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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事件





她停頓了一下,沒聽見其他人回應,又繼續道:“還有一點,你們難道沒懷疑過嗎,為什麼我們會睡得那麼沉?連臉被人劃了那麼多傷口都沒醒過來,這正常嗎?”




關厭有點開心。




剛剛她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這些話說出來,因為它可以引導大家對所謂的烏托邦產生懷疑。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便有人先說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的看守大喝:“都胡說八道什麼呢!給老子閉嘴好好待著!”




他急了他急了。




關厭適時火上澆油:“憑什麼?她哪裡說錯了?我也想問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裡,我們臉上的傷也沒人管,這就是所謂的烏托邦嗎!如果聖教主真的在關注我們,他能容忍你們如此對待自己的信徒嗎!”




她說得又急又快,還故意提高音量,讓附近宿舍的人都能清晰地聽見。




倒也不必擔心看守會因此殺了她們,因為這會更進一步損害“烏托邦”的信譽,讓更多人產生懷疑。




而這段話一出,旁邊關著受傷的男人們的宿舍裡也很快傳來了附和聲——一聽就知道是時危。




他聲音比關厭更大,大概整個一樓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透過虛成兩條縫隙的眼睛,關厭看見門外的兩個看守臉黑得嚇人,其中一個甚至做出了抹脖子的動作,但另一人卻按下他的手,往走廊外指了指,示意他自己先出去一趟。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找領導請示去了。




關厭對這個不是很擔心,她們提出的懷疑合情合理,恐怕就連外面那些盲人心裡也多少有點類似的想法。




她想了想,再次起身去了衛生間。




藉著鏡片的幫助,她看見外面的高臺已經搭建得差不多了,此時正有兩個人抬著什麼被紅布蓋住的東西走過去。




他們將東西放在了高臺上,隨後,以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像是領導的中年男人為首,所有人一起面朝那個東西,動作非常虔誠地舉行了一場跪拜禮。




關厭沒有看完,很快離開了衛生間。




看樣子……最終祭祀可能今晚就要舉行了。




畢竟那些人看起來那麼虔誠,應該不會把那個東西擺在外面晾上一整晚。




沒有時間了。




必須離開這裡,至少要擺脫看守的監視。




她想了想,露出遲疑的神色,來回走了幾圈才下定決心似的拄著盲杖走向門口。




剩餘的這個看守看她走過來,立刻警惕地舉起了槍:“你幹什麼?回去!”




關厭咬了下嘴唇,面露難色:“那個……我來大姨媽了,衛生巾在樓上宿舍裡,我能回去拿嗎?拿完馬上就回來。”




看守不耐煩道:“你就不能憋著嗎?”




關厭:……?




你是不是對大姨媽有什麼誤會?




她愣了一下,表情轉變為委屈和屈辱:“這怎麼能憋得住?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女性嗎?我就只是想拿點衛生巾而已,你連這都不答應,你還是人嗎?你想想你媽,你奶奶,你外婆……”




“行了行了行了!你再說就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算進來了!”看守往旁邊宿舍看了眼:“喂,你們誰來幫忙看一會兒,我帶她上樓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