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然而還沒等她們做什麼,負責巡夜的人也發覺不對勁,整間驛站鬧做一團。在雁容的幫助下,三娘和崔舒若動作極快的穿好衣裳,收拾好行囊,門口也響起敲門聲。

 來人壓低聲音,卻是鍾宣節,“崔娘子,是我,外頭髮生變故,請速速隨我離去。”

 哪曉得鍾宣節才說完,門就被打開了,崔舒若和李三娘還穿戴整齊,他來不及訝然,崔舒若就將他要說的話說出口,“是有人要圍住驛站吧?”

 鍾宣節點頭,“說是響馬。”

 他路上見識到崔舒若不是一般嬌滴滴的小娘子,這時候也願意多說兩句解釋一二,“齊國公手下部曲護衛足有五六十人,區區響馬不足為慮,可我總覺得不對勁,我們知曉的響馬也知曉,他們最是趨吉避害,不可能主動襲擊帶了如此多護衛的齊國公。

 除非……”

 崔舒若接過他的話,“除非他們就是衝著齊國公來的。”

 他們只是無辜的過路人,可真要是打起來,只怕要殃及池魚的,現在不走,後面就沒有機會走了。

 在昏暗的過道中,藉著月色,兩人對視點頭,達成共識。

 不要摻和到莫名其妙的是非中去,保命要緊。

 他們做出決定之後,也不需要多言,急忙下樓,前往馬廄取馬,趁著現在還沒將驛站徹底圍上,及時走才是上策。

 趕著夜色疾馳出一段距離後,遠遠望見驛站已是火光滿天,廝殺聲不絕於耳。

 響馬不過是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有與齊國公軍紀嚴整的護衛有一拼之力,只遙遙看見這情形,便能知曉事情果真不簡單。

 鍾宣節還要繼續走,崔舒若突然捂住胸口,手抓住門簾,面色痛苦。

 她面色慘白,滿頭是汗,都是疼出來的。

 崔舒若死死盯著起火的方向,她心口怎麼會這麼疼。崔舒若在腦海裡問起系統,系統卻連連否問。

 【親親,不是統統乾的,統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崔舒若卻想起貴婦人和自己現代母親一模一樣的容貌,心底有所猜測,而在黑夜中,這一處並不止她們幾個人。

 遠遠的,一匹駿馬奔馳而來,坐在駿馬上的人,穿著尋常官差的衣裳,但生的人高馬大,額寬皮亮,劍眉星目,精神奕奕,一看就是個好手。

 他注意到崔舒若幾人,於是勒住韁繩,大聲問道:“在下錦州捕快齊平永,敢問幾位前面發生何事?”

 回答他的是鍾宣節,鍾宣節雖無意摻和裡頭的事,但也不至於隱瞞過路的英雄好漢,便道:“前頭是驛站,遭了響馬。”

 駿馬上的高大男人立刻義憤填膺,冷哼一聲,“大膽響馬,敢擾公家地界。諸位先行,我齊平永且去探探,告辭!”

 聽到男人自保名字,崔舒若腦子靈光一現,她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齊國公耳熟了。

 因為在上歷史課的時候,老師提到過大齊開國皇帝之所以定國號為齊,正是因為他在晉朝時深受皇恩,被封為齊國公。

 也就是說,受困的是將來的皇帝!

 而現在衝去救人的齊永平正是將來的開國十三將之一,來日還會因為太宗夜不能寐,日夜鎮守殿門,最後傳成民間的門神。

 崔舒若知道,擺在自己眼前的或許是一場潑天的富貴。

 她閉眼,深吸一口氣,睜開眼時目光熠熠,已然有了決定,只見她咬牙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