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 作品

第173章 頭陀

 “戧…戧行?”

 我從沒聽過這個詞,自然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江六子本來不打算解釋,可無奈我一再追問,他只好妥協。

 說起來,“戧行”算是行話。

 通俗地說就是搶生意,和“截胡”、“挖牆腳”一樣,總之意思大差不差。

 按現在的標準,生意被人截胡,屬於自己沒本事。

 說破大天了也就挨頓揍,要麼吃頓官司。

 可那些年,戧行可是大忌,敢伸手往對方碗裡搶食吃的,多半都被沉了江。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搶完食還能好端端活著的,那指定不是一般人。

 江六子屬於活下來的這一類。

 他憑著可靠的消息來源和江家的人脈,最初就是靠戧行來維持生計。

 關於細節他不願多說,因為戧行終歸是犯忌諱的事。

 現在他雖然不挖別人牆角了,但要是誰敢搶他的生意,那就純粹是在找死!

 而江爺說幫我們“兜著”,自然就是讓我們別有什麼後顧之憂。

 我打了個呵欠,實在有些困不住了。

 不過臨走前,我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哥,那你打算怎麼對付那些人啊?”

 江六子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似笑非笑道:

 “小孩子別問,到時候記得蒙上眼睛就行。”

 ……

 “砰!”

 “砰!砰!”

 “江爺,開開門……”

 我被炸耳朵的拍門聲吵醒,嘟囔了兩句便起床了。

 眼睛還有些酸,肩膀也隱隱作痛,顯然沒睡好。

 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居然才剛過六點。

 “咚!咚!”

 “老弟,該起床了。”

 門外傳來江六子的聲音,我趕緊應了一聲:“誒,起來了!”

 我利索地收拾好自己,套上鞋離開臥室。

 剛出門江六子就朝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同時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讓我豎起耳朵仔細聽。

 鋪子裡來了個陌生人,聲音很沙啞,有些分不清是男還是女。

 他壓低了聲音說:

 “江爺,人不見了,這是他的手指頭,少了一根。”

 我和江六子躲在牆角偷聽。

 一聽到這話,我趕忙小聲問江六子:

 “哥,出什麼事了?怎麼還有手指頭?”

 江六子搖了搖頭,讓我先別問。

 於是我便不再多嘴,老老實實聽外面那人和江爺在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