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會試





這一篇的內容大概是,孔子的兩名學生子有與子路去見孔子,告知他“執掌魯國國政的季氏將要討伐名為顓臾的小國”,孔子立刻生氣地責備弟子:顓臾是先王所封,本是守衛社稷之臣,且本就在魯國境內,是魯國附屬國,故而“何以伐為”?




子有隻能以“他們雖不願為之,奈何季氏非要如此”的理由,無奈地回應孔子。




迎來的是孔子更進一步的詰問,明面上是指責兩個弟子為虎作倀、長惡之罪,實則暗暗指責季氏損魯國公室而強季氏私門。




此篇結合春秋史書來看很好理解。當時魯國公室衰弱,季氏、孟孫氏、叔孫氏二家強橫,四分公室。季氏甚至出過連續




二代執政,以至於許多魯國人不知魯國國君而只知季氏。()




顓臾作為忠於魯國公室的附屬國,季氏卻無故而伐之,其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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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孔子才會對弟子大加斥責,並非迂腐地反對一切戰爭,須知管仲輔佐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孔子都是大為稱許的。他反對的是於國於民皆無益,只對權臣有益,不佔道義反而削弱魯國公室的戰爭。




明曉聖人之意,如何作答自然胸有成竹。謝拾破題向來簡單直白,當下作答:“聖人於大夫之伐國而歷據理以斥其非也!”




“蓋兵以義動,始無惡於伐也。”自古以來都講究師出有名,否則便是侵略之惡行。破題之後,謝拾一句話承題,而後順勢起講,如飛流直下,“顓臾封於魯,國於魯,臣於魯,則季氏安得而伐之哉?”




一篇氣勢非凡的議論文逐漸在他筆下成型,從不同角度對季氏之舉予以批判,重點落在季氏無罪而伐人之國,上得罪於先王,下得罪於魯國國民,可謂不仁不智也!




至於子有(冉求)?要麼蠢到不明白季氏的目的,此為不智;要麼明知而為之,此為不仁。只想問一句,事情不見得辦成,已追隨季氏置身“大逆不道”之地,圖什麼呢?




通篇議論至最後,謝拾用評價子有(冉求)的一句話收結:“……謀未必就,而身已於大逆矣,求也何為哉?”




至此,第一篇四書文作罷。




謝拾對自己的發揮很是滿意。




他擱下筆,在狹小的號舍中舒展四肢。練習不了五禽戲,只能如此將就一一。




興頭正好,他“乘勝追擊”,對第一題下手。




此題是從《孟子·滕文公下》此章中摘出來的,彼此並非上下連貫的一句話。




原文乃是歌功頌德之言:




【“周公相武王,誅紂伐奄,二年討其君,驅飛廉於海隅而戮之,滅國者五十,驅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




《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佑啟我後人,鹹以正無缺。’”】




周公輔佐武王平定四方,天下大悅。《尚書》讚頌文王之謀,武王之功,他們啟迪後人遵行王道,盡善盡美而無絲毫虧缺。




只看下面一段,《尚書》歌頌的是文王、武王之聖德功業,與周公沒有任何關係。




實則不然。




若非周公制定禮樂,何來周朝數百年天下,文王武王之道何以發揚光大?既然如此,豈可只頌文武之德,而忘周公之功?




明悟此中關竅,制藝信手拈來。




謝拾洋洋灑灑做完第一題,渾然不覺疲累,反而愈發神采奕奕,恰如運動員經歷過一番適度熱身,狀態因而攀升至完滿;又像是酒至酣時,神遊物外,無窮的靈感噴薄而出。




此時只剩最後一篇書義。




他提起筆來,一揮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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