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生長》（146）現場直播

               　　齋藤凜凜花靠在沙發上休息，陳紅乖巧地倚在她懷裡，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br>電視臺正在直播市中心的突發事件；</br>上萬民眾聚集在新札幌殖民地總督廣場，手持鮮豔的旗幟和標語，捧著蠟燭和照片，</br>為首的是個坐輪椅的白鬍子老頭兒，</br>那老人穿著舊式的綠色聯邦軍裝，胸前佩戴一枚橡葉十字勳章，神情激動，帶領人群大喊口號；</br>“泰拉人類同胞們！勞苦大眾們！</br>不要忘記我們的英雄！不要忘記那一天！</br>斯巴達連隊的老兵，用鮮血捍衛正義與榮譽，去對抗那高高在上的吸血鬼！</br>要繼承英雄的遺志！</br>繼續戰鬥下去！</br>老兵不死！”</br>喊到後面，老頭子的嗓音已經嘶啞，上萬人跟著他一齊呼喊；</br>“老兵不死！</br>老兵不死！”</br>電視機裡動靜太大，紋身店裡的人都被吸引過來；</br>“哇哦，廣場上好多人。”亂堂政咬了一口蘋果；</br>“他們在幹啥？”</br>“每年都是這個日子，市政廳那邊就變得熱鬧起來，人山人海的，少則幾千，多則上萬。”</br>“似乎是在悼念什麼人物，紀念什麼事件。”</br>“看這陣仗，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都是聯邦不願提及的瘡疤。”</br>“依我看，這幫人純屬特麼吃飽了撐的！”紋身店學徒說道；</br>“工作了一天不累嘛，去酒吧喝點兒多好，弄這麼多人搞事情，準沒好果子吃！”</br>“俺覺得……”陳紅小聲說道：“這些人一定是有特別的理由……”</br>“都很亢奮的樣子，不會是磕了藥吧。”另一個學徒說道；</br>“快看！好戲開始嘍，條子們要動手了！”</br>·</br>電視屏幕裡，大量穿著防爆鎧甲的警力湧入廣場，B</br>人們冒著被馬蹄踐踏的風險，頂著警棍的敲擊，</br>把騎警的靴子拽出馬鐙，然後把整個人扥下來，按在地上一頓暴揍。</br>受了驚的戰馬沒有騎士的控制，紛紛逃離廣場，奔向附近街區。</br>消防車朝著人群噴射高壓水柱，一些人被衝跑了，也有人擺出洗澡的姿勢做出嘲諷。</br>“廢物！一群廢物！”</br>署長攥著拳頭大喊；</br>“特警隊！進攻！進攻！拿下廣場！”</br>四面八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黑壓壓的密集橫隊圍攏過來，</br>穿著防爆鎧甲的特警放下面罩，用橡膠警棍敲擊pe盾牌，排成古羅馬式的盾牆陣線，像一堵牆似的壓了過去。</br>人群與盾牆相撞，開始激烈的近身搏鬥，空中到處飛著石塊、磚頭、點燃的煙花……</br>不斷有受傷的警員被擔架抬走，倒下的民眾更是不計其數。</br>·</br>終於，有些人殺紅了眼，現場出現了槍聲。</br>警署署長等的就是這一刻，迫不及待下令：</br>“暴徒開槍了！准許使用致命武力！</br>優先清理他們的旗幟和符號！”</br>佈置在四周樓頂的狙擊手開始射擊，</br>手持大旗的汽車工人領軸倒下了，穿著乘務員制服的少女撿起了旗幟，剛剛揮舞幾下，也倒下了，</br>佩戴勳章的老頭子搖著輪椅過去，再次撿起了旗幟，大喊道；</br>“永遠銘記我們的英雄！”</br>老頭子胸口中槍，連同輪椅一起側翻傾倒，那面旗幟侵染了鮮血的顏色，被驚慌失措的人群踩踏，</br>隨即傳來更多的槍聲，哀嚎四起，人群終於崩潰，四散奔逃……</br>現場直播信號戛然而止，切換成了巴黎歐萊雅的化妝品廣告，</br>一名紋身學徒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br>“這可比幫派火併熱鬧多了。”</br>“那些人圖什麼呢？又沒人給錢，玩兒什麼命呢！”另一個學徒說道。</br>“你們太年輕了，你們不懂，</br>那是一群有理想，有信念的人，他們的訴求很難得到滿足，卻永遠不會停下。</br>說話的是森永雀右衛門大師：</br>“完成了，我的作品，鳳凰涅槃。”</br>·</br>徹也站起來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後背：</br>“神乎其技，不愧為藝術大師！”</br>紋身師坐下來喝茶，徒弟們趕忙幫他捏腰捶背；</br>“老了，像這樣複雜的傳統作品，以後很難幹得動了，哎，歲月不饒人吶，</br>這也許，就是我最後的作品了。”</br>“不勝榮幸！”</br>山上徹也深深鞠了一躬；</br>“我發誓，會振興山王會，絕不會令大師您的作品蒙羞！”</br>“好小夥子！很有精神！”</br>森永雀右衛門對這年輕人的朝氣非常滿意，微笑著點頭；</br>“越來越像山上英雄了，毫無疑問，你是天生的幫派領軸，總有一天會超越你父親，</br>能在你的背上創作，是老朽的榮幸才對~”</br>“不敢當！”</br>山上徹也再次鞠躬，皮膚的疼痛使得他齜牙咧嘴。</br>“喂！別偷懶了，快乾活兒！”大師招呼徒弟們；</br>看著他們用溫和的無香料肥皂，清洗徹也的紋身，烘乾後塗抹專用的護理霜。</br>“還有幾點需要注意；</br>三天內避免曝曬，避免游泳和浸泡，</br>不要剔除結痂，讓結痂自然脫落，有助於避免疤痕，保持紋身的清晰度。”</br>徹也認真記下了，畢恭畢敬為大師斟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