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書 作品

39.縈心 爺回來了





皇上不喜歡豪格現在的嫡福晉,知道豪格作踐他的嫡福晉也不會去管,甚至巴不得豪格的嫡福晉沒了,這才稱心如意了。




要是豪格的嫡福晉真的沒了,博爾濟吉特氏就會成為他的嫡福晉。這樣豪格也不用鑽營為難了,他們父子必然是得償所願也不會有矛盾了。




這可是哈達部最後的血脈了。要是真沒了,那女真舊部哈達的勢力就真的散了。




多爾袞既不會讓博爾濟吉特氏得償所願,就會暗中幫哈達納喇氏一把。叫她們鬥起來,豪格疲於應付,博爾濟吉特氏就永遠做不了嫡福晉。




“有主子爺這句話,奴才就安心了。”




寧翹這手還伸不到肅親王府去。




多爾袞要給她出頭,她自然是樂意的。




只要能讓博爾濟吉特氏不高興,寧翹就痛快了。




多爾袞道:“爺回來了。爺會護著你的,別怕。”




寧翹輕聲道:“奴才正月裡進宮時就聽說了。主子爺這回立有大功,宸妃娘娘提議,皇后娘娘也是樂意的,想要皇上下旨,將皇后娘娘家裡的幼妹賜入府中給主子爺做側福晉。”




多爾袞也聽見這個事了。




無非是想要把他和多鐸都與博爾濟吉特氏栓的更緊些。




他們還想叫察哈爾庶福晉生子後晉為側福晉。




這樣一來,他府裡的格局就大有變化了,簡直是個大翻轉,真是一手好算盤呢。




小丫頭眼巴巴的瞧著他,多爾袞卻不想她這時候還要多想。




瞧她困得眼睛都紅了,總是容易讓多爾袞想起那回她紅著眼睛問他,說見他一面怎麼就那麼難呢。還有她難過的時候,說她以為她失寵了。




他就只是去了養雲齋一次而已。




小丫頭就叫人作踐了。




這還怎麼捨得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多爾袞笑起來:“小醋罈子。”




她可是兩回都當著人勾他了。現在想來,這丫頭早早就表現出來了,眼裡心裡都是隻有他的。




哪怕是攔不住博爾濟吉特氏進府,他也不會再讓那樣的局面發生的。和小丫頭的高興比起來,博爾濟吉特氏實在是不需要費心接觸的。




寧翹眨眨眼,不是,這怎麼就說到這個了?




“奴才沒有。”她是真沒有啊。她就是想要個準話,看看多爾袞是怎麼想的。




就皇上寵愛宸妃的這個勁頭,怕是這個聖旨是一定會下的。




多爾袞看似繁花似錦,但實則處境也是烈火烹油,只怕不能抗旨不遵的。




這要是多爾袞有個什麼不好的,從這個位置上掉下去了,她也玩完了。




寧翹很真誠的看著多爾袞:“奴才是絕不願意主子爺為了奴才為難的。哪怕是皇后娘娘的幼妹進府了,奴才也知道,主子爺會護著奴才的。”




“只要主子爺護著奴才,奴才就什麼都不怕。”




“爺知道了。”




多爾袞親了親寧翹的鼻尖,溫聲道,“你的身份太低了。人人都能欺負你。爺心裡都記下了。總有法子叫你晉位的。若再有一層保障,不管是誰,哪怕是博爾濟吉特氏家的人,也要掂量掂量,不能輕易動你。”




寧翹好奇了:“什麼保障?”




多爾袞卻不繼續往下說了,只望著寧翹笑道:“禮王福晉給了你什麼?”




寧翹臉又紅了:“主子爺都知道了?主子爺說的是這個麼?”




“那奴才不爭氣,這一兩年怕是也不能有了。”




多爾袞笑道:“這是個保障。但也不僅僅只有這個保障。爺心裡有數的。”




那絹紙上的女真小字,寧翹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看了幾個月,也只認出幾個字,甚至都連不起來。




多爾袞倒是都認得,他小時候學過女真小字。




一拿過來掃了片刻就看完了。




見多爾袞實在是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寧翹下意識的眨眨眼:“主子爺?”




多爾袞傾身過來,在寧翹耳邊說了幾句話,寧翹的臉騰的一下就熱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還以為是要吃什麼藥的,原來是這麼弄的。




多爾袞笑道:“既禮王福晉說有用,又是先祖留下的,那必然是有用的。”




他打量他的小丫頭,目光落在她的細腰上,含著深深的笑意:“過兩日,和爺試一試。”




寧翹在心裡啊了一聲,把臉捂起來,不說話了。




多爾袞倒是好好睡了會兒,寧翹開始被撩的臉紅睡不著,後來也跟著迷糊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多爾袞什麼時候走的,竟也不知道。聽煙清說,應當是凌晨就冒雨走了。




這雨也是天亮的時候才不下的。




多爾袞既回來了,想必福晉那裡已經得到了消息。




多爾袞雖說是悄悄來的,但前院那邊送了膳食過來,後頭各處肯定會知道的。畢竟寧翹這裡睡下了又起來,多爾袞從前頭過來的事,凌晨又走的事情,福晉那邊稍稍打聽打聽就能知道的。




這府裡安靜了幾個月,凝滯起來的氣氛,怕就是要隨著多爾袞的迴歸攪動起來了。




寧翹起來就先去瞧了她的梨樹,瞧見梨花都帶著水汽好好的盛放著,這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這裡才收拾妥當,剛用過早膳,福晉那裡就讓人來請。




來人挺客氣的,說請寧姑娘過去正院說話。




煙清打聽了,說是各處的主子都會去。侍妾們都不去,能去的侍妾只有寧翹和李氏。




李氏還沒侍奉過多爾袞,但福晉這會兒撇下別的侍妾,卻不撇下李氏的唯一緣由,寧翹也琢磨出來了。




李氏和她一樣,也是鑲白旗的出身。她阿瑪也是佐領,寧翹說出去的那些話,其實也是將李氏護住了。




要是福晉對李氏不好,這傳出去,怕是也要引起八旗尤其是鑲白旗下的不滿。




捎帶腳的事兒,福晉不會不周全的。




雨後春意更濃,寧翹挑了艾青的兩件衣裳,裡外穿了三件,墜了小流蘇的小簪子戴上了。




府裡一片山川春色,桃紅柳綠裡頭她慢慢走到正院這裡,不論是誰,都是眼前一亮的感覺。




甭管怎麼說,邀月堂的寧侍妾著實是好顏色,走到哪兒,都叫人移不開眼睛,哪怕是再不喜她的福晉,也不得不承認,這寧氏是生了一張頂好的臉蛋,還有極妙的身段。




“福晉恕罪。奴才來遲了。”是福晉請人來的,所以各人來的時辰參差不齊。寧翹來了才發現福晉都出來了。




可見是坐了一會兒的。




福晉還是那個老樣子,意料之外的,態度卻很溫和。




還叫寧翹坐,一點也不為難她:“無妨。事出突然,今日也不是請安,沒有早遲的說法。”




福晉看向寧翹:“我聽說,主子爺昨夜回府,去了你的邀月堂?”




寧翹早做好了準備,預備承受她們的攻擊詰問。




可預料之外的事,福晉這口氣,不像是要攻擊她的意思。




連佟佳氏,雖緊緊盯著她看,卻忍住了沒有對她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