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罰

佟佳氏叫寧氏給大格格做貼身的小衫?




多爾袞心中微動,大格格的小衫,不都一向是針線房做的嗎?




前兒出了大阿哥水痘子的事情,佟佳氏還私底下和他說,想以後大阿哥和大格格的貼身衣裳都她們自己做,多爾袞不願佟佳氏費神,沒應她這個事。




怎麼把寧氏又牽扯進來了?




“福晉賞給奴才的衣料,也是奴才想了法子,請趙嬤嬤出府去問了家裡的繡娘才補好的。奴才哪能有這樣的手藝呢?”




寧翹將事情原原本本照實說了,“趙嬤嬤與奴才家裡的繡娘交好,說是跟著學了好多花樣子,奴才是半點不懂這個的。在家裡的時候就沒學過,主子爺就別往奴才臉上貼金了。”




“奴才年紀小,家裡人寵著奴才,壓根沒拿過針線呢。”




容貌姣好的小姑娘口齒伶俐,神情嬌憨,一字字一句句說的,卻是自個兒的短處,還半點不居功,不會針線,好似說的是什麼值得驕傲得意的優點似的。




那一臉的小模樣,看的多爾袞想笑,這小丫頭還挺有意思的。




寧國光他知道。鑲白旗底下的那些個小佐領,多爾袞都是記得名字的。




對於寧氏的阿瑪,多爾袞是很有些印象的。五大三粗的漢子,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往前拼殺,沒想到在家裡,把女兒寵成這個樣子了。




旗下的姑娘當然不必拿針線,可總有些人還是會訓導一下的。沒想到寧國光家裡養著繡娘,還是把女兒養的這麼嬌。




多爾袞道:“那衣料要是補不好,你怎麼辦呢?”




寧翹猶猶豫豫地道:“奴才,拿銀子出去採買?”




多爾袞笑起來:“那是南邊貢上來的衣料,你能上哪去買?”




這小丫頭還挺聰明的,知道拿銀子疏通針線房的人,又叫她趕上了,家裡養著個能幹的繡娘。若是沒這麼巧,看她到時候在家宴上穿什麼。




多爾袞一笑,寧翹就不怕了。




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沒趁機在多爾袞跟前說福晉和佟佳氏的不好,只照實提了提這事和處境,也是在多爾袞跟前報備一二,免得再有人拿這話出來挖坑給她。




寧翹也想過了,福晉有蒙古的倚仗,佟佳氏有孩子和家世倚仗,她家裡還幫不上這麼大的忙,她又是剛進府的,在多爾袞面前還得小心翼翼的伺候。




有一顆赤子之心,總比滿腹心計要好得多。




從一開始就是真的,這往後才能走得下去。




想通了這個,她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奴才進府的時候只帶了些銀兩,都用出去這麼些了,阿瑪跟奴才說的,拿著銀子能傍身的。主子爺說沒地兒採買去,那奴才就真的沒有辦法啦。”




小丫頭聲音軟軟的,嬌嬌的抱怨,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惹得多爾袞越發笑起來。




這丫頭,有趣。




寧國光也挺有趣的,教女兒帶銀子進府來傍身,怎麼,是嫌他睿王府護不住他的寶貝女兒了?




“過來。”多爾袞瞧的意動,叫寧翹。




摟住乖乖走過來的小丫頭,扣著柔軟的腰肢兒把人抱到床帳裡去。




落下的床帳裡,有男人的深沉笑聲:“下回再有,本王賜你就是了。這也值得如此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