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小巫師 作品

第四百六十四章 梅林啊,這就是你想要告訴我的?





他在逃避這個問題,就好像只要不知道終點在哪,那麼就會永遠在路上。





潛意識裡,他就想著走一步看一步。





但現在,在得知了身旁這位張小姐全部的經歷,歐文終於明白了梅林的全部計劃。





“他早就料想到了,全部都料想到了。”





只要自己踏上這條路,就一定會遇上這些神明的孩子們。





她們的經歷比任何言語都來的真切,來的兇猛,來的猝不及防。





甚至——那些淡紫色的煙霧。





那具有開創性的強大幻術魔法。





所有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存在,便在無聲的訴說著他的路。





更何況,他還沒有沉默。





剛才走過去那麼多人。





歐文原以為那是來自身旁張小姐精神底色的部分具象化。





現在,恍惚間,他的耳邊有響起那些聲音。





名不正——何為名?





如若外神便是我,那自己便是最正確的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這些似乎並不是張小姐心底的聲音,而是他的。





是他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在告誡自己正確的路在哪裡。





“呵呵——”歐文笑出了聲。





舌尖有些寡淡。





麥田飛出幾隻黑色的烏鴉。





引動的麥浪聲音好似有人在哭泣。





好了——好了。





他想著。





將飄遠的思緒重新聚合,面色平靜地開口說,“我們該出去了。”





歐文從田埂上站起來。





“人格的相互融合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那麼——也該醒了。”





說罷,他拍了拍手。





驚擾了秋日的風。





風止,世界暫停。





冬天要來了。





但外面——夏天才逐漸進入高潮。





再睜眼。





海面依舊,懸鈴樹依舊。





風也依舊。





姥爺格林德沃就站在他的身旁,一隻手搭在他的腦袋上,如果歐文的意識出現任何波動,老人都會立刻施咒斷開他和女孩之間的聯繫。





“如何?”當他看見歐文睜開眼睛後,便立刻問道。





“髮型——”歐文推開了姥爺的手,然後撫平自己額前翹起的髮梢,“能有啥問題。





我只是微微出手,便已經是這個分段的極限了。那有什麼魑魅魍魎打得過我?”





“.”





格林德沃怔住了,片刻後,才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樹洞中的女孩身上。





她身上的那些樹根正在快速的抽出。





樹冠之上,那些蟲繭狀的葉繭也緩慢的降低高度,接著鬆開。





歐文揮動魔杖,變形出一片冰面,將那些包裹在葉繭中的巫師全部放在了冰層上。





“年輕就是好呀!”男孩陰陽怪氣的說。“睡眠質量就是好。”





眼前十幾名巫師呼吸順暢,正享受著嬰兒般的睡眠。





直到歐文操控海水給他們洗了個頭後,一個個這才清醒了過來。





“呼——”小天狼星率先掙扎著,他快速抽出魔杖從地上爬了起來。





愣住了神。





呆呆的看著周圍。





神色惶惑,大約卡殼了幾秒鐘才反應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是哪裡?”





“呦,好久不見啊!狗狗教父。”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天狼星猛地抬頭,第一時間就鎖定了歐文。





“行不行啊!狗爹,怎麼我一來就看見你在吃癟。”





“你——我——這裡——”





“已經結束啦。”歐文懶散的說,“一點小事,甚至完全都不需要戰鬥,這寧都能中招——漬漬——行不行啊!





果然這種事情就不能找個格蘭芬多來,拉文克勞才應該是發掘委員會的主力。”





小天狼星沒有理會歐文冷嘲熱諷,他看向四周,周圍的巫師一個個的起身,大家並沒有受傷,不過——還有兩人沒有醒來。





他連忙起身過去,指尖掠過對方的鼻尖,已感受不到對方的呼吸。





“大概是腦死亡了吧。”歐文說,“是在幻境裡認為自己死了。”





“腦死亡?”小天狼星的心底泛起苦澀。





他一直在避免隊員死亡。





他已經受夠死亡。





“琳——”





巴茲爾先生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掃過四周,然後立刻朝著樹洞走去。





樹洞裡的姑娘其實已經清醒過來了。





不過腦袋暈暈的她並沒有活動,而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想要緩一緩。





巴茲爾先生面色焦急,連忙走了過去,在見到樹洞中的黑髮女孩正朝著他微笑時,這才鬆了口氣,可接下來他的心底猛地就生出一種難以言語的悲傷。





可能是委屈。





或者是慶幸。





是喜極而泣,是心酸難忍。





眼淚從他的臉頰劃過,苦澀了嘴唇,滴落進海水,泛起漣漪。





“你哭什麼。”張筱琳伸手揉著他的臉頰說。





“我不知道。”男人回應著,笑著哭著,“我只是控制不住。”





我只是瀏覽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發覺我又愛了你一遍。





“那就哭吧。”女孩溫和的說,“沒人敢笑你。”





巴茲爾先生扯出個笑容,伸出雙手,抱起樹洞中的女孩,將其帶了出來。





“嘿——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