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一千三百章 唯出玄橋




清秀小卒聞言卻是笑笑,並不過多言語,只是話裡有話,對正齜牙咧嘴處置腰間傷勢的王尋尺輕聲道。



「總言說是黃覆巢擅留後路,其實王庭於蒼水關前,又何嘗出過全力,滿打滿算算將下來,也不過是中段壁壘與南段壁壘傾巢出兵,王庭安安穩穩招兵蓄勢如此長的時日,絕非只有蒼水關前的兵馬,王統領好像還算漏了一部,只是要動用此部兵馬,需要有這麼個人統領幾千騎,能夠衝到神門嶺附近,一來是為替那黃覆巢添堵,二來,則是要將燕祁曄那頭蟄伏不出,伺機咬人的老王八逼到人們眼前。」



如說是大元戰事,已悄然踏



入到那等兩方毫無保留,傾力出擊的時日,胥孟府尚且存留的後手,算計下來,除去已是露相的各仙家宗門之中的修行人,各部族處私養的猿奴,不知來頭的黃衣力士,近乎就只剩下因一人獨強的胥孟府本府,而無需細思,胥孟府之所以這些年月來有如此



聲勢,歸根到底,只是因為一個燕祁曄,憑四境近乎五境的雄厚修為,與其女幹詐狠辣手段心思,揹著一座胥孟府,步步走到高處。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可說是自從戰事初其,期間王庭衰而復盛,耗費去不曉得多少條性命,打空大元一地多少錢糧,為的就是將燕祁曄逼到親自出手的一瞬,而眼下就是這般好時節,千載難逢。燕祁曄賭王庭能否撐住江河日下的境況,而溫瑜岑士驤乃至少赫罕,則是將身家性命,盡數壓到燕祁曄坐不住的那日。



世上萬般不易,或是所謂山雨欲來人人自危,為的便是這場驚世駭俗的雨簾落地過後,人間換新顏。



好在蒼水關慘烈戰事推行至第九日拂曉時,王尋尺提兵殺至神門嶺外五十里,距離將刀橫在極長時間都無動靜的燕祁曄咽喉,只差拔刀橫刀兩步。



山林其中霜雪未除,大霧瀰漫,分明是該破曉在即的時辰,然伸手不見五指,兵卒歇息整頓,唯能見星點火光,與馬匹安時噴出的道道白氣,單看天景,倒是很像當初黃覆巢舉兵破開淥州北路時那般,最是適宜殺人越貨,偷雞摸狗的好天氣,兵卒人人掛傷,渴時吃雪,飢時嚼草,雖是人困馬乏勞累萬分,可仍是睡得不甚踏實,時常有裹甲而歇的兵卒仰起頭來,向北方陰沉沉霧濛濛天幕望去,那是短短五十里外,黃覆巢乃至整座胥孟府的咽喉地。



可王尋尺身旁那位清秀小卒,卻時常抬頭向西邊張望,不知是在等候什麼。



在不知多少裡外,距上齊僅十日路程的紫昊荒涼無人邊關地,有馬車緩行,駕車的由一位童子,變成了個眉頭深蹙的年輕劍客,並未頻頻揮鞭,而是任由馬匹緩行,手中託著一枚木尺,一把雕刀,看向這兩物件時神情稍緩和,而很快又是蹙眉。



而這兩枚物件,恰好是雲仲敲竹槓所得,木尺出自朱家兄弟,雕刀則是由那位神通莫測的賬房遞交,近來除卻悟劍氣修行一事未敢停歇外,大多時日,雲仲都捧著這兩枚物件琢磨,本意倒並不是為琢磨透徹,朱家兄弟與那賬房的本事,而是為印證劍道,但苦思冥想兩日,如何都是不曉得這兩枚蘊藏內氣深厚,幾近能算上非凡寶物的玩意兒,究竟有何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