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規勸
秋瓷累的手痠,心情卻是極好的。
“奴婢能幫到王妃,是奴婢的榮幸。”
葉婉悠太好伺候,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這讓她們這些貼身婢女,毫無用武之地。
秋瓷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當然要盡全力發揮自己的本領。
看到葉婉悠無事,徐嬤嬤忍不住開口,說道:“王妃,老奴有幾句話,想要同王妃商量。”
葉婉悠見她表情嚴肅,打發秋瓷退下後,才讓徐嬤嬤繼續說。
“其實老奴上次就想說了,王妃今日同侍衛近身搏鬥,這樣的行為很不合規矩。
王妃是女子,又是王爺的妻子,怎能和其他男子有身體上的接觸?要是傳了出去,王府的顏面,王爺的臉面何存?
老奴以為王妃是守禮懂規的人,像今日這樣的行為,希望王妃不要再做了。”
徐嬤嬤憋了一下午的火氣,在這一刻噴湧而出。
徐嬤嬤上次看到葉婉悠比試,就十分生氣,一直隱忍未發。
而這次葉婉悠不僅比武,還把自己弄傷了。
徐嬤嬤猛地想起廖平當初說過的話,或許老友早就看出葉婉悠的本性,才會極力反對二人的親事。
葉婉悠平靜的聽完這些話,徐嬤嬤的態度突然轉變,讓她十分不解。
她以為眾人都已經接受她了,沒想到還是把人嚇著了。
“徐嬤嬤,武功切磋本就是這樣,你不懂這些,我不會怪你。但你要說我不守禮數,我真的無法同意。嬤嬤以為,我若是不做這些,又該做些什麼呢?”
“王府子嗣單薄,王妃既然嫁進來,第一重任當然是延續後代。整日舞刀弄劍,萬一傷了身體,就得不償失了。
老奴知道王爺是守信之人,不過王妃同王爺感情好,旁的那些協議,根本不算什麼,相信王妃的孃家人,也是能理解的。”
葉婉悠眉頭輕皺,問道:“什麼協議?”
徐嬤嬤愣了一下,她剛才淨顧著生氣,居然忘了肖鬱宸提醒過的話。
此時面對葉婉悠的質問,徐嬤嬤無法再隱瞞。
“王爺同王妃的孃家人有過協議,兩年內不能同房。老奴深知此事是你們夫妻的私事,但事關王府子嗣,王妃不該如此自私。”
葉婉悠越聽越懵,不明白徐嬤嬤在說什麼。
“徐嬤嬤,不知協議的事情,可是王爺說過,夫妻感情好,不一定要住在一起。這事又和子嗣有什麼關係?”
面對無知的葉婉悠,徐嬤嬤的急的快哭出來了。
她很難想象,葉家人是如何把葉婉悠教成一張白紙的。
葉婉悠見徐嬤嬤著急,接著問道:“徐嬤嬤,你是不是有別的想說的?”
徐嬤嬤見葉婉悠有興趣,直接忘了要教導葉婉悠的事情,直接說出自己的計劃。
“老奴聽聞,王爺對錶小姐態度親和了很多,今日一見,發現王妃同表小姐也是相談甚歡。既然雙方都有意,老奴相信,表小姐是側妃的不二人選,表小姐進府後,王妃就不會無聊到找侍衛比試了。
再者,老奴早就問過千衣,表小姐身體康健,懷孕生子完全沒有問題。
有表小姐為王府傳宗接代,王爺就不必破壞同王妃孃家的協議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一舉多得的美事。”
徐嬤嬤越說越覺得可行,相比於葉婉悠的百般推脫,宋嘉思那邊的可行性更高。
葉婉悠心中冷笑,怪不得看她不順眼,原來是看順眼的回來了。
要是徐嬤嬤知道她命不久矣,估計要直接被氣吐血了吧!
她理解徐嬤嬤的想法,以肖鬱宸的年紀來說,是該有自己的孩子了。
況且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人選既然有了,徐嬤嬤要是不提出這種要求,葉婉悠才會奇怪呢。
徐嬤嬤一鼓作氣說完心裡的想法後,就一直注意著葉婉悠的表情。
她記得肖鬱宸警告過她的話,但是看到健康的宋嘉思後,徐嬤嬤不得為王府的未來,再冒一次險。
屋內死一般的沉寂,徐嬤嬤緊張的冷汗直流。
許久過後,葉婉悠輕聲說道:“徐嬤嬤說的有道理,我以前就說過,納側妃的事情,我沒有意見,就算王爺要讓我讓出王妃的位置,我也沒有半分怨言。徐嬤嬤可以去找王爺了,我想要休息了。”
說完,葉婉悠沒再看徐嬤嬤,而是起身坐到了梳妝檯前,慢慢梳理著自己的頭髮。
“王妃這話......”
徐嬤嬤沒料到葉婉悠會如此平靜,聽她的語氣,並不像在賭氣。
見葉婉悠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徐嬤嬤只得躬身退下。
她必須趁熱打鐵,快點去問問肖鬱宸的意見,要是肖鬱宸能同意,王府馬上就能辦喜事了。
看著徐嬤嬤離開,葉婉悠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心口有些堵得慌。
她知道肖鬱宸不喜歡宋嘉思,但宋嬤嬤的話,也並無道理。
萬一宋嘉思真的入府,她到底是該去遠遊呢?還是該回山上,問問玉真人為何要逐她出師門呢?
真是煩惱!
肖鬱宸要是知道葉婉悠的打算,恐怕又要被氣著了。
徐嬤嬤腳步輕快的走到肖鬱宸的書房外,卻撲了個空,肖鬱宸根本沒有回書房。
徐嬤嬤又趕到了靜淙院,那裡依舊沒有人。
找侍衛詢問一下,才知道肖鬱宸去了裴嶺的院子。
猶豫再三,徐嬤嬤決定去裴嶺那裡找肖鬱宸。
有裴嶺在,或許能幫著一起勸勸肖鬱宸。
裴嶺不知徐嬤嬤焦急的心情,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很心塞。
曾經的瑾鈺,肖鬱宸排在第一位。而現在,肖鬱宸之後,又加了個葉婉悠。
他順勢排到了第三個,這讓裴嶺感到心酸又無奈。
自瑾鈺回來後,得知練武場上發生的事情後,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放鬆過。
裴嶺心知他在擔心葉婉悠的情況,不敢多言,默默坐在一旁調息。
肖鬱宸的到來,倒是緩解了這樣尷尬的氣氛,裴嶺不由得鬆了口氣。
肖鬱宸進門後直接落座,拿起桌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隨口問道:“裴嶺傷勢如何?”
那閒適的模樣,倒不像來探病的,更像是來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