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調戲
葉婉悠繼續說道：“宋小姐知書達理，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她端起茶壺，給肖鬱宸斟滿茶水。
“王爺彆氣了，你若真是沒看上宋小姐，下次她再過來，我便不去派人尋你了。”
肖鬱宸悶悶的“嗯”了一聲，嘴角不自覺的牽起一抹笑容。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現在心情的起伏，完全是隨著葉婉悠而動。
葉婉悠見他心情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王爺，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幼稚？”
“本王幼稚？”
肖鬱宸天生聰慧，多年習武，再加上戰場上的鍛鍊，早就練就了一身沉穩的氣勢。
聽到葉婉悠如此評價他，肖鬱宸當然不服氣。
葉婉悠笑而不語，低頭喝著茶，她可不敢告訴肖鬱宸，他現在的模樣有多幼稚。
“今日宋小姐過來，倒是讓我有點想家了。”
葉婉悠看著窗外，同肖鬱宸說起自己那幾株小薄荷。
肖鬱宸心裡不是滋味，不等他想好勸慰的詞句，婢女就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葉婉悠接過信，當著肖鬱宸的面打開。
見葉婉悠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肖鬱宸就知道，寫信之人，定是位極其重要的人。
心頭像是被貓爪撓過般癢癢，可良好的教養，讓他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畢竟偷看信件什麼的，太不禮貌了。
葉婉悠再三確定後，放下信箋，對肖鬱宸說道：“昨日去惘心齋，特意讓白大哥給老師傳個話報平安，沒想到老師今日就給我回信了。信中約我明日到松亭寺一聚，我可以去嗎？”
肖鬱宸點頭應允：“是孟夫人？自然可以，我說過不會拘著你，你隨時都可以出門。”
葉婉悠笑著道了句謝，隨即說起松亭寺的事情。
“聽說松亭寺很受歡迎，我長這麼大從未去過寺廟，看來明日可以開開眼了。”
“很期待？”
葉婉悠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僅僅是好奇而已，師父不喜歡拜神求佛這種事情，甚至是有些反感。神佛一事，在憐蒼派是大忌，若是敢議論，被師父知道，是要被罰禁閉的。”
葉婉悠回憶著往事，繼續說道：“師父經常說，想要什麼就要自己去爭取，乞求上天的恩賜，無異於痴人說夢。我從小跟著師父長大，久而久之，對拜神求佛這事兒，便不太相信了。”
肖鬱宸目光灼灼的盯著葉婉悠，黑曜石般的瞳仁，像一汪深潭般幽深，似乎要把葉婉悠吸進去。
葉婉悠看不懂他的表情，彆扭的咳了一聲，問道：“想法有些偏執，是不是嚇著你了？”
見葉婉悠小心翼翼的模樣，肖鬱宸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葉婉悠深知自己被耍了，差點把手中的茶水潑過去。
肖鬱宸會意，收斂了笑容，可臉上的笑意，卻是絲毫未減。
“婉悠別生氣，聽了你的話，我是真的開心。”
葉婉悠淡淡的回道：“王爺開心就好。”
“我是說真的，因為我也不信那些。”
肖鬱宸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院內那顆桃樹，沉聲說道：“肖家男兒世代習武，我等秉承祖訓，以守衛邊疆、保護百姓為己任。任憑雙手染滿鮮血，卻從未後悔過。
這世上若真是有神佛，那我肖家，一定不是被神佛庇佑的對象。
否則肖家又怎會悲慘至此，肖家男子無一人壽終正寢，就連肖家的媳婦、女兒，都沒能落個好下場。
如今肖家只剩我一人，婉悠，你說， 我該不該怨天怨地？”
葉婉悠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難怪王府沒有一尊佛像，連庫房都沒有。
她瞭解肖家的事情，可是從肖鬱宸嘴裡說出來，卻是另一番滋味。
怨不怨？
如果是她的話，她當然會怨恨。
看著他平靜的面容，葉婉悠恍然間明白了。
她笑著說道：“王爺不是怨天怨地，而是怨人吧！”
肖鬱宸笑著看了她一眼，說道：“是啊！人心比天難測呀！這筆賬，要好好算算的。婉悠，害怕麼？”
“怕什麼？”
肖鬱宸很認真的說道：“和肖家扯上關係的人，十有八九沒有好下場。你怕不怕？”
聯想到他之前說過的話，葉婉悠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但肖鬱宸不知道，她大概率不能壽終正寢，怕死這件事，她一直在經歷。
她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已經被你拖下水了，現在害怕也沒用了。再說，咱們是合作關係。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未來的王妃吧！”
說完，葉婉悠淡然的喝起茶來。
也不知道自己死之前，能不能給肖鬱宸尋到一門好親事！
肖鬱宸的未來不可知，她自己的未來，更是迷茫無望。
肖鬱宸早就猜到葉婉悠會這麼回答，可真的聽到這答案，還是難免失落。
肖鬱宸仰天長嘆，他真是找了個專門剋制他的人！
大喜大悲的情緒起伏，就算他的心臟再堅強，都要挺不住了。
肖鬱宸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可當他看到葉婉悠迷茫又絕望的神情時，心再一次慌了起來。
他快步走到葉婉悠身邊，輕聲拍了拍她的肩頭。
葉婉悠嚇了一跳，滿眼驚恐的看向他。
肖鬱宸關切的樣子映入眼中，葉婉悠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支支吾吾的開口，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好了好了，是我不該說起這事，不想了好麼？”
肖鬱宸以為是自己嚇著她了，急忙轉移話題道：“我早上在花園裡看到小花了，你這次出門要不要帶著它？”
葉婉悠“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王爺，你這個話題轉的太過僵硬了，小花當然是留在府裡比較好。”
“你沒事了就好，真嚇人。”
肖鬱宸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剛才是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想起些往事。”
葉婉悠總覺得，和肖鬱宸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她就變得越脆弱。
不自覺的想要依賴他，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王爺，現在侍衛是不是在練武場訓練呢？”
肖鬱宸點點頭，挑了挑眉看向她，問道：“怎麼？”
葉婉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最近總是窩在屋裡看書，很久沒有練功了。武功都要荒廢了，不如王爺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