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而安 作品

第七百章 牽引

    作為神國舊臣遺孤,又帶著奇荒盒避世多年,那個自許文人氣節風骨不落俗的奇葩,公然訕笑梁王會只為抒發情緒?

    怎麼也說不過去,不趁夜將他抓來問上幾句怎麼能行?

    裴諺也是說時遲,那時快,二話不說就將人揣上船好生拷問一番,那二愣子原本打死也不肯洩漏半個字,最後還是抬出了顏娧的名號,把人嚇得淚流滿面就算了,還一五一十的給吐了個齊全。

    至此,顏娧莫名地眼角抽了抽,這是什麼狀況?

    嚴刑拷打不說,聽到她的名字什麼都說了?

    她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面目可憎?

    都多久沒見過杜琅了?至於這樣麼?當初給他的心理壓力真如山大?

    抓得甲面泛白的纖手,怒氣隱隱浮動,承昀只得再度和緩地安撫道,“我們先看完啊。”

    神國傳承千年迄今,真正進入盒修養的帝王屈指可數,為此勸解肇寧帝入戲秘盒,神後費盡心思尋找能讓其安心的方法,誰知曉終究遭到嚴詞拒絕。

    病癒之日,需要壇中人協助盒中人,盒中人為主,壇中人為輔,盒中人建造天地,池中人以身為引,待兩人心意相通,內外皆合之日,盒中天門開,壇中禁固破,迷霧散為路。

    愈讀心思愈沉重的顏娧,在看到寫得特別微細的最後一行字時,沒忍住氣笑了,留下的人名竟是杜琅,還寫上了臨書寫淚涕零……

    這又是幾個意思?

    不過就此也懂得戲秘盒配以鯤池壇並非偶然,只是入戲秘盒時日過久,世間百態在日夜更迭之下,能保有多少曾經?

    神國帝后到最後已是貌合神離,如若肇寧帝真生了心病,光是藉由神後之手無故屠戮百官之事,夫妻間可還有什麼信任可言?

    讀懂了杜琅的意思,承昀原本歡愉的眸光又沉了沉,顏娧不曾到過樑王府邸,該如何內外皆合?

    如若趁梁王不備竊走鯤池壇與戲秘盒,誰也不清楚這兩個神國遺物,能否在術法無效的北雍使用,如若不行再次返回東越,一來一往的路途遙遠,他們娘倆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往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