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薛鵬不顧旁人的眼光,說了很多以前的過往經歷,其他幾人各聊各的,只有楊洪和米莉在認真傾聽,薛鵬像個阿茲伯格綜合徵患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如果玩劇本殺,他絕對屬於沉浸派高手。薛鵬跟鹿心羽調換了位置,拍著楊洪的大腿小聲問:“名下的資產都交由曉曉了?心羽知道這事嗎?”楊洪餘光瞥了眼鹿心羽,此時正跟米莉聊著天,似乎無暇顧及旁人,楊洪小聲回答道:“我對我倆的關係不抱太大希望了,不知道這種關係還能持續多久。我跟她某天聊的太深入,有關生存方面的話題,之後她就像變了個人,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賺錢。錢再是身外之物,我也得交給信得過的人,所以我沒跟心羽說。”火山文學

  薛鵬點了點頭:“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強扭的瓜也不甜。從務實角度來說,小鹿工作上確實沒得說,是一把難得的好手,業務上的工作她可以獨當一面,這也讓我少操不少心;現在公司隊伍突飛猛進,招了不少人,她還能主動帶帶新人,替老闆分憂解難就讓我很欣慰。不過她那個什麼上海的商學院,依我看上不上的兩可之間,她答應過我公司如果有要事需要她,她隨時能從上海趕回來,場面上的事情交給她辦我放心,但核心業務我還是抓自己手裡頭;公司每個部門的人都是盲人摸象,單拎出去自己單幹,也未必成的了氣候。”

  楊洪心裡清楚,薛鵬已習慣從生意人角度考慮問題。除了老朋友和米莉,現在遇到的其他人,基本是以生意上的朋友定位,定位就是價值體現,鹿心羽能帶來價值足矣,誰的女朋友或者誰的女兒與我不相干,我只看利益,這才是精明的生意人思維。楊洪用空酒杯倒了杯可樂放在他面前說道:“咱倆就不用窮講究了,喝什麼都是酒。公司的事我不懂,不懂者不插言,你是掌舵人,但要是你個人有事需要,記得給兄弟吱個聲。先說清楚,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的錢,別欠情,欠錢足矣。”薛鵬聞的出楊洪的潛臺詞,家底是二人共同打拼出來的,他這麼說無非不想在二人之間製造隔閡和不睦,所以用錢來當遮羞布;他深知即便公司倒了,楊洪也不會追著要錢,他已用一世的時間參透此人。但誰能知道,這一世將經歷哪些新的挑戰,二人的友誼又會經受哪些考驗?

  “按揭每個月記得還,錢不趁手的話,我讓米莉給你轉過去;你的車讓曉曉開走了,要不去店裡訂輛吧,我也拿不準你喜歡什麼車,就沒敢給你私自做主,你看好了把品牌型號和配置告訴米莉,讓她去給你辦就行。”薛鵬的寶馬開回來後,心裡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總認為虧欠楊洪的。楊洪讀懂他的意思,覺得臨走之前有必要把話說清楚:“老薛,你現在送我部車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去讀的是警校,不比其他大學生自由好吧?難道讓我開著車上學去?我那部車也是好不容易才送出去,你我都是愛車人,懂得都懂。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先等我大學畢業好不好,那時候我一準兒敲你個大的。先別顧慮這些瑣事,那部寶馬你踏實開著,你現在要做的是讓我們的資產增值,出門扮相至為關鍵,誰會跟開捷達的老闆談幾千萬的生意?風氣就這樣兒,你若適應不了,那你也趁早別幹了,賣報紙去吧。老薛你這攤生意可是我最後一道防線了,萬一哪天網吧幹黃了,我還有棵大樹靠著。”

  二人說了會兒話,孟偉湊過來找楊洪,薛鵬藉口去洗手間,起身給孟偉騰了個位置,二人摟著脖子聊了很久,回憶起當同位幾年的時間。楊洪問:“火車票買了嗎?你跟誰一起去?”孟偉由於發揮失常沒考上本科,只好從學校“申請”了去武漢讀書的名額,所以這對難兄難弟的“同命人”得在武漢會合,二人選擇專業不同,新的環境就無法繼續當同位了。孟偉父親是公務員,在省城工作多年,母親需要在家照顧讀小學的妹妹,所以只能孟偉自己前往,由於錯過最佳購票時間,只買了張硬座車票,此時的孟偉正為旅途而發愁呢,當時去往武漢的列車全是慢車,需要行駛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