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行月 作品

第 66 章 南泗之境十八

這個“他”指的是誰彼此心知肚明。




這下是連飯也吃不進去了,味同嚼蠟。




顧凜也看了過來。




柴行知只是瞥了一眼,興許已經知曉顧凜是混進來南泗城的,總之視線並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到如今這個地步,入局的人沒有清清白白的,大家的目的基本一致。




“去嗎,謝卿禮?”




謝卿禮坐直身,“我要的是柴家、謝家和裴家的屍身。”




柴行知道:“我知道,南泗城的百姓短命想必你們看出來了。




“我們知曉。”




柴行知又道:“那你們知曉他們為何短命嗎?”




為何短命?




雲念搖頭:“暫時不知。”




柴行知笑了瞬,雖然笑意有些勉強:“阿翎告訴我是因為一千多年前那次疫病死了太多人,這座城的死氣太重,並不是適合生存的地方,尚未修行的百姓們住在這裡也會受到影響。”




雲念覺得柴行知實在是有些傻白甜。




這明顯便是騙人的話,他竟然還真信。




柴行知道:“你們也覺得我傻吧,我也這麼覺得,這座城的所有人都瞞著我,他們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整座城將近一萬人都在騙他。




“我今日才知曉,當年他們中的是蛇毒,並不是什麼疫病,那蛇毒會世世代代遺傳下來,而壓制這蛇毒的東西……”柴行知看了眼虛空,圓日徹底沉了下去,“是這南泗城。”




幾人齊齊一愣:“你說什麼?”




柴行知苦笑:“六索錦蛇的蛇毒無解,只能壓制,這座城下面埋著個陣法,是專門用來壓制這蛇毒的,因此這些百姓出不來南泗城,只要出去,沒有陣法壓制他們會立馬蛇毒爆發死去。”




雲念:“……然後呢?”




柴行知說:“陣法的維持需要源源不斷的生氣,每到六十歲,南泗城的百姓們便會自願獻出生命給這陣法,將血肉連帶靈魂獻祭給它,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可以存活。”




因此沒有老人。




他們到了六十歲就會向家人告別,訣別這個世界,自願將血肉和靈魂祭給這座城。




只有這樣後輩才能存活,只有這樣南泗城才不會滅城。




“這種陣法不僅需要生氣,每隔百年還需要大量的魂力。”




雲念想到了什麼,茫然去看謝卿禮。




卻發現江昭和蘇楹,甚至是顧凜也看了過來。




魂力。




不同於生氣,人死後屍身在幾年內甚至都有殘魂,尤其是修士,魂力會更加強大。




謝卿禮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一反常態的平和。




他溫聲問:“還有呢?”




柴行知直視他的眼,告訴他殘忍的真相:“那一萬多具屍身,很可能被獻祭給了這座城下的陣法。”




汁水爆開,少年生生將手中的果子捏碎。




幾人都沒說話。()




縱使知道結果不會太好,可真到這一刻,心底除了驚駭只剩下說不明道不清的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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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荊劍嗡鳴震動的幅度越發大,連帶著江昭蘇楹和雲唸的本命劍也跟著一起震動,叫囂著要出來迎戰。




碎荊很生氣,身為主人的謝卿禮更加生氣。




柴行知垂首:“抱歉,我只能猜到這裡,至於屍骸……我在阿翎的房中看到了記載,十三年前帶來的屍體應該在城東荒地,具體埋在哪裡我也不知曉。”




謝卿禮起身:“你讓我陪你去殺柴厭?”




柴行知頷首:“是,興許是派出來的兩批人都被殺了,柴厭似乎很生氣,他喊阿翎過去,我趁阿翎不注意將她弄昏了。”




“你打算去迎戰?”




“是,今日我發現阿翎在暗中疏散百姓,浮煞門應當要對你們動手了,興許明日便會動手,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僅憑我們兩人?”




“僅憑我們兩人。”




謝卿禮忽然笑了:“柴公子,你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浮煞門裡還有妖修和魔修,最差也得是元嬰後期,你憑什麼認為憑我們兩個可以對付他們?”




“憑我只是個渡劫中期,憑你只是個大乘後期?”




柴行知神色不變:“憑我知道你拼了命也想帶他們的屍身離開,付出一切代價也要殺了柴厭剿滅浮煞門。”




無人說話。




只有篝火的燃燒劈里啪啦。




一直在雲念腦海裡沉默的系統開口:【雲念,他不能自己去,謝卿禮昨日才打了一架,身上還有傷呢。】




雲念也聽出了這兩人的意思是不帶他們,只有他們二人去。




她知道謝卿禮很強,也知道柴行知不是等閒之輩,但如今柴厭是否真的金丹半碎還有待考量,那浮煞門門生眾多,且都修為不低,已經成了魔教,只他們二人去闖也著實危險。




“師弟——”




“好。”




雲念和謝卿禮一前一後說話。




她眨了眨眼,茫然問:“你真要去?”




江昭也起身:“不行,我和阿楹下午又傳了封信給師父,將南泗城的事情詳細告知給了他,他若是收到信一定會帶人來這裡,我們只需要等他們來就行。”




蘇楹附和:“是啊,謝師弟你不能去,你的傷還未好,如此實在冒險,我們等師父來便可。”




便連顧凜也冷了臉:“見過逃命的還是第一次見送死的,你師兄師姐都去搖人了,你等等不行嗎?”




雲念站起身拽了拽他的衣袖:“師弟,不行,你不能去,要去的話我們一起。”




他看了過來。




雲念仰著頭看他,五指死死拽著他的袖口,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暴露了她的情緒。




以往的謝卿禮定是會握緊她的手。




可這一次他卻一根根掰開了她的手,動作雖然輕柔但卻不容拒絕,謝卿禮只道:“師姐




(),不行,以柴厭的性子應當早已知道你們傳了信,定會派人想盡辦法阻撓,我們不一定能等來援兵。”()




師姐,我等了很久很久,就為了今天。他將她的手攥進掌心,無論前面是什麼,我必須要去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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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




“不行。”他回絕,再次加重語氣:“不行,師姐,你就在這裡等我,哪裡也不許去。”




這裡是南泗城裡唯一安全的地方。




他俯身將她抱進懷裡:“師姐,沒事的,等我回來。”




雲念在他的懷中,他的氣息在耳根噴灑,可這次沒有一點的旖旎與曖昧。




“我也想去……”




“不行,師姐,這件事不行。”




“我可以幫你的。”




“我知道,但是不行。”




無論雲念如何去說,他只是一句話:




不行。




她不能跟去。




態度堅決到沒有絲毫的迴轉餘地。




直到最後雲念也不說話了,他拍著她的脊背在耳邊一句句承諾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