲。
“就是關起來,”許森說道,“這種事在法律上的定義不那麼嚴重。”
嬴政皺眉,如果是在秦朝,這樣的違法者可能會被處以絞刑,他了解現代越多,就越知道寬刑對於社會穩定的好處。
但是像這種偷偷摸女人的行為,嬴政用自己誇大的帝王胸懷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應該放輕。
可能是本人達到的程度太高,天底下沒人能比得上,在嬴政眼中,男人和女人並沒有誰弱誰強的差別。
因此只要這件事情噁心到了他,絞刑伺候都是仁慈。
尤其是男女間不正當的苟且,是最容易讓他產生反感的,不過這種偷摸的事情,始皇帝還是第一次聽說。
正在看直播的劉徹也被噁心到了,當即在所有腐刑中對應的犯罪行為加了一條:“若有當街對女子行為不軌者,處宮刑。”
買完東西回家還不到下午四點,許森開火把花生和後來稱的一些毛豆煮上,然後醃上雞腿兒,切土豆絲泡水---
嬴政和劉邦坐在客廳,電視機又哇啦起來。
三個時空內被這個電視劇迷住的人瞬間精神,幹活兒的更有勁兒了,玩鬧的也不玩了,專心致志的和天上的漢高祖一起追起劇來。
嬴政沒怎麼看電視,他在研究自己的光屏,想看看有沒有可能帶兩個廚夫過來,不能每天都讓小森給他們做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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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五點半始皇帝已經準時來打工了,許森趕緊回屋去訂票換衣服。
衣服還沒有換好,劉邦也來了。
這時候已經是六點十分,高鐵站距離小區十六公里,打的用不了半個小時,只不過要考慮到一個早高峰的問題。
訂好票,許森就急忙忙得收拾他們昨天賣的零食和飲料,把自己的衣服塞進行李箱兩件,到外面一看邦叔在外面坐著。
問政叔呢。
邦叔指指房間道:“換衣服呢,等他換好了我換。森森,咱們以後能不能賺錢買個大房子啊,這小房子住的不太舒服啊。”
劉邦還在叨叨,許森就轉身到主臥門邊敲了敲,道:“政叔,衣服不用換,我們現代的人喜歡穿漢服去景點打卡。”
所以穿這個去旅遊的人很多。
他昨晚上就在網上給自己挑了一套,是秦漢服制。
但立刻下單也趕不上今天的旅程了,只好等下次去旅遊的時候再穿。
門打開,冠冕已經摘下來的嬴政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繁複的衣服,道:“確定不會引人懷疑。”
他可不想引起官府的注意。
———
程大瓶打了個哈欠,剛起來睡意還沒有完全趕走,一打哈欠兩眼淚,他打開旁邊的水杯一口灌進去半瓶濃茶。
出租車緩慢的在路上行駛著,然後停在路邊。
程大瓶降下車窗,看到路邊等車的三個人,整個人一下子精神起來。
“走不走?”他扯著嗓子問道。
許森沒想到始皇和高祖比他還會過日子,聽到他說坐出租去高鐵站需要二三十塊,直接選擇坐耗時更長卻只需要花三塊錢的公交。
他們這是在公交站等公交呢,許森站在正中間,左邊的是玄色精美霸氣天子服的秦始皇,右邊是站那兒也忍不住抖抖腿天子服並不遜色的漢高祖。
雖然為了行走方便,他們的冠冕都被許森收在了行禮箱中,但三個人在這兒一站,還是吸引到每一個經過路人的目光。
不是因為漢服,而是這麼一身的他們整體的那種氣質,讓人側目。
這位出租車裡的司機,驚歎的目光還不算誇張的。
許森看了看錶,現在是六點半,八點的車,七點半必須到站,於是他說道:“走。高鐵站,多少錢。”
司機說:“打表,表上多少是多少。”
許森道:“十五就走。”
“十五?”程大瓶氣笑了,一個小孩子這麼會砍價,“我拉一你們趟油錢都不止十五,再加點。”
“加不了了,沒錢。不然我們還等公交吧。”
許森的話音沒落,就見司機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上、上來,要不是到高鐵站我能再拉別的客人,你再給我加五塊也拉不了你們。”
許森笑笑,猜他本來就是要去高鐵站的,只不過自己也算是撿便宜了,轉頭道:“叔,一人五塊,不算貴,上去吧。”
主要是趕時間。
劉邦:“坐公交只需要三塊,咱們一個人的錢都花不了。”
而且公交車比這個車寬敞的多。
漢朝百姓:這麼摳門的皇帝,是他們的嗎?
嬴政其實也覺得貴。
不過沒有坐過現代車子的倆皇帝,一邊一個低著頭在後面坐好之後,體驗感還是不錯的。
許森把行李箱放好,坐在副駕駛位置,轉頭特別看了看政叔。
政叔個子高,擔心他坐不舒服。
“政叔,要不舒服的話跟我說一聲。”
程大瓶放下空車燈牌,笑道:“你這小孩兒是當家人啊?”
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孩家長帶著兩個大人小孩。
“嗯,”許森說,“我叔他們沒有出過遠門。”
是嗎?
程大瓶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穿著漢服的兩人,道:“看起來可不像啊,你叔他們身上這氣勢挺足的。尤其是坐我後面這位,他穿的是秦朝的龍袍吧?我看著比那個大秦帝月裡面的那個演秦始皇的演員還霸氣。”
許森笑道:“別人也這麼說。”
可能出租車司機都比較健談,程大瓶嘴不停的開始說那大秦帝月裡面的劇情。
許森知道大秦帝月,這是和他那個時空裡的電視劇不同的一部,且還是言情女主視角的,始皇在裡面就是女主一個舔狗。
正宗解釋是男三,對女主愛而不得之後就把全部精力放在治國上。
許森查了這部劇,也是因為當時看到大漢帝國劉邦的故事和秦歌選角之後,政叔問關於他的電視劇有多少他才查了查。
許森都不好意思告訴政叔,只有寥寥兩部,其中還有個是他當配的。
大秦帝月製作精良,劇情也比較燃,女主角更是這個時空的國民女神,因此很有些男粉。
眼下,這司機都快要說道始皇帝對女主角一見傾心念念不忘的劇情,許森岔開了話題:“前面的大橋,是什麼時候修建的?底下的河是黃河嗎?”
司機向外看了眼,道:“去年修好的,流過去的這條河是黃河的支流,你看那些釣魚的,賣魚給過路的就說是黃河野生鯉魚。”
橋兩邊的裝飾性高大護欄旁,果然支著兩個魚攤兒。
車子速度適中,十幾米的跨河橋很快就走了過去,但劉邦和嬴政不約而同的轉頭向外看後看了一會兒。
矗立在橋兩邊的高欄,讓他們第一次體會到現代都市的輝煌。
但等到進了高鐵站候車的時候,始皇和高祖才覺得剛才的自己像是鄉下人進城,那算什麼輝煌,跟一邊的光都不沾。
七點四十,高鐵從遠處的鐵路上飛馳而來。
像一頭從天空中迅速游來的絲滑流暢的巨鯨。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高鐵的流暢線條,飛馳速度,讓人無端想起莊子逍遙遊中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