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而安 作品

第八百六十六章 行到

    爹孃對這女兒有多慎重,將他丟出家門的動作就有多迅速,包括祖母都上心地將整個平安寺的僧人全給安排了,暗衛比明衛還要多的情況,說戒備森嚴真的不為過,為何能順利闖入初心湖上游投放那麼多金絲楠木打算破壞閘門?

    如果沒有人裡應外合,怎可能將暗衛們帶離崗位,再讓魏國公府之人下手?

    若不是後來發生了落水事件,承昀與顏娧的婚約絕不會提前公開,難道從她落水開始就是確認身份的算計?

    思及此,裴諺胸口勐地一窒,當時沒有想透的問題,似乎有了答桉,他們苦苦尋找的內應,真會是厲行?

    當時的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傻小子,真能把大夥兒算計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娧丫頭這是叫他來找心塞與內疚的?

    當時為了照顧她的生意而廣發邀請帖,怎知道打小就坑她這麼一把,難怪話裡話外全是他自個兒跟來查探,是要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意思?

    裴諺越想心裡越是不舒服,從父親手裡接手裴家脈絡迄今,一舉一動全在別人的算計裡,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

    終於明白為何暮春城一役之後,裴承兩家都不再阻止顏娧介入四國之事,這是各自心裡都清楚事情已是無法轉圜之地了……

    就在他鬱悶得想一把火燒了小竹院時,收到信鴿的人兒正好騎著一匹瘦弱的老馬姍姍來遲,與他平日紈絝不羈的形象一般無二的散漫。

    在竹院門口還不小心跌下馬的漫不經心,意興闌珊地拍拍一身塵土,不在意地隨手將鞍繩套在竹門上,踩著浪蕩的腳步進入正院,叫人不禁懷疑這樣的人真能欺瞞他們十來年?

    忽地,門內的怒氣沖天的單珩,狠戾地擒著厲行頸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人壓制在竹院地上。

    然而,厲行似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狀況,臉上盡是蠻不在意的輕蔑眸光,高舉雙手過肩,戲謔笑道:“這不是出來了?有什麼好生氣?”

    “關了那麼多年,還是自己想辦法逃出來的,我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