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81.第八十一刀





所以蘇琳琅要玩牌,他也就耐心的陪著她。




而在南美連著加了十天班,防火防盜防程超的賀樸廷日夜兼程,下了飛機一路趕回家,車進地下室,就聽到車庫隔壁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




他轉身就往隔壁走,陳強尼自然而然跟上,結果他明明什麼錯都沒犯,老闆卻突然發飆了。




賀大少對保鏢發飆也不是吼人,就只是停下腳步,一臉的不高興。




陳強尼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但也立刻就跟著止步了。




而他一止步,賀樸廷就又單獨走了。




本來地下室有單獨一間門,只是保鏢們的兵器陳列庫,但現在裡面稀奇古怪,堆滿了各種東西。




賀大少的特工嬌妻坐在張椅子上,正在花式切撲克牌,他的兩個活寶弟弟一邊一個,打扇子的打扇子,說笑的說笑。




圍著他的妻子,一副爭相獻媚的醜樣子。




猛然看到賀樸廷,賀樸旭一臉做賊心虛,賀樸鴻倒是理直氣壯:“大哥,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這意思是他倒不該回來?




賀樸廷坐了一整天飛機,累的要死,險些就又要發火了,但在妻子面前,他向來也是個脾氣管理大師,所以他就只笑了一下,說:“阿妹,都快12點了,上樓休息吧。”




恰好,蘇琳琅也有事等著要問賀樸廷的。




而且他出差那麼久,他的身體又弱,看得出來他很累,她也就先不練牌了。




陳強尼已經上樓交待過,等他們兩口子上樓,啞巴菲傭在放洗澡水,珍妮在忙著給大少爺磨咖啡,一屋子人因為賀樸廷的回來,皆忙忙碌碌。




家務蘇琳琅插不上手,當然,她也沒有服務丈夫的意識,但她今天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問丈夫,陪賀樸廷進衣帽間門換衣服,她就把幾個高管在北平出車禍的事大概給丈夫講了一下,看他知不知道那件事。




當然,公司發生了死人的事,還是高管,賀樸廷肯定知道,而且其實北平那邊,公安一直都是直線在跟他對接案子的。




看啞巴菲傭已經放好水出去了,他就把臥室門關上了,示意妻子跟自己進浴室,他脫掉衣服進浴缸,躺下來,這才說:“照目前北平公安的調查結果來看,幾個高管應該不是意外,是他殺,而且不是本地人,是外人乾的。”




蘇琳琅就說嘛。




雖然她在公司問許董的時候,許董堅持說只是車禍,是意外,但她敏銳的第六感,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瞧瞧,果然有蹊蹺。




憑自己的經驗猜想了一下,她說:“公安認為是外地人的話,難道說的是港人?”




賀樸廷手指自己的肩膀,說:“阿妹,我這兒好痛的,你能不能幫我捏一捏。”




他近來一直在鍛鍊身體,目前肌肉練的很不錯,都有六塊腹肌了。




兩口子也沒什麼避諱的,闊少一天四處奔波賺錢,蘇琳琅作為賀氏主席,當然得對他好一點,她伸手捏上他的肩膀,又問:“阿哥,公安說的外地人到底是誰?”




有那麼三個高管,蘇琳琅並不認識,但他們從港府跑到大陸去開拓市場,然後就出車禍了,一人250萬的撫卹金在目前來說不算少。




但只要不是真正的車禍,就有可能是謀殺,那麼,到底是誰要謀殺三個高管的?




話說,賀樸廷這趟之所以那麼趕著要回來,程超在港只是其中一個因素,小因素。




真正的原因就是在大陸出車禍的高管們。




梁董梁司同跟賀章是好朋友,也是公司能力最強,賀樸廷最信得過的元老。




兩次車禍他其實都在車上,算他運氣好,第二次車都撞成一坨廢鐵了,他竟然僥倖活了下來,但是可見,兩次車禍其實針對的都是他,而另外三個高管沒他運氣好,就死了。




為了給招商引資創造好環境,大陸公安對港商的事高度關注,所以公安一直在調查車禍一事。




而從目前公安給的信息和線索來看,兩樁車禍都是港府這邊,很可能還是賀氏內部人所為,也就是說在賀氏內部,很可能董事們之間門有爭執,而且已經進展到殺人的地步了。




“賀氏內部的董事們之間門起了齟齬,還謀殺彼此,怕不可能吧。”蘇琳琅說。




賀氏的董事,就是她的下屬們了,總共六個人,以蘇琳琅看,不覺得那一個像是會謀殺自己的同事,朋友的。




賀樸廷說:“我也覺得不可能,因為賀氏除了當初的黎憲,別的董事都跟我共事多年,他們彼此合擋一面,平常也沒什麼矛盾。”




