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認命
戚夫人遲疑了一下，委婉的拒絕道：“這個......菡兒身體有恙，皇上進去，恐怕會沾染病氣，還是等菡兒痊癒了，再讓她進宮面聖吧。”
戚夫人的聲音顫抖著，知皇上的意思，可是作為母親，她想為戚菡做最後一搏。
換做平日，景鴻帝就會離開了。可今日他像是鐵了心一般，必須要見到戚菡。
既然戚夫人裝傻，他乾脆直接挑明，沉聲說道：“是戚大人沒有知會夫人？還是夫人不識相呢？”
戚夫人嚇得渾身顫抖，她很難想象，被戚毅邈知道後，她會有怎樣的下場。
景鴻帝懶得理會戚夫人，繞過她，直接朝著內室走去。
眼瞧著景鴻帝進了屋，戚夫人顧不上多想，趕緊追了上去。
戚菡還躺在床上，在燭火的暈染下，她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本就精緻的面容，顯得更加嬌美了。
景鴻帝的心快要跳出來了，他不自覺抬起手，輕撫戚菡嬌嫩的臉龐。
或許是感覺到一絲粗糙的觸感，戚菡慢慢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清眼前的人時，戚菡有一瞬間的慌亂，硬撐坐起身。
景鴻帝趕緊扶住她，身體接觸的那一刻，戚菡明顯僵硬了一下。
她很想推開景鴻帝，但景鴻帝打定主意，又怎會讓戚菡輕易離開。
他的手指在戚菡的手臂上摸索著，輕聲說道：“菡妹妹不必多禮，阿滿，快點拿點水來，看菡妹妹，嘴都幹了。”
身為心腹的溫公公，怎會不明白景鴻帝的心思。
很快，一杯溫水端來。景鴻帝接過茶杯，親自遞到了戚菡的嘴邊。
“皇上......”
戚夫人剛要阻止，就被景鴻帝狠狠地瞪了一眼，溫滿趁機擋在戚夫人面前，把人請了出去。
戚菡看著眼前的水，再想到戚夫人焦急的表情，以及景鴻帝看她的眼神。任她再傻，也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
戚菡苦笑一下，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在景鴻帝讚許的目光下，她認命般的癱軟在景鴻帝的懷中。
美人在懷，景鴻帝心情大好，他揮了揮手，站在門口的溫公公立刻關好房門。
戚夫人無力的跌坐在屋外的迴廊上，手中的錦帕，已經被揉的不成樣子。
溫公公來到戚夫人身邊，笑著說道：“恭喜夫人，府上就要出個貴妃了，夫人別在這裡耽擱了，快些回去給戚大人報喜吧！這裡有老奴守著就行了。”
溫公公的話，一下下捶打在戚夫人的心口上，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事已至此，戚夫人沒有別的辦法，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同溫公公告別後，慢慢走回大殿。
戚夫人悄悄回到了席位，將景鴻帝的事情告訴了戚毅邈。
戚毅邈難得出現一抹驚訝之色，他早就同景鴻帝商量好，過幾日就送戚菡進宮。
沒想到，景鴻帝卻如此心急，多一天都不想等。
事情弄成這樣，勢必會對戚菡的名聲有損。不過，如此一來，他反倒是刻意以此為條件，讓景鴻帝給戚家一些補償。
這樣一想，戚毅邈就釋懷了，或許他該感謝肖鬱宸，若非他成親刺激到戚菡，戚菡也不會暈倒。
看到戚夫人回來，皇后心中也有了猜測。
果然，沒過多久，她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證實了心中的猜測，皇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戚毅邈心情大好，和戚夫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一直觀察他的肖鬱宸，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他對著裴嶺交代了幾句，裴嶺應聲離去。
葉婉悠看了眼肖鬱宸，肖鬱宸對她笑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沒過多久，裴嶺就悄悄回來了。
他在肖鬱宸耳邊低語幾句後，肖鬱宸的表情像吞了蒼蠅一般難看。
葉婉悠疑惑的看向他，肖鬱宸斟酌了一下用詞，低聲說道：“皇上剛才去了戚菡休息的偏殿。”
肖鬱宸說的隱晦，葉婉悠根本聽不懂。
肖鬱宸看她仍然迷茫的模樣，繼續解釋道：“戚菡要入宮為妃了。”
葉婉悠輕輕“哦”了一聲。
小聲嘀咕道：“他去見戚菡還回來嗎？不回來的話，宴會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肖鬱宸見她一知半解的模樣，突然覺得心累。
或許該找個機會，讓徐嬤嬤教教她何為男女之事，再讓她傻下去，肖鬱宸怕她被人騙走。
“怎麼？看錶演不是看的挺高興的，怎麼突然沒興趣了？”
“看多了挺無聊的，都沒什麼新鮮的東西。飯菜不好吃，都涼了。”
參加宮宴的人太多，從御膳房走過來距離又遠，再加上天氣寒冷。原本熱乎的飯菜，端上桌早就涼透了。
素菜倒是不太受影響，葷菜就難吃多了。
一層肥厚的油脂糊在碗裡，葉婉悠根本沒有動筷的想法。
肖鬱宸恍然明白，怪不得葉婉悠今日吃的少。
“很快就結束了，我讓廚子備了宵夜，回去再吃一些。現在先忍忍。”
肖鬱宸說著，把乾果、糕點，往葉婉悠面前推了推。
葉婉悠搖搖頭，沒有再吃任何東西。
時間比肖鬱宸預料的更快，只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皇后就找藉口離開了宴會。
帝后都離開了，眾人都感到一絲不對勁之處，於是紛紛將目光投向肖鬱宸的方向。
肖鬱宸扶著葉婉悠起身，對眾人笑了笑，說道：“本王再次感謝諸位的祝福，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先回去了。”
肖鬱宸帶著葉婉悠離開後，戚府的人緊跟著離開了。
一場盛大的宮宴，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雖然宮宴持續的時間不長，但中間發生的事情，足夠談論一陣了。
天色完全暗下來，通往宮門的甬道，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耀眼的光澤。
這次沒有溫公公聒噪的話語，葉婉悠輕鬆多了。
一旁的肖鬱宸內心感慨良多，腳下的這條路，他走過無數遍。
這是第一次，讓他感到輕鬆而愜意。
一切的改變，都是葉婉悠帶來的。
二人走的並不快，後面出來的大臣和家眷們，不得不放緩自己的腳步，遠遠的跟在後面。
漸漸地，女眷們開始竊竊私語，不為別的，還是因為葉婉悠身上穿的衣服。
“你們看見沒有，安王妃身上的衣服，真的在發光。”
“當然看見了，宮宴開始前就看到了，這次看的更真切了。”
“到底是什麼料子啊？你們誰知道。”
“安王妃說她不知情，要不然，去問問安王殿下？”
女眷們越聊越大聲，引得身旁的男人們，也開始琢磨起葉婉悠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