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莫炘與她的師傅們

她聽到了一個人在喊她。

打在身上的雨點突然消失了。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間，一位老者撐傘站在了她的面前。

“孩子，跟我走，我教你本事，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你就可以保護你身邊之人，”

她跟著他走了。

她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呢。

阿嬌走了，她從此以後就是一個人了，這人是不是人販子又如何呢。

她是她身處黑暗時的光，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她不在了，所以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反正都無所謂了。

隨便吧。

......

"手再抬高點！"聲音來自於一位端坐在藤椅上、手持小細棍的老者口中。只見他悠然自得地品著茶水，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緊要。

而在老者前方，則是一個擁有銀色眼眸扎著歪歪扭扭的雙丸子髮型的小女孩正艱難地蹲著馬步。

儘管汗水早已溼透了衣衫，額頭佈滿細密汗珠，雙腿更是不住顫抖，但小女孩依然緊咬牙關苦苦支撐。

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汗水沿著漲得通紅的臉頰滑落，悄然墜地後旋即被酷熱蒸發殆盡。

老者那張嚴肅刻板的面龐流露出些許不忍，但並未因此而手軟。

每當小莫炘動作稍有偏差，手中的小細棍便會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手上、腰間或腿部，帶來一種雖不劇痛卻難以忽視的痛楚。

"腰挺直！"

"堅持住，快到時間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唯有自身足夠強大，方能守護你所珍視之人。"

面對老人的鞭策和教誨，小莫炘毫無怨言，稚嫩的臉龐上寫滿剛毅決絕。

空雨小心翼翼地將累得睡著的小莫炘抱回房間，生怕驚醒她，輕輕關上房門後便走了出來。其餘四人臉上同樣流露出深深的心疼之情，一同來到他們時常商議要事之處。

玄越眉頭緊蹙，面露埋怨之色，終於按捺不住開口說道：“空雨，你如此行事是否過於殘忍了些？她如今不過才區區八歲而已呀！”

寂沉幽無奈地嘆息一聲：“然而事已至此，我們別無選擇啊。”

洛水望亦感心情沉重無比，滿臉愁容：“是啊，我們又何嘗不想讓她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成長呢？”

“可是……”寒熾心中雖也認為這般對待小莫炘太過嚴苛，但同時也理解空雨等人的擔憂與顧慮。

“若此時我們不對她狠心一些，將來莫非還要指望她的敵人會手下留情不成？那人心狠手辣、毫無憐憫之心，豈會因她年幼而心生惻隱？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於她而言，唯有不斷強大自身實力，方有一線生機可言，這已經是她……”

"空雨!" 寂沉眉頭微皺，聲音低沉地喝止道，他那深邃的目光彷彿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嚴，讓原本想要說話的空雨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一時間，整個場面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五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再開口，只有時間在悄然流逝，沉默的氛圍如同瘟疫一般在他們之間不斷蔓延開來。

終於，洛水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壓抑的氣氛。她深吸一口氣，邁出一步，率先打破了這片死寂。

"我們與其在這裡消沉下去，倒不如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訓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