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39.抓住盜賊

 一想到這樣的富戶還要坑老百姓的糧食,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對縣令說:“去給我叫門。”

 縣令使喚手下的衙役去叫門。

 不一會兒就有人探頭出來開門,一看門外站著官差,嚇得連忙往裡頭跑。

 邊跑邊喊:“老爺,老爺,門口有官差。”

 前後門都堵住了,即便是要跑,那也是跑不掉的。

 伯景鬱等人從前門進入。

 劉府的老爺劉宗從妾室的床上被吵醒,一臉的不高興,“外頭在吵什麼?”

 妾室認真聽了聽,說道:“老爺,說有官差來了。”

 “這大半夜的,官差來做什麼?”劉宗摟著妾室親了一口,對她道:“你隨我去看看。”

 妾室笑著說:“好。”

 兩人一開門,院子裡便是弓箭對著他二人。

 嚇得那妾室尖叫著往劉宗的身後躲藏。

 劉宗也被嚇得一哆嗦,鎮定下來問,“差爺深夜上門,可有什麼要緊事?”

 伯景鬱道:“給我捆起來。”

 劉宗一聽這話,瞬間睏意四散,“不知我犯了何事。”

 伯景鬱:“你指使家中護院半夜去偷盜農神鼎裡的糧食,你說犯了何事。”

 劉宗:“我沒有,你們這是誣衊。”

 伯景鬱冷笑,“你手下的護院親口供出的,由不得你抵賴。”

 衙役上前捆人,劉宗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陳縣令見狀,喊道:“劉宗,抵抗格殺勿論,你可想清楚了!”

 劉宗這才重新將門打開,束手就擒。

 伯景鬱沒等去縣衙,就直接在正廳問話。

 “為何偷盜農神鼎裡的糧食?除了你們,西府其他地方是否存在相同的情況?”

 劉宗被摁跪在地上,不願回答。

 陳縣令提醒他:“你可想清楚,現在是在好聲好氣地問你,若你不好好回答問題,等你的就是牢獄裡的酷刑。”

 牢獄裡的酷刑能承受住的人不多。

 庭淵聽著這話覺得有些耳熟,想起他在浮光縣時,也這麼說過。

 劉宗閉口不言。

 伯景鬱道:“既然不願意說,那就帶回縣衙,好生伺候。”

 陳縣令:“是。”

 陳縣令招呼人將劉宗捆了帶回縣衙。

 庭淵與伯景鬱站在一起,伯景鬱為他掌燈。

 他道:“農神鼎裡的糧食不多,連偷七日不過二十幾石,折算現銀二十兩,他若是一口咬死就是他自己要這麼幹,想往後查很難。”

 畢竟農神鼎實在是太分散了,分到每個地方,價值也就幾十兩銀子,偷盜這些糧食即便是入刑也是罪不至死,頂多就是牢獄幾年,罰些錢財。

 伯景鬱道:“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讓他說出背後之人,不把這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任由他們繼續生長,最終受傷的還是百姓。”

 庭淵點頭同意,伯景鬱對糧食這件事的執著是庭淵很意外的。

 糧食無論任何時候對一個國家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在現代,領導層也會時刻注意糧食的價格,避免影響民生,即便是漲價一毛兩毛,都得受到監管。

 雖說從農神鼎裡偷的糧食不算多,可若是遍佈西府,的的確確累計起來是很龐大的數量。

 庭淵:“若是劉宗不肯招供,明夜便去鄉里蹲守,多去幾個鄉里,多抓一些。”

 今夜才剛到第二夜,後面還有五夜,只要他們多安排人手,總能抓來一堆人,一個不說,總有人會說。

 伯景鬱驚訝地看著庭淵。

 庭淵有些納悶,“怎麼了?”

 伯景鬱搖頭:“我只是沒想到,你能和我想到一起去,我也是這麼打算。”

 庭淵指了指伯景鬱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審訊時常用的手段,分開審訊,防止串供,人心是最難拿捏的,分開審訊他們必然會產生懷疑,是不是有人坦白了,一旦這種思想在腦海裡產生,就會迅速地生根發芽,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任何人都很難擺脫,甚至不需要動用酷刑,就能將他們逐一擊破。”

 伯景鬱看庭淵的眼神更加驚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想出這些的,自幼生在居安縣,出城都是去寺廟上香,懂驗屍懂推理還能拿捏人心,在浮光縣那晚臨危不懼,還能將陳之撂倒,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庭淵輕笑:“我說我是受神明點撥,你信嗎?”

 伯景鬱:“……我是無神論者。”

 庭淵:“那我就是受佛祖點撥,助你遍巡六州。”

 要過門檻了,伯景鬱扶了他一把,“你就胡說吧。”

 庭淵哈哈一笑,將這事掀了過去。

 等伯景鬱反應過來時,已經走出半里地。

 伯景鬱一想,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庭淵身上有些秘密倒也正常,只要他沒有壞心思,踏踏實實幫著自己查案出主意,其他的都不重要。

 庭淵趴在窗框上,坐著馬車往縣衙駛去。

 伯景鬱就在窗外,騎在馬上,與馬車保持相同的速度,時不時轉頭看他一眼。

 庭淵喜歡破案,從小就喜歡,爺爺說他是天生做刑警的料子。

 跟在伯景鬱身邊,與他一起解密破案,庭淵覺得比留在居安城裡更肆意。

 在居安城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與伯景鬱一起上路,每天都是未知數,不知道前面有什麼,但又毫不畏懼。

 伯景鬱的存在,讓他感到安心。

 馬車停在縣衙,伯景鬱下馬後,第一件事就是扶庭淵下馬。

 這一路走來都是如此,無論什麼情況,他都會親自扶庭淵下馬。

 兩人並肩往縣衙裡走。

 伯景鬱:“等會去牢房審訊,你去嗎?”

 庭淵搖頭,“審訊不急。”

 伯景鬱不解:“為什麼?”

 庭淵:“現在審訊,劉宗必然一口咬死,這是他意志最堅定的時候,他敢這麼幹,肯定早就知道後果,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頓。”

 伯景鬱覺得庭淵說得有些道理,問他:“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