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親事
葉婉悠說著，就要從衣袖中取天玉針。
肖鬱宸急忙抬手製止她，他不確定自己腦子裡有沒有蟲，但他確定的是，聽完葉婉悠的話之後，他就是覺得葉婉悠在心疼他，那是他沒過腦子的真心話。
“外面的人說什麼，我都不在乎，可廖平不一樣，我一直當他是親人。”
葉婉悠理解肖鬱宸因何生氣，在廖平這件事情上，葉婉悠不好多說什麼。
見葉婉悠不再言語，肖鬱宸以為葉婉悠誤會了自己的話，急著解釋道：“這件事我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你放心好了。”
葉婉悠兩天沒閤眼，腦子不想轉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肖鬱宸在說什麼。
“算了，或許過幾天他會想明白呢，就當提前適應一下好了。王爺，當務之急，是要養好身體。”
肖鬱宸認真的應下，他現在病著，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聊天的功夫，瑾鈺端著湯藥回來了。
李大夫同瑾鈺一起過來，但他沒有進屋，而是在院子裡等候召見。
葉婉悠讓李大夫過來，正想問問他是否有事要說。
同肖鬱宸解釋了幾句後，葉婉悠獨自去見李大夫。
臨走前，不忘叮囑肖鬱宸認真喝藥。
湯藥的顏色黑乎乎的，看著就不太好喝。
經歷了無數次廖平的魔鬼訓練後，肖鬱宸對湯藥的接受能力增強了不少。
湯藥的味道不刺鼻，藥香味中，帶著絲絲的甜味。一碗湯藥下肚，肖鬱宸居然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瑾鈺看到肖鬱宸享受的表情，好奇這湯藥究竟是什麼味道。
肖鬱宸瞥了他一眼，說道：“甜的。”
瑾鈺覺得肖鬱宸是真的病了，病到失去味覺了，否則，哪有湯藥是甜的呢？
肖鬱宸才不管瑾鈺相不相信，反正在他就是覺得嘴裡甜滋滋的，像是剛吃掉一大塊蜜糖一般甜。
院子裡，李大夫正在賞月，不知是否是心裡作用，李大夫總覺得王府的月亮，比外面的月亮更加明亮皎潔。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李大夫轉過身，看到葉婉悠朝他走來。
“葉姑娘，”李大夫躬了躬身，以示尊敬。
葉婉悠的醫術，以及她在王府特殊的地位，都值得李大夫行這一禮。
葉婉悠虛扶一下，讓李大夫站起身，為難的說道：“李老折煞婉悠了，快快請起。方才見李大夫面露難色，不知是否有事要告訴我？”
李大夫四下看了一圈，猶豫的點了點頭。
葉婉悠見此，直接帶著他進了偏廳。
偏廳和肖鬱宸的臥房中間隔著一個廳堂，在這裡談話可以避免有人偷聽。
二人在圓桌邊面對面坐下，李大夫靜下心來，從衣袖中取出一張藥方，放在葉婉悠面前。
藥方被折了數次，上面佈滿摺痕，紙張的邊緣磨損嚴重，看起來被翻閱了數次。藥方上的字跡清晰，能夠清楚的看到藥草的名字。
“這是？”
李大夫眉頭緊皺，說道：“實不相瞞，兩年前，廖總管拿著這張藥方，來良醫堂詢問真假。老夫當時不知他是安王府的管家，對於他所問之事，甚是不解。一般人都是對症下藥，即便是拿藥方來參考，至少也要清楚藥方對應之症。
可廖管家既不知藥方的作用，更說不出藥方的來源。
老夫不知他所圖何事，找了個藉口把他趕走了。廖管家便負氣離開，走之前不忘威脅老夫，莫要把事情說出去。
說來慚愧，藥方上許多藥材，是老夫從未聽說過的。就算廖管家逼問老夫，老夫也沒法給他一個答案。
廖管家走後，老夫越想越覺得鬧心，猶豫再三，還是依著記憶，將藥方默寫了出來，以便研究。這兩年間，老夫翻閱不少古籍，終於看懂其中九成藥材。”
隨著李大夫的講述，葉婉悠迅速看了一遍藥方。
“這藥方不對勁！”
李大夫點點頭，旋即笑道：“葉姑娘果然醫術高明，老夫看了兩年才看明白，葉姑娘只看了一遍就看懂了。”
“李老過譽了，正巧上面的藥材我都聽說過罷了。”
“葉姑娘過謙了，那也是葉姑娘學識廣博，老夫佩服。”李大夫指著其中一處，說道：“葉姑娘既然熟悉藥材，不需要老夫多解釋了。這幾樣藥材是劇毒之物，這幾樣是大補之物，如此搭配，老夫著實看不懂。”
葉婉悠心下了然，李大夫自然是看不懂的，但她已經看明白了。
這張藥方，就是為了養那隻蠱蟲而定下的。劇毒是它的糧食，大補之物是為了滋養肖鬱宸的身體，讓他能承受蠱蟲的侵蝕。
能寫出這些東西的人，還真是好算計。只是葉婉悠到現在還不明白，那蠱蟲的作用是什麼。
“這張藥方不完整，應該還有其他的部分。李大夫，藥方的事情，你有沒有告訴別人？”
李大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本就是有違醫德的事情，老夫怎的會告訴別人呢。若非昨日看到廖管家，老夫也不知道他居然是王府的管家。”
患者帶來的藥方，未經同意，藥鋪的人是不得謄抄的。李大夫自知理虧，這兩年都是偷著研究的。
葉婉悠把藥方疊好，輕描淡寫的說道：“天氣多變，王爺不慎感染風寒，引致高熱昏厥。王爺的身體能痊癒，多虧李老醫治。”
李大夫稍加思考，就明白葉婉悠話中的意思。
“葉姑娘說的對，小病而已，王爺多休息兩日自能痊癒。”
眼看著葉婉悠把藥方收起來，李大夫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燙手山芋丟給有能力的人去處理，他們這些平民百姓，還是不要沾染其中為妙。
解決了大事，李大夫提出告辭的請求，有葉婉悠在這裡，李大夫覺得自己很多餘。
葉婉悠沒有挽留，喊了瑾鈺過來，悄聲叮囑幾句。
瑾鈺不疑有他，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送李大夫回去。
走之前，李大夫不忘說道：“葉姑娘，若是有機會的話，老夫想向你請教一下醫術。”
葉婉悠欣然應下。
“請教不敢當，有時間的話，婉悠一定去良醫堂，同李老探討醫術，李老慢走。”
李大夫很欣賞葉婉悠的謙遜，若非肖鬱宸正盯著他，他勢必要留下再和葉婉悠聊個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