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她不會崩潰嗎

 但，它們也沒有後退一步。

 如果非要形容絕望是什麼滋味。

 大約就是季桑寧此刻的滋味。

 希望是用來打碎的。

 絕望是人生常態。

 漆黑的瞳孔與狼群對視著。

 季桑寧沒忍住罵了句髒話：“真操蛋。”

 每每她以為自己迎來了曙光，神女卻縱使給她當頭棒喝。

 痛擊她的腦門，令她頭暈眼花。

 季桑寧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

 出去必然是被狼群分屍的結果。

 但是留下來，毒蘑菇的藥效總有失效的時候，最後還是免不了成為三頭猛虎的盤中餐。

 狼群在外，焦躁不安地踱步，口中發出一聲聲威脅一樣的咆哮。

 季桑寧喉嚨回味都是苦澀的。

 想要她絕望，沒那麼輕鬆。

 那她就先不出去。

 她把典獄長的身體放在裡洞口有點距離的一個石臺上，然後又轉身去找龍哥的身體。

 這哪是忽視了狼群的虎視眈眈。

 發覺季桑寧安然轉身，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神女殘念也是臉上閃過一絲震驚。

 不管是誰，發現自己被一環一環地接著設計，三番五次差點丟了姓名，最後落入這種絕境，只怕都會絕望的吧？

 然而季桑寧，一次一次出乎她的預料。

 季桑寧都不會絕望的嗎？

 都不會崩潰的嗎？

 情緒穩定到令神女都感到可怕。

 想到這樣一個人在和自己對著幹，神女竟然周身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她必須將那縷殘魂給煉化了，不然絕對是一種威脅。

 季桑寧唯一崩潰的經歷，是晏玄死那天，也是秦若雲死那天。

 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她已經再難對任何事情產生情緒波動了。

 哪怕是如此絕望的場景。

 季桑寧也只是愣了一下，轉身默默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季桑寧啊，季桑寧，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如果你乖乖聽話該有多好呢？你就不應該和我對著幹啊。”

 神女的呢喃聲中，竟然詭異地出現了一種惺惺相惜的味道。

 她此前有多看不起季桑寧，現在就有多震驚於季桑寧的舉動。

 當然，這種情緒也是轉瞬即逝。

 很快，神女殘念眼中的欣賞就變成了惡意，她嘲諷道：“情緒穩定有什麼用？”

 “一會兒蘑菇藥效失靈，那才是真正的絕望，哼，季桑寧你就好好享受吧。”

 她太想看到季桑寧崩潰了。

 也太想逼迫季桑寧再次使用巫術了。

 每使用一次巫術，就會加劇季桑寧的死亡。

 而季桑寧死亡，靈魂自然就會被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