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而安 作品

第六百九十九章 火藥

    “我沒有丟下你的打算,那只是如果的如果,誰能知曉到底會如何?”她轉過頭,紅著眼眶無奈說道,“我必須...盡到告知的責任”

    默了默,承昀如深幽寒潭般的繾綣眸光瞅得她不敢動彈,若是那帶著深厚的情意的凝視能化為情絲捆綁他人, 大抵她已經自願就縛了。

    “我只知道必須以妳為重,必要時他可以犧牲。”承昀沉著凝望著她,大掌覆在膨出的腰腹慎重說道,“有妳才能有他。”

    他的確想過,若當真無法在期限內將她帶出戲秘盒,是否該在她與孩子間做個抉擇?

    一個至今都不曾有過胎動的孩子,有活下去的可能麼?

    “他要是能長大,聽到你說這番話, 不得恨死你了?”顏娧還以無奈的嘆息, 有這樣當爹的?

    “恨,讓他恨,我給他恨的機會,讓他趕緊的想辦法恨。”

    她那總是笑不達眼底的眸光,終於揚起了一抹頭疼的淺笑,承昀也隨著笑了,這樣一會兒笑,一會兒能哭的情況,不正是孕中之人特有的情況?

    能陪著她難過,陪著她笑,他心中萬般慶幸能擁有這得之不易的幸福,如同能隨著她留下的點點痕跡共讀遊記,感受她字裡行間裡的感動與嚮往,直覺她飄渺不定的心思更貼近了幾分。

    忽地,他猛然想起什麼,立即抱起不明究理的她,快步將她安置在羅漢榻上, 拿起整齊堆棧的其中一本遊記, 翻到其中一頁打趣問道:“妳何時練起簪花小楷了?關在此處竟練得一手好字?”

    今晨翻看她書案上的遊記時,看著她以蒼勁有力的鵝毛筆跡與娟秀麗致的小楷筆跡,同時在遊記上做了眉批,承昀著實擔心了一早上。

    若不是心中有了困頓,有誰會將同樣的內容,特別以不同的筆跡來書寫?想來她也是日子過得極為乏味,他的擔心也是因此而來啊!

    “我?簪花小楷?怎麼可能!”顏娧懷疑地瞟了面前男人一眼,年幼時立秋都沒能逼學成功,這把年紀了再來練來得及?

    還要寫得出他能誇讚的一手好字,那得耗費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