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淶 作品
第 32 章
下一球,他一定能夠接到。
“下一球,只要再來一球,我一定能墊起來。”他身側5號位的孤爪研磨聽見他壓低的聲音。
正選二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夜久學長,我等著你的一傳。”他說。
竹中矢發球,福永招平一傳墊起,孤爪研磨二傳給山本猛虎,後者猛地揮臂,一擊大力扣殺砸中了芝山優生的肩膀,但同時,球被墊了起來。
“夏目,扣!”
夏目毫不猶豫地蹬地起跳。
球墊起來的位置不是最佳,也沒有到他理想的慣用擊球點,但時間緊任務重,他身體在空中調整了一下,揮臂扣出一球。
彷彿加了噴射裝置的排球衝著紅隊方向飛去,夜久衛輔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有了!
他抓住了一瞬間的破綻!
粉棕發少年屏住呼吸,在第一時間找準方向,下蹲,雙手合攏,擺出最常見的接球動作。
伴隨著“咚”的一聲悶響,音駒自由人將球墊了起來。
他堅如磐石地接起了這球!
“niceserving!夜久!!”
“接得漂亮!”黑尾鐵朗和海信行同時喊道。
孤爪研磨速度組織二傳,弧度呈拋物線狀的球從福永招平的頭頂越過,海信行一擊大斜線扣殺擦過夏目的頭髮,落到1號位竹中矢身側。
哨聲響起,10:7。
夜久朝夏目豎起大拇指,誇道:“夏目,你的球威力很強!”
“不過,不管再來幾個我也一樣會接住!”
他直視著正對面的少年。
山本猛虎哇哇亂叫:“不愧是是夜久學長,我昨天第一局一次都沒接到,居然四球就成功接住了!”
“這有什麼值得得意的?我一個自由人四球才接住是要上恥辱柱的好嗎?!”
夜久衛輔好氣地拍了他一下。
夏目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最後一球的手感不太好,他知道這並不是隊友們的錯,剛被砸了一下肩膀的芝山優生到現在還在揉著肩膀。他也知道,他到目前為止,最大武器就是扣球。
他能做的,也只是將每一個能扣到的球扣好。
扣出最好的球,不留下破綻。
紅隊輪轉到第四輪,海信行發球。
靠譜的三年級學長髮了一個上手發球,被芝山優生一傳墊起。
“抱歉,歪了!”
手白球彥兩手上舉,託球調整進攻,傳給夏目。
被給到希望的夏目沒有猶豫,隨即起跳扣球!
夜久衛輔已經開始習慣他的扣球,接球動作逐漸遊刃有餘。
“接到了!”
孤爪研磨雙腳起跳,抬手。
正對著他的犬岡走突然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沒有第一時間準備攔網,而是舉起手。
狗狗少年橘棕色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孤爪研磨動了,他在向上跳起時撤下了一隻手!
沒錯,就是這個!
犬岡走起跳,雙手上舉,成功攔住了孤爪研磨的二次進攻。
被攔下球的二傳肉眼可見的皺了下眉。
果然,他最討厭這種直覺系,完全不講道理。
“咚。”
夜久衛輔像個超人一樣從底下出現,墊起了球。
孤爪研磨落地後就站在4號位,雙手後舉,一託,後仰傳球。
一道長長的平滑的線從球網最左側平拉到了最右側。
黑尾鐵朗起跳,揮臂扣球!
直面攔網的是夏目。
黑髮副攻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扣球的手高了夏目攔網的手一截。
夏目試著伸長手臂。
高點,再高點!
球擦過夏目的指尖,往後飛去。
“一次觸球!”
芝山優生幾乎是連跑帶爬著往地上一撲,伸長了接球的右手,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排球落地,只離他的手掌前端差了不過一公分不到的距離。
11:7。
而後兩球,一球被黑尾鐵朗和福永招平雙人攔網攔下得分,另一求則是被夏目和犬岡走雙人攔網攔了下來。
白隊輪轉到了夏目發球。
當事人很緊張。
走到發球區前深呼吸了好幾次。
夏目右手向上輕輕拋了拋球,接著手指互相搓了搓,這是他從前投手身份留下的職業病,習慣先掂一下鎂粉包,再搓一下手指,最後再投球。
他又搓了搓球身,心裡默唸:不要失誤不要失誤不要失誤。
祈禱開局不穩的狀態千萬不要發生。
哨聲響起,他停頓了幾秒,卡在第八秒結束前,左手將球高
高一拋,右手後拉上擺,手掌扣在排球重心,發出“嘭”的一聲。
脫手瞬間,被施加了巨大力量的大球沿著一道有些彎曲的軌跡飛向紅隊球場。
“這小子很會卡時間,和玲子你可不一樣。”貓又育史抱著手臂評價。
如果說夏目是卡時間派系的選手,那麼玲子就是另一種完全相反的卡時間派系。
哨聲一響她就發球,一點給對面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玲子盯著夏目發出的球,挑了挑眉,一句話沒說。
夜久衛輔動作沒有停頓,一路沿著球路前進方向跑到前場,手一抬,墊起了帶著勁風的球。
甫一接觸,他就知道沒接好。
球的旋轉太強了!
“抱歉,歪了!”他喊。
孤爪研磨小跑了兩步,抬手一傳,黑尾鐵朗、福永招平和山本猛虎三點進攻。
紅隊默契配合之下,再次拿下一分。
第一局雖有芝山優生幾次精彩的救球和夏目的扣球加持,但顯然在人員配置和技術配合等諸多方面白隊都不如紅隊,最終第一局以25:19的比分落下帷幕。
紅隊在最後階段也開始將球往夏目這邊扣,影響一傳和扣球,新生配合跟不上,丟分丟得很快。
還有就是——
芝山優生撐著膝蓋,不停喘著粗氣。汗水從頭皮、後背密密麻麻滲出來,一點點匯聚成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脖子滴落,身上的運動服也早就換成了短袖夏裝
少年的臉頰通紅,如果不是體溫還正常,說不定要被當成病患送去醫務室。
新生們的一傳幾乎都是由芝山一個人救下來的,其他人雖然也接了一傳,但更多還是在攔網和前期的進攻上。
“芝山,你還撐得住嗎?”
大家都很擔心他的狀態。
第一次當自由人滿場跑,球的威力又大,身上還被砸了好幾下,就算帶著護具,也難免磕磕碰碰到處撞,就這麼一會兒手上腿上也紅了好幾塊,加上芝山肉肉的娃娃臉,總有一種在虐待小孩的感覺。
“我可以的!”他堅定道。
黑髮黑眼小自由人臉上還有沒有擦掉的汗水,眼睛猶如黑曜石一般閃爍著粲然的光。
“我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抗下所有的。”夏目道。
“對呀,雖然我們的基礎不好,一傳技術也一般,但也能幫芝山你分擔掉一些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