“公安怎麼說,他們有證據能證明車禍是咱們公司的董事幹的嗎。”蘇琳琅再問。




公司總共六個董事,賀樸廷都很信任的。




他也不相信誰會為了利益去殺另一個。




不過就在明天,北平會有公安親自來港,給他展示證據,彙報調查情況。




當然,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明天就知道了。




真有董事不安分,搞事情,就讓蘇琳琅召開董事會,投票把他罷免出去就可以了。




賀大少他還不知道他的癲公弟弟是個賭神,以及妻子馬上就要叫板袁四爺的事。




當然,此刻的他操心不到那麼多,本來他想問問程超的事,但妻子坐在浴缸旁,勾著唇角噙著小酒窩,一雙小手力道不重不輕,揉的他舒適無比不說,還心猿意馬,他也就不問程超來敗自己的興致了。




而作為一個賺錢高手,賀大少雖然見誰跟他的小阿妹在一起都要吃醋,但對於自己的魅力,他還是非常自信的。




他緩緩摟上妻子的腰,說:“黑馬銀行因為錢米莉的事股票停牌三個月,三天前才剛復牌,你應該知道吧。”




這事蘇琳琅知道的,她說:“它被政府接管了,我看媒體說它復牌後連拉了三個漲停。”




賀樸廷突然拉了妻子一把,直接將穿衣服的蘇琳琅拖進浴缸中,隨著嘩啦一聲往外噴湧的水花,他粗聲說:“在它跌停前我吃了5000萬進去,截止今天,已經淨賺1個億了!”




蘇琳琅穿的是裙子,而且她在給賀樸廷捏肩膀,沒防備,突然被拉進浴缸,當然不高興,但她才想發火踢人,男人壓上來了。




他粗.喘著,尋摸上她的耳垂輕輕叼上,啞聲說:“那一個億我全送給阿妹,馬上99慈善日了,你可以把它們全都捐給大陸的!”




所以,他三天賺了一個億,而且現在還準備全部送給她?




好吧,因為闊少丈夫的會賺錢和財大氣粗,蘇琳琅立刻就停止反抗,繳械投降了。




馬上99慈善日了,自這一屆起,賀致寰就榮任大理事了,蘇琳琅捐的多一點,老爺子臉上有光,大陸也能得實惠。




就為這個,她的闊少丈夫再出格一點,她都不會生氣的。




……




再說袁四爺。




今天他讓琴姐去找蘇琳琅談判,以給軍方運輸武器作為籌碼,想讓她離開尖沙咀。




這已經是他出的第三招了,也是最後一招。




蘇琳琅又寫了一張字條,讓琴姐轉交他。




琴姐當然看過字條,也知道上面寫得是什麼,蘇琳琅也再沒玩那種無聊的,讓袁四爺揍她一頓一類的事情。




反而,她寫了三個地名:銅鑼灣,新天地,旺角。下面還有三個字:敢不敢?




琴姐也是聰明人,理解蘇琳琅的意思。




她說:“四爺,她這是跟您下戰書,想讓以您退出九龍為條件跟她做賭,你準備怎麼辦?”




袁四爺接過字條,未看先笑:“就蘇琳琅,想要我退出九龍?”




堂口大佬之間門下戰書其實很隨意的,有時候是信紙,有時候是煙盒,還有時候,餐巾紙都可以用來下戰書的。




蘇琳琅今天給袁四爺的,就是她下的戰書,索要新天地,旺角和銅鑼灣,佔據整個九龍的戰書。




她還挺有大佬派頭,是用一張標籤寫的。




袁四爺早就知道,蘇琳琅跟她溫柔的,知書達禮的,漂亮的,像一彎明月一樣的母親不一樣。




當然,像她母親那樣的女人,也做不了社團大佬,做不了龍頭。




而蘇琳琅是目前全港,唯一一個可以自己開堂口,坐鎮堂口,當龍頭的女人。




陸六爺,曾經龍虎堂的龍頭,如今為她所用,以她馬首是瞻。




別看她相貌乖乖甜甜的,但她是有股匪氣在身的,那股匪氣很可能來自她上過援.朝戰場的父親,蘇戌的薰陶,畢竟她母親早死,她是她父親扶養長大的。




而以袁四爺對女性的認知,女性做大佬,最多也就是蘇琳琅現在那樣,佔一塊小地皮,開幾個化妝品店,假裝自己是個大佬,擺擺威風,擺擺闊氣。




直到看到這張字條,他才驀然窺見她的野心。




他看了許久才說:“這個蘇琳琅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她居然想當九龍之王。”




九龍之王,港府社團大佬們的終極夢想,也是大家窮極一生,想要達到的目標。




它也是社團大佬們的至高榮譽。




琴姐說:“我目前還無法完全摸清她的底細,四爺您怎麼考慮的,要不要應戰?”




“她不過是僥倖贏了幾場,就把偶然當必然了,當然要應戰,她要真贏了我,我就把九龍讓給她,讓她做九龍之王!”袁四爺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