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 154 章 終於回到隴右道





李玄霸告訴自己的母親,他已經說動反王偷襲楊廣,請母親勸動父親好好待在太原郡,最好做出一副抵禦東|突厥的動作,去草原避開這樁大事。




他還請母親繼續留意義莊的事,義莊將來是他們攻打中原的情報點,斷不可丟。




最後李玄霸向母親表示了感激。




“母親只差一日就能救到我,不是母親之過,是老天看我不順眼。母親面見楊廣辛苦了,沒能親眼看見母親在楊廣面前大發神威,我很遺憾。二哥手舞足蹈描述母親有多厲害的模樣真的很礙眼。




母親,我很努力地養病了,現在身體逐漸好轉,救駕之事沒有耗費多少心神,只是遠遠在安全的地方看著戰場。如果二哥告狀,母親千萬別信。




不過母親要好好罵罵二哥,二哥總愛親自衝鋒在前。刀劍無眼,有個萬一可怎麼辦?我怎麼說他都不聽,只能寄希望於母親了……”




看著李玄霸絮絮叨叨囉囉嗦嗦的信,竇慧明趕緊用帕子按著眼下,擔心眼淚落下來弄散了淡淡的字跡。




“是該好好罵罵二郎。”竇慧明哭著笑道,“自己莽撞,還想告弟弟的狀。三郎不比你懂事多了?”




她一句話反覆看了許多遍,花了很長時間,蠟燭都燃了一半,才看到最後一段話。




“聽二哥說,他在離別時不叫母親‘娘娘’,而是改為稱呼‘母親’。他自己大大咧咧,沒有意識到問題,我猜測母親可能會擔憂二哥的轉變,害怕他因為我出事而心神受創。其實二哥只是受了刺激,覺得他該長大了,所以才裝出一副成熟的模樣,不像小時候那樣喊‘娘娘’。




他早該這樣了!誰都娶妻了還‘耶耶孃娘’的撒嬌啊!他多大的人了!不害臊嗎!




對了,明礬不夠,只有我寫了信。之後我會偷偷再送信來,二哥和小五也早就寫好信了,抓耳撓腮想送來。




還有,敦煌郡的敵情是假的,騙楊廣和父親的(一個奇奇怪怪但很可愛的得意小人圖)。”




竇慧明眼睛睜大。




她愣了半晌,直到淚水從臉頰落下,才慌慌忙忙捂住自己的淚水,然後捂住臉。




三郎真是……過於細心體貼了。




孃親的三郎,並沒有離開孃親,背對著不肯回頭。




竇慧明終於承認,她確實是有




偏心的。




她也應該偏心。




“這吐舌頭叉腰的小人圖,肯定是二郎畫的。”竇慧明撫摸著信紙,終於露出了自得知李玄霸出事後第一個輕鬆的笑容,“二郎這孩子,不會在燕然山的石碑上也畫了奇怪圖案吧?”




……




“我啊,在燕然山的石碑上畫了‘比耶圖’,就是弟弟經常畫的那種。”李世民也回到馬車躲太陽,對李玄霸炫耀。




李玄霸趕緊否認:“我沒有!”




李智雲慢吞吞道:“三兄,你承認吧,就是你教壞了二兄。如果千年後有人看到這個石碑笑話二兄,一定有你一分錯。”




李玄霸嘴硬:“石碑上又沒有我,後人嘲笑二哥,關我什麼事?”




李世民得意地笑道:“我當然把你、小五都寫了進去。李世民攜弟弟李玄霸、李智雲到此一遊。不過我想刻羅士信的時候,其他將領就不幹了,唉。”




李玄霸嘴角抽搐:“你別亂刻啊!”




李智雲並沒有喜悅,他疑惑道:“二兄,你把我和三兄都刻在了燕然石碑上,但後世史書肯定會寫我和三兄正在雁門郡救駕。如果後世人發現記載衝突,會不會以為我們騙人啊?”




李世民攤手:“我管他呢。反正我肯定要把你們刻上去。”




李玄霸嘆氣:“算了,在以後的《太宗實錄》上多記一筆,以免後人誤會。”




李智雲噘嘴道:“為什麼一定要是太宗,不是高祖?”




李玄霸翻白眼:“如果父親搶著稱王稱帝,難道二哥還能派兵攻打?孝字大過天,他只能乖乖忍著。”




李智雲道:“那父親頗不要臉了。我想以父親的能力,肯定不能自己打天下。”




李玄霸道:“如果父親支稜起來,攻佔個大興還是很容易。”




李智雲抱著手臂譏笑:“高公、薛公、宇文公和長孫公等人都在大興,攻打大興本來就很容易。而這些都是二兄三兄的人脈!”




李世民道:“雖然我也覺得父親打仗的本事很一般,但以唐國公府的招牌,即使沒有我,關隴勳貴肯定也是支持父親取代楊廣的。但我希望父親能知道即使沒有關隴勳貴的支持,我也能征服天下。是關隴勳貴來求我們,而不是我們靠他們。他可不要為了得到關隴勳貴的支持,給予他們太多厚待。”




李玄霸補充:“否則你將來裁減官位和爵位會很麻煩。”




李世民嘆氣:“就是。”




李智雲疑惑:“關隴勳貴指的是什麼?”




李世民道:“讓你三兄和你解釋。唉,馬車裡也悶得慌,我出去騎馬了。”




李世民出去了被曬回來,進馬車又坐不住想出去。




李智雲看著二哥進進出出,悄聲對李玄霸道:“二兄好煩啊。”




李玄霸失笑:“就是。”




很煩人的李世民在到達武威郡的時候遇到了前來迎接的房喬等人,當然,長孫康寧帶著兩隻已經不是崽崽的金雕也來了。




長孫康寧




還沒來得及對輪椅上的李玄霸哭一場,兩隻雕就衝到了李玄霸懷裡哭得打嗝。




李玄霸抱住兩隻已經快抱不住金雕,哭笑不得道:“就算長大了,還永遠是我的雕崽啊。()”




寒鉤和烏鏑哭的模樣一模一樣,它們把腦袋埋在李玄霸懷裡,完全看不出誰是誰了。




好了,別哭了,我回來了,我好好的,以後再不嚇唬你們。?()_[(()”李玄霸給兩隻雕擦眼淚,抬頭道,“你們也別哭了。我現在安然無恙……”




房喬和杜如晦破口大罵道:“你這叫安然無恙?!”




高表仁哭得都快背過氣:“你、你這叫安然無恙?”




杜如晦道:“你安然無恙,站起來走幾步?”




房喬一邊冷笑一邊抹眼淚:“你安然無恙,站起來啊。”




李玄霸訕訕道:“我懷裡有兩隻雕崽,站不起來。”




高表仁大哭著握住孫思邈和宇文珠的手,也不顧及什麼男女之別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回了三郎,嗚嗚嗚,謝謝。”




孫思邈道:“是我分內之事。”




宇文珠道:“高兄長別哭了,三郎真的無事了,請放心。”




高表仁哭著道:“我剛見三郎時,三郎還這麼小。”




他鬆開手,比了比腰:“就這麼小,比二郎整整小一圈。他那時身體也不好,三天兩頭就生病,手臂瘦得像竹節。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看到三郎身上有了一點肉,看到三郎能在草原上縱馬,連弓箭都能射出來了,雖然還是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