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書 作品

33.護著 若是不能生孩子





這回除了秋雅閣那邊靜悄悄的沒事外,其餘的地方,都叫找出來幾個人要趕出去。雖不是近身伺候的人,但這樣一處幾個人的,加起來數目也很是可觀了。




福晉靜觀其變的心就坐不住了。




她要是再不來,這人就都要走光了。到時候還不知道送進來的是什麼人呢。




多爾袞看著福晉:“三兩句話?本王記得,當初福晉不就是為了三兩句話,將邀月堂的人都押起來審問嗎?怎麼如今本王秉公,福晉倒看不下去了?”




“本王不過小半月沒有去後頭,沒去見寧氏,府裡就紛紛傳說她失寵了,奴才還欺負起主子來了,這傳出去就好聽了?那怎麼不說,王府裡連鑲白旗出身的侍妾都容不下了?”




福晉幾乎不曾被多爾袞這樣當面質問過。




當即臉上便有些掛不住:“妾身也沒有別的意思。妾身只是想,這府裡都是一家子姐妹的,這牙齒還有磕著舌頭的時候,哪有不受委屈的呢?”




“妾身也是怕給王爺惹了麻煩。這外頭說起來,總歸是咱們府上的是非。”




多爾袞目光淡淡的望著福晉:“這麼多年,福晉在府裡,也會覺得委屈嗎?”




“是不是為了維護福晉在外頭的體面,連本王旗下的人,也可以委屈了?”




多爾袞說這話,福晉就不好接了。這要是再往下,話不投機的,只怕是要吵起來。這話就說的更不好聽了。




福晉只能讓步:“妾身聽王爺的。”




多爾袞看了看福晉身上青黑色的衣裳:“福晉這麼多年,是真的不能生嗎?為什麼府裡,就只有佟佳氏能生呢?是本王有問題,還是福晉有問題?”




福晉愕然的看著多爾袞。




他們夫妻多年,早年的時候,夫妻兩個也是想要孩子的,只是一直沒有,那會兒還有些溫情,不至於說這樣尖銳的話,可這麼些年過去,福晉是第一次聽到多爾袞這樣直白的質問。




她凝滯半晌,才艱澀道:“佟佳氏為王爺添了一女兩子,自不會是王爺的問題。”




“哦?”多爾袞道,“那就是福晉自己的問題了?”




福晉真的沒辦法平心靜氣的面對多爾袞咄咄逼人的問話。




她起身,對著多爾袞福了福身,道:“天冷雪大,後頭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妾身去料理。妾身先回去了。一切事宜請王爺的示下,妾身照做便是。”




多爾袞也不留人,淡道:“去吧。”




看著福晉的背影,多爾袞想,蒙古科爾沁出身的博爾濟吉特氏,個個主意都是這麼大。




福晉也是個主意大的。




不愛聽他的話,總是自作主張。




福晉回了正院,關起門來,終於還是沒忍住痛哭了一場。




身邊只讓蒙嬤嬤陪著她。




外頭的一攤子事,哪怕說了交由周得勝去做,也不可能完全不管的,許多事還是要福晉出面去做的,很多事情周得勝也替代不了。




蒙嬤嬤勸了好一會兒,福晉才擦乾眼淚,又梳洗過後梳妝,妥當了才慢慢平靜下來,等著一會兒出去主持大局。




福晉傷心道:“王爺難道不知我是為了他好?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這樣的事情,外頭會怎麼說?”




蒙嬤嬤道:“這是寧氏自個兒找上去的。也是寧氏故意鬧出來的。這是個攪家精。要是沒她鬧出來,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也是她,害得福晉與主子爺失和,這之後,福晉還是要想辦法彌補的。還有那些被趕出去的奴才們,總不能讓寧氏得逞的。”




福晉垂眸道:“嬤嬤說得對,要是沒有寧氏,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這個寧氏,是不能留了。




只是今日這個低頭,令福晉心裡尤為委屈不暢快。還是蒙嬤嬤勸了好一會兒,福晉才勉強接受些。若不是為了穩住多爾袞,她今日是絕不會低這個頭的。




哪家爺們會參與後宅的事情呢?這豈不是顯得她這個嫡福晉無能了?




福晉臨出門前,叫蒙嬤嬤去打聽:“聽說寧氏叫小丫頭們撞了摔在地上,嬤嬤趁亂悄悄找人去問問,看看寧氏是不是真的沒事。”




她這邊叫人悄悄在花園這兒看到了的。




寧氏摔了之後站起來,不知說了句什麼,當時周衛和寧氏身邊丫頭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多爾袞這樣大張旗鼓的,又那樣逼問她,福晉本能的覺得這裡頭有大事。




先前因為福晉還有側福晉那邊聯手給邀月堂做局,把邀月堂的小丫頭都抓起來的事兒,邀月堂的奴才們都換了一遍。




這人還是周得勝親自去挑的。




那會兒周得勝還是做足了準備的,就怕後頭又有什麼問題,因此不止選了那麼十來個人。




這備用的名冊裡頭還是很有些人在的,都是周得勝挑出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看看,這不就用上了麼。




這一時領事的還需要挑選,各處怎麼選用還需要慢慢調停。




周得勝少不了要各處都多跑跑,他這裡跑斷了腿,不知不覺都天黑了還回不去,心裡只管嘆氣,這是又要便宜周衛那個臭小子了。




前院的出缺更是要仔細挑選馬虎不得。只能先緊著後院來。




還好前頭的人手尚還夠用的。總有沒沾手這些事情的人。




反正亂也亂不到多爾袞跟前。




與福晉說完話,多爾袞又去看了看寧翹,見小丫頭熟睡著,就去書房見幕僚議事去了。




雪天落黑得快,還沒到平日裡用膳的時辰,天就黑透了。




寧翹這裡憨實一覺醒過來,覺得身上舒坦極了,隱隱作痛的肚子也不疼了。總算是攏住了些熱乎氣兒。




煙霞見她醒了,又拿了藥來給她喝。




寧翹怕苦不肯喝。




煙霞道:“這可不能由著姑娘的性子了。姑娘若不用,一會兒又要肚子痛了。主子爺的吩咐,姑娘就當體恤奴才吧。奴才可不想捱打呢。”




寧翹笑道:“有我在,誰敢打你?”




說是這樣說,寧翹還是乖乖把藥喝了。她可最怕疼了。




喝完了藥,寧翹見屋裡沒別人,才悄聲問道:“事情如何了?”




煙霞眨眨眼,聲音比寧翹還輕些:“如姑娘所願,事情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