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44.第四十四刀 凌遲之痛!


今天來的保鏢們都是頭一回跟,但也都聽過少奶奶的傳奇,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過此時也只把槍搶了就完了。




而現在車上,只剩張華強手裡一架Ak了。




他咬牙,在罵:“叨你老母!”




邪了門了,直到現在,他都還沒看到敵人是誰。




而弓.箭,打獵用的玩藝兒,竟然把他釘穿在座椅上了?




這個人他必須殺!




他恨到已經顧不上兩邊槍抵著的賀家保鏢了,舉槍正對前方,瞄準。




但不等他扣掰機,無聲的,又是一支鋼.箭悄然而至,鎖骨位置,已經四支了!




一頭在他鎖骨,一頭深入椅背,越多越難拔。




誰他媽敢想,堂堂悍匪頭子就這樣被釘死了?




保鏢四面槍抵著,難道就這樣認輸?




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很聰明,知道已經佔不到便宜了,故意把Ak往副駕駛的座椅下方一丟,再給副駕駛的小弟一個眼神,彼此已經心領神會。




這樣,只要保鏢伸脖子進來撿槍,他們就可以順手放翻,當做人質,突出去。




但這只是他的想法,也只是在片刻間,又一支鋼.箭悄然而至,從他胸膛貫穿。




這已經是第五支了。




對面似乎有一架無情的弓.弩機,要將他紮成個馬蜂窩。




張華強還沒有看到執弩的人,但他直覺,那就是當初殺到河背水塘,把他的手下們殺的人揚馬翻,救走賀樸廷的女人。




她搶了他的16億,他當然調查過她,知道她使刀,而且刀法極好。




但怎麼可能除了刀,她箭術也能那麼好使?




而且他這次跟蹤綁架,要綁的是顧家人,關賀傢什麼事?




張華強總歸不相信蘇琳琅的準頭會那麼好,試著舉起另一隻手,又迅速收手。




但立刻,刷的一聲冷箭飛來,從他揚過手的地方飛過,扎進了後椅背。




後座的綁匪其實沒受傷,但是被生生嚇到倒抽一口冷氣,舉起了雙手。




張華強咧嘴,笑了:“就是你吧,蘇琳琅,你給老子出來!”




女人,在張華強看來都是一幫又賤又愛炫的玩藝兒。




他有底牌的,他綁著賀樸旭呢,他也瞭解形勢,知道賀樸旭是從農場跑回來的,一旦出事,栽贓給國營農場,港府和大陸的關係就會變緊張。




賀家和大陸正在合作,一旦賀樸旭死在大陸,賀樸廷會被董事們問責,股民也會唾棄他,賀氏的股價降會暴跌。




所以他有恃無恐。




張華強今天沒有別的想法了,就想見見那個女人。




他想親眼看看,她到底是有三頭還是有六臂,刀法好也就罷了,為什麼箭術會那麼好。




那是弓.弩啊,哪怕有瞄準鏡,也需要臂力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




“出來!”他急不可捺,聲音仿如年邁老獅:“我讓你出來!”




憤怒讓人衝動,也會讓人激動,這時不止賀家的保鏢,顧家的也來了幾個,有個印度人膽子大,突然探頭,把最一把Ak也搶了回來。




至此張華強徹底被壓趴,想劫個人質都劫不了了。




他也更加憤怒了,聲音壓的更沉,在嘶吼:“蘇琳琅,你給我出來!”




一幫保鏢們被他吼心急了,同時在看對面。




全場最佳視角,vip看臺上,感應燈亮了,又滅了,但沒有人。




不過剛才,賀家少奶奶肯定就在那兒,她用一把弩,無聲的完虐了一個悍匪。




她是趴著的嗎,在躲避危險嗎?




她會站起來再來一箭,還是應聲出現,跟張華強來個面對面的交鋒。




保鏢們也都很期待,想知道她會怎麼做。




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面空空蕩蕩,沒有回聲。




刺蝟一樣的張華強也終於到達了憤怒的頂點,語帶哭腔:“你他媽給我出來!”




……




賀樸廷並沒有進馬廄,就在外面站著。




顧凱旋爺孫也沒躲的太深,就在門裡頭,此時皆探著頭。




vip看臺就在馬廄的對面,臺上感應燈明滅,一矢又一矢,他們親眼目睹著一支支箭矢從那兒飛出去的。




賀樸廷當然知道是誰,他還不知道賀樸旭被綁架的事,就在想,他的pLA特工妻子會怎麼做,會不會從天而降,提著雷切把張華強也削成殘廢?




但他正想著,顧凱旋突然說:“看,那邊!”




所有人都以為她還在對面,就連保鏢們都在關注對面,但蘇琳琅沿著馬廄正在往前走,看到保鏢舉槍,她應聲舉起了雙手。




“快放下,那是我阿嫂,自己人!”顧凱旋說。




還得賀樸廷用英語說一遍,顧家的保鏢們才放下槍。




就這樣的協作關係,要是張華強帶幾車的綁匪一起來,顧家能逃得脫?




看她手裡提的弩,背上背的箭,顧凱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小子一個個指著他家的保鏢訓:“要不是我阿嫂,今天你們統統完蛋!”




“你們沒事吧?”蘇琳琅問:“顧老先生呢,還好吧?”




顧老太爺剛才著實被嚇到了,都尿褲子了,此時三更半夜的,風一吹,又冷,在打哆嗦,聽聲抬頭,立刻愣住。




他當然認識蘇琳琅,上回在高爾夫會所,他差點指鼻子就罵人家了。




今天也刻意跟賀樸廷說了,上他家時不要帶家眷。




但當時的蘇琳琅顧老太爺敢罵,敢出言譏諷,此刻的他就有點不敢了。




她提著弓.弩,背上還揹著箭囊,素面朝天,頭髮高高綰起,闊腿的工裝褲,一件大t恤,迎上顧凱旋,攬上他的肩膀拍了拍,笑了一下。




然後他的小金孫蹦蹦跳跳,跟在人家身後,那叫一個樂呵。




顧老太爺長吁一口氣,要扶著保鏢才不至軟倒。




剛才張華強架著Ak,差點就把他打成馬蜂窩,卻被一支鋼箭穿體。




當時他被保鏢拖著,是親眼看著那支箭射進張華強的肩膀的。




而一模一樣的箭,蘇琳琅背在背上,三角形的箭尾閃著銀色的寒光。




他可以確定,在vip看臺上射箭的人就是她。




“阿嫂,剛才射箭的是你吧,你怎麼不站在亮處呢,我都沒看見。”顧凱旋說。




蘇琳琅笑了笑,反問:“站在明處幹嘛,給張華強當活靶子?”




顧凱旋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




其實要不是今天有兩家子的保鏢,蘇琳琅也不會刻意把張華強逼進來的。




發現他是偶然,但逼他進門時她自有一套完美的,處理他的方案了。




她先問賀樸廷:“報警了嗎?”




張華強還在遠處喊,但聲音有氣無力的:“蘇琳琅,你給我……出來!”




賀樸廷沒報警,顧家也沒報,但馬場的工作人員肯定會報警的,這不是九龍城,西區警署是全港最負責的,肯定會抓捕張華強的。




按理,現在警察已經快到了。




經蘇琳琅提醒,顧老太爺才說:“我們可以起訴他的吧?”




賀樸廷反問:“顧爺爺打算以什麼由頭來起訴?”




老爺子說:“他是來綁架凱旋的,他還差點就把我殺了,他綁架勒索!”




“見證人除了您家的保鏢就是我家的,而且雙方都持有武器的,您是認為他的小弟不會幫他頂罪,還是說他付不起贖金和律師費?”賀樸廷再問。




遠處,張華強的聲音愈發低了,在哭嚎:“蘇琳琅,你給我出來!”




顧老爺子終於膽子大了點,拄著柺杖,蹣跚著腳步往前,遠遠掃了一眼。




只看到燈火,持槍的保鏢們,並沒有看清張華強本尊,他立刻又躲回來了。




不像孫琳達的謀殺,幾個男人因情反目,相互指證,咬死,把她的罪給坐實了。




張華強哪怕被抓,他咬牙不認綁架,再找個小弟幫忙頂缸,輕而易舉的。




那怕認定他綁架未遂,過一段時間出來,他只會瘋狂報復,怎麼辦?




遠處響起隱隱的警笛聲,眼前的危機解除了,但老爺子又陷入了對未來的憂慮。




張華強原來是坐過牢的,他十幾歲就因為殺人坐過牢,然後在牢裡網結了一幫生死兄弟,出來之後才有的如今的輝煌,也全賴他那幫生死兄弟。




而要不是經歷今天,要不是看到三架Ak齊掃,顧老太爺還沒那麼怕。




真實的,膽寒的恐懼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而要說他想做什麼的話,那就是,他會為了除掉張華強,永絕後患,會毫不猶豫的掏錢,一千萬不夠就兩千萬,三千萬也行。




在此刻他想□□,他甚至沒有考慮過一旦□□,將會被反威脅的事。




隔的不遠,顧家保鏢的對講機在響,賀家的保鏢宋廣迂也跑了過來。




他的肩膀也受了槍傷,但緊急處理過了,打了簡易繃帶,今天的事情比較麻煩,他作為第一個開槍的,得協同警察處理。




當然,他的傷,也是匪幫傷人的證據。




有他在,大家就算是互毆了。




此刻,警察已經到現場了,還是西區警署那位大警長,呂查德親自帶隊。




宋廣迂問賀樸廷:“少爺,您要不要出面?”




賀樸廷問顧老太爺:“您呢,要不要過去看一趟?”




離的並不遠,也就隔了十幾米的距離而已。




張華強在喊:“我不走,我要見那個女人,婊.子,賤.女人你給我出來!”




伴隨著警笛聲,他的聲音撕心裂肺,裡面滿滿的,都是恨和不甘,還有不屑。




要是心理素質差的人,此時就該怕了,強的也會被他激怒,去見他的。




但蘇琳琅並不在這兩者之中。




她有一個完美的,處理他的方案,從來的時候,從拿弓.弩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而第一條就是,先不見他。




他被釘在座椅上的,但並沒有傷及內臟,所以目前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醫生想把他從座位上取下來也還得費些功夫,他就可以一直大吼大叫。




蘇琳琅看時間差不多了,對宋廣迂說:“你去給他傳句話。”




顧老太爺和顧凱旋也都湊了過來,想聽,看她要傳什麼話。




尤其顧凱旋,半大孩子,不知道張華強的破壞力和傷害力,只知道他很兇。




當蘇琳琅打服了他,就覺得她更兇,無腦崇拜,卻不知道這件事的難處理。




“快說呀,阿嫂,你要跟他說什麼?”顧凱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