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書 作品

69.求你 心都亂了





——其實,是想要屬於你的,獨一無一的偏愛。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多爾袞也還是聽見了。




悶在胸膛裡的聲音,耳朵聽見了,心裡也擱下了。




寧翹想,很多很多年後,史書上會有記載,睿王多爾袞,或者他走到了什麼巔峰的更高的地位,說他身邊有個寧氏,替他生育了多少孩子。




她不想自己名下記著不是她的孩子。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她自己的名下,只能是多爾袞和她的孩子。縱不能是他的唯一,也不能讓別人摻和進來。




多爾袞把人抱緊了,又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的肚子。




瞧著她小小的人兒,還懷著大肚子呢,怎好這樣一直哭?




“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疼,肚子也要疼的。”




多爾袞輕嘆一聲,實在是捨不得,他讓步了,妥協了,依著她了,什麼都依著她。




多爾袞道:“不將三阿哥記在你的名下。但三阿哥要在你這兒養一段時日。爺不放心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不放心福晉和佟佳氏。”




寧翹哭累了,不哭了,一抽一抽的,輕聲道:“妾不搶她的孩子。她回來後,事情要和她說明。若妾願意,就把她叫來看孩子。若是她想要,就把三阿哥抱去她那裡玩。只管睡在這裡也成。爺不能攔著。”




多爾袞道:“好。都依著你。”




寧翹總算是放心了。




哭一場,又耗費了些精神。




一直以來存在心裡的氣給傾瀉出去了些,這人本來就是困著,這會兒更是難以支撐,放心之後,幾乎只一下子就在多爾袞的懷裡睡著了。




多爾袞抱著熟睡的人,半晌未動。




已有數月不曾這樣安安靜靜的抱著寧翹了。




多爾袞在外的時候牽念她,沒想到回來之後,把人抱在懷裡了,還是這樣牽念縈繞,怎麼也放不下。




她方才在懷裡哭,小聲嘀咕幾句話,怪他回來不問問她好不好,不問問孩子好不好,就只顧著把三阿哥抱來要她養著。




其實她哪裡知道呢?她的情形,多爾袞早就爛熟於心了。




之前在信上,多問了幾句孩子好不好,就被她方才拿來唸叨,說怎麼不多問問她呢?




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有安全感?他時至今日才知道,原來她至如今,竟這麼的沒有安全感。




這丫頭真真是長在了他的心上,一時一刻,就怕她哪裡不舒坦了。




過了好一會兒,多爾袞才輕輕將寧翹放下,好好的叫她睡在榻上




這丫頭實在是困狠了,這麼擺弄也沒有醒。




多爾袞又瞧了一會兒,等寧翹確實是好好的睡著了,他才出來到了外間。




邀月堂裡頭,寧翹身邊伺候的幾個過來跪著。




多爾袞道:“往後不許拘著你們主子睡覺了。她困了,愛睡便睡去。睡不好鬧脾氣了,你們怕也是哄不住的。”




這丫頭方才嘀嘀咕咕的告狀,聽的多爾袞也是心疼。




哪有做主子的這樣委屈自己的?便知道她們不許寧翹睡多了是為了小丫頭好,多爾袞也忍不住偏心。




實在是小丫頭鬧脾氣哭起來叫人太心疼了。




若非這一回招惹了她,還不知道她要忍到什麼時候去。




烏喇嬤嬤等人都應是。




現在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主子爺都說依著寧主子,那自然是寧主子想如何就如何了。




烏喇嬤嬤方才是聽見屋裡頭哭聲了,這心裡頭自己和煙霞煙雨幾個是不是之前管的太多了,叫主子受了委屈。




還想著瞅著什麼時候到主子跟前認錯請罪去,這會兒肯定是一切主子爺的了。




倒是奴才們沒人敢在心裡說什麼,這時候什麼規矩體統,統統都得在主子的需求跟前讓路。




寧翹沒想到哭了一場還有這好處,連烏喇嬤嬤都不攔著她了,煙霞煙雨幾個就更是不攔著了,她想怎麼睡就怎麼睡,想如何吃就如何吃。




自由自在得很,這樣過了些時日,反倒是舒坦了起來,也那麼難受了。




府醫這裡還膽戰心驚的,想勸又不敢勸,還好觀察了一段時日沒什麼事情了,府醫這才放心些。




自那日後,三阿哥倒是留在了邀月堂,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還沒有回府,三阿哥這裡的事情就由著寧翹做主了。




寧翹說是不管事,但還是上心的。也不會記在她的名下,可也不能把人家的孩子亂養吧?就只管囑咐了烏喇嬤嬤多費心。




邀月堂的奴才們就權當是主子生孩子之前的演練了。




同著三阿哥身邊的人,倒是將三阿哥照顧的很好。




三阿哥之前在福晉那裡養的兩個月,福晉的規矩闆闆正正的,將孩子養的也很是沉悶膽小,到了邀月堂,不過數日時光,就又恢復了剛出生那會兒時寧翹見過的活潑模樣。




邀月堂地方大,給三阿哥是專門隔了地方出來住著的。




也不會和寧翹將要出生的兩個孩子住在一起,她自己親生的孩子住的地方是早就預備好了的,也沒偏著三阿哥,三阿哥的地方也是極好的。




多爾袞回來,都不曾在前院停留,正院更是不曾再去過。




東院幾次也是為了去看一阿哥的。其餘時候,這些時日,都只管留宿在邀月堂寧翹這裡。




本來府裡的人還想著,這寧庶福晉有了身孕不能侍奉,那下一個又該是誰出頭呢?




結果望著望著,多爾袞壓根就沒出過邀月堂,沒去過別的地方。哪怕是寧庶福晉有了身孕,多爾袞也只管在她這裡住著。




再一次向府中的人昭示了寧庶福晉的得寵。




要說這裡頭誰是最妒恨的。那就沒有旁人了。




只能是秋雅閣的李侍妾。




李氏隱忍剋制許久,一心幻想終是成空。




她滿心的妒忌憤懣,瞧著自己這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地方,與慧文哭道:“她已有了身孕,自己不能侍奉,做什麼還要霸著主子爺不肯放手?”




“難道叫我有些機會,舉薦了我去主子爺跟前,會叫她失寵嗎?我又並不是要與她爭。”




整整三年光陰,她還不曾侍寢過。主子爺怕是都忘了她這號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