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此生不負

瘋子劍聖說完，直接一把搶過了楚玄手中的酒壺，彷彿剛才罵人的不是他。

楚玄一陣好笑。

萬年天仙釀，也不愧是讓聖境都瘋狂的美酒，隨著酒壺打開，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了整個劍修林。

本以為瘋子劍聖拿到天仙釀，會如獲至寶的瘋狂痛飲。

但抱著酒壺，只是聞了聞味道，瘋子劍聖忽然就哭了，“還是這個香氣，還是這個味道……記得上一次喝到這等美酒，還是老夫在天劍宗內，最後一次，跟天劍見面，跟宗內的那些小崽子笑談……”

說著說著，瘋子劍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無數的笑臉，那些，皆是天劍宗弟子和長老的笑容。

“地劍長老，再指點一下我們劍道好不好……”

“地劍，你壓根就是不是個東西，這麼好的酒，你居然藏著一個人喝，三千劍修何在，給我狠狠的打……”

往事一幕幕，如煙塵。

如流雲。

似雨幕。

不知道何時，抱著酒罈的瘋子劍聖，已經淚灑衣襟，血淚縱橫。

楚玄的心裡，也莫名有種傷感，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罈天仙釀，會勾起瘋師叔的傷心事。

他趕忙岔開話題，“瘋師叔，要不，我先離開。”

瘋子劍聖這樣的狀態，已不適合請教，此刻他也有些明白，為何瘋子劍聖會把自己關在劍修林，獨自在劍廬發瘋。

楚玄打算默默離開。

這時，一道劍光攔住了他。

是瘋子劍聖。

他的淚痕已幹，瘋狂的雙眸中，僅有悔恨與仇恨，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明。

“老夫清醒的時間不多，既然你已經突破天元，趁著老夫還清醒，當傳你我天劍宗，真正的絕學，小子，看清楚了，此乃老夫最強之，地劍術！”

轟！

整個劍修林，忽然劍光瀰漫，無盡大地，皆是化作了劍光，然後劍光騰空，化作了山河，山川，草木，星辰。

然後這一切，又化作了一股無比恐怖的意志。

那意志，融合了山川草木，萬物生靈。

“此乃，山河之劍，一寸劍光一重山，一片劍心化山河！這就是老夫的地劍之道，至於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