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牛毛 作品

第173章 宰相的抉擇

 “叔叔,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在意那名中國人呢?他能掀起什麼大浪?”

 阿爾伯特瞪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那個菲裡茨·希佩爾嗎?我在意的是他手底下的人,我在意的是他的報社,我在意的是他和陛下以及塞西莉亞的關係!”

 “他那家小報社能和《中央日報》打的有來有回,最終甚至取得輿論戰的勝利,你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讓他們給報道出去會造成什麼影響嗎?”

 宰相伸出右手手指用力按在克萊因的額頭上說:“那個叫保羅·戈培爾的傢伙會這樣報道:宰相的侄子和那群種族主義者一起殺害了陛下的司機。”

 “這一次他們刺殺的是陛下的司機,那下一次他們是不是就敢去刺殺陛下了?宰相是不是有謀反之心,他要是這麼一搞那就麻煩了,我將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大麻煩。”

 “如果你沒參與這件事情那還好說,你和那個中國人的矛盾始終都只是口角而已,可是現在呢?你間接害死了他唯一的親人,你親手把你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從口角上升至了死仇,他沒有殺死那名兇手就說明這人打算更進一步的報仇,他將目標轉移到了整個俱樂部和俱樂部的老闆身上。”

 “如果他知道這件事還有你的參與,那他連帶著也會將我列為他的仇人之一!”

 阿爾伯特怒目圓睜,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克萊因,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那個中國人註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那群蠢豬有能力,能夠解決一次性解決那兩人還好,可是這群蠢豬完全沒有能力,只殺了陛下的司機沒有那個叫菲裡茨的傢伙,留下了這樣一個禍根。”

 就像阿爾伯特說的那樣,若是這兩人都死了,那事情就好辦了,到時候沒有任何證據能夠他們的死自己有關係,可現在呢,留下來了一個活人,這就難辦了,而且留下來的那個還是小的,剛好還是最有能力的那個。

 聽到叔叔這麼講,克萊因心中急忙想出了一個補救的辦法,他對叔叔說:“叔叔,我們接下來也可以趁著陛下沒回來的時候殺了他啊。”

 這個極其沒有腦子餿主意讓阿爾伯特又給了克萊因一拳,他想不明白自己侄子怎麼變得這麼傻了。

 “殺他很簡單,但兇手已經被警方抓住了,媒體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就算我們能殺了那個中國人也無濟於事,而且你怎麼會想出這樣一個餿主意呢?!你哪怕是想著殺了那三個兇手也行啊!”

 阿爾伯特恨鐵不成鋼的痛罵著克萊因,克萊因頓時感到無比的羞愧,他確實沒有想到那一點,可接著他就又想到自己叔叔已經踢出來個一個解決辦法便急忙開口想說這個方法,不過他還沒開口,阿爾伯特就看出來自己侄子想說什麼,他朝他擺了擺手說:“這件事你就再別摻和了,你先回家自己去禁閉室裡待著,我什麼時候讓你出來你再出來。”

 叔叔已經發話,而且很明顯是不想再見到自己,克萊因對此無可奈何,只能點頭並轉身離開。

 在克萊因離開辦公室後,阿爾伯特從達倫手裡拿過那個筆記本,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名後又把它遞了回去。

 阿爾伯特繞過斷成兩截的桌子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彎腰拉開斜倒在地上的桌子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份花名冊,他一邊翻看著花名冊一邊對達倫說:

 “等陛下回來了就把這本冊子(寫有貪汙人員名單的)給陛下送去,我有點累了,清洗官員這種事情我就不幹了,讓陛下去幹吧,她未來若是真正掌權需要一些功勞來立威,清理掉一批貪官汙吏不算大事也不算小事,剛好可以讓陛下來做。”

 若是有旁人在場肯定會對宰相的話感到無比的震驚,因為他這話的另一層含義是——他準備辭職不幹了。

 更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宰相對此竟然表現的異常淡然,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宰相之位。

 達倫對此沒有過多驚訝,剛剛宰相把他叫過去單獨談話就是在說這些事情,他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阿爾伯特在翻看了幾頁花名冊後從裡面找到了博德的名字,思考了一會兒有關這人的信息後他對達倫說:“達倫,今晚就給陛下發報請她和塞西莉亞大人在過完那裡的宴會後就立刻趕回來…”

 話說到一半宰相想到了今天的新聞肯定也會傳到法蘭德斯瓦隆,到時候陛下可能會決定不參加阿達爾貝特兒子的生日宴立刻啟程回到德國,所以他改口道:“你說陛下若是想要立刻回來也可以,火車時刻都在邊境等候,如果她想乘坐軍列快速趕回來也可以,總之一切交通設備都24小時等候。”

 “她們啟程回德國之後請讓塞西莉亞大人先來見我,我有些事情想和她談。”

 達倫點點頭,將這些事情記到了心中。

 說完這件事後阿爾伯特停了幾秒,嚥了下口水後接著說:“還有接下來讓《中央日報》和那個《前進報》一起譴責那群種族主義者,也通知各部門在調查這起案子上該配合配合,總之別進行阻攔,明白了嗎?”

 “宰相大人,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

 說罷宰相合上了花名冊,他靠著座椅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用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似是說給自己聽,也似是說給達倫聽的一般自言自語道:“克萊因小隊長的職位換給那個叫博德的年輕人好了…”

 辦公室有些熱,然而達倫在聽到宰相的這句話後周身感到一陣的寒意。

 這句話看似只是普通的職位變遷,然而在阿爾伯特身邊跟了快十年的他十分清楚宰相這句話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