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釋萱 作品

第7章 愛意流轉

 “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家就在附近,我跑步回去,還能增強體能,麗娜住得比較遠,師兄還是送她吧。”林依凡本就不擅長說謊,話還未說完,臉就有些發燙。

 “哦?你離得很近,住哪一片兒?”

 “就很近……我剛搬過去不久,只知道怎麼回家,但……小區的名字還記不大清……”這慌說得真不高明,但已經編到這個份上了,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陳澤城自然察覺到她的不自然,更不用說這個謊言本就漏洞百出,“既然剛搬去不久,保不齊記錯了路。上車吧,等你看到熟悉的環境再下車吧!太晚了,自己回去不安全。”

 上了車,依凡便有些坐立不安,‘新風社’附近多是小路,路燈也不是很亮,若隨便指個地方下車,她也不免害怕,可麗娜好不容易有了和陳師兄單獨相處的機會,自己怎麼都要幫到她。這樣想著,她越發心神不寧。

 終於,地鐵站指示牌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她鬆了口氣,反應極快地指向附近的一片居民樓說道:“就是這裡,謝謝師兄。”

 半開的車窗內,陳澤城滿眼笑意,朝她揮揮手,“注意安全,明天見。”

 轉天再來到‘新風社’時,林依凡只覺壓力山大,那些高高的木樁並沒有因為過去了一天而矮半分,該越不過的火焰山還是越不過啊。麗娜雖然也是一籌莫展,但相較依凡,她愁的成分少一些,怨言卻極多, “這木樁最重要的不就是站上去之後的過程嗎?弄這麼高幹什麼?這第一步都做不到,還練什麼練啊!”

 林依凡可沒空抱怨,她一心想著若一直站不上去,到了集會當天很可能給‘新龍社’丟人。雖然她不準備在這個社團里長久的待下去,但既然入了社,就應該儘自己的一份力,至少不能因自己給社裡添麻煩。有了這樣的覺悟,她便將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了攻破難關上。

 她繞著木樁慢慢的走著,仔細研究木樁的位置和借力點,很是出神。

 “你這是幹什麼呢,繞幾圈,就能上去了?”馮麗娜抱著胳膊調侃道。

 依凡並未接話,全心投入到了思考之中,不多時就瞧準了木莊附近的一棵大樹,急急的走過去,用手扶著樹幹,頭一側,望向最近的木樁:“這樣應該可以。”話音剛落,她一隻腳已經斜踩在樹上,手用力,便攀上去一小程。

 馮麗娜睜大雙眼,“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試試這樣能不能站上木樁,等我上去了再拉你上來,今天好歹得先站上來,不能再浪費時間了。”林依凡轉眼間順著樹幹爬到了合適位置,右腳和兩隻手緊緊的抱住樹幹,左腳支出去朝著最近的木樁比劃了一下,感覺距離差不多,她將雙手一推,整個人就真的跳到了木樁上,搖晃了幾下,總算站穩。

 “不錯,知道自己找方法了。”陳師兄從前院端著兩杯茶走來,恰巧看到了依凡爬樹跳木樁的全程,滿眼皆是讚賞。

 依凡不好意思地笑笑,將手遞給麗娜,她卻好像沒看見一般徑直走向了那棵樹,還未等依凡開口,她已經手腳並用攀爬起來。費了好大力氣才到了差不多的高度,依凡趕快跳到另一個木樁上,好把最佳的位置讓給她,只見她飛身一躍,因為跳得太急,一隻手猶豫著沒有及時鬆開,整個人就這麼斜栽下去。依凡嚇了一跳,伸手去抓她,卻一個不穩也摔了下來,四周都是木樁,磕了胳膊,又碰了腦袋,手腕撐地的時候還扭了一下,陳師兄拉依凡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有些迷糊,渾身火辣辣的疼也辨不出具體的位置。

 依凡還未來得及瞭解自己的傷勢,先朝著麗娜倒下的方向看去,已有‘新風社’的社員聞聲跑來將她拉起,看上去還好,只是眼中噙滿了淚水。

 “快活動一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陳師兄不無關切地說著,一邊看向兩人。

 “哎呀,不行,我的腳腕好疼。”馮麗娜的一聲慘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陳師兄趕快過去查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可能軟組織挫傷了。”

 他再次看向依凡,詢問道:“你呢?”

 依凡能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傷到骨頭,搖搖頭,笑著回道:“沒事,我還好。”

 “先回家吧,有些傷當下看不出來,過會兒可能就腫起來了。”陳師兄扶起了麗娜,將她託付給一位社員,自己則走向依凡,還未伸手,她已掙扎著自己站起,拍拍身上的土,露出一個堅強的笑容,“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還是在那天隨手一指的位置,依凡提出下車。

 “你行動不便,我送你上去吧。”陳師兄說著解開了安全帶。

 “不用,我沒事,師兄送麗娜到家就好了,她行動不大方便。”

 “幾步路的事,總共沒有幾棟樓,能有多遠,送你到家後我再送麗娜。”

 “不用……”依凡剛急急說出兩個字,麗娜馬上接話道:“師兄,依凡家不大方便,別為難她了。”

 不大方便?陳澤城不禁猶豫,畢竟兩個女生是一同入社的,對彼此的瞭解必然更深,“哦,是我唐突了,沒有考慮周到,那你慢點走。”陳澤城還是同她一起下了車,將一瓶藥塞到她的手中,“‘新風社’的藥都是師父親自配的,普通擦傷2、3天就可痊癒。”

 依凡認真點著頭,道謝後便朝著陌生的住宅區走去,陳澤城則一直目送她離去,才上車駛離。

 依凡在陌生的住宅區裡躲了一陣子,猜測陳師兄的車已經離開,才艱難地朝著地鐵站移去。血黏在膝蓋和褲子中間,每走一步都讓她痛覺驚心,身上其他的傷痛倒感受不大真切了。

 當她終於捱到了地鐵站,坐在冰冷的座椅上,等待著地鐵前那束黃光從昏暗的隧道中照出時,卻感受到一個人似乎刻意擋在了面前。她疲憊地抬起頭,毫無防備的與鄭浩天四目相對,怎麼又是他?她不禁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