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42 章 萬年窮逼

    陳子輕沒回頭:“是,貧僧看到了。”

    “他在病房裡說的話是騙你的。”邱燕林不客氣地揹著大哥拆臺,“即便你在場,他還是會那麼做,毫不猶豫的奔向我,擋在我面前。”

    並非純粹的炫耀得意,意味不明,顯得讓人不舒服。

    陳子輕納悶,邱燕林這是幹嘛,憑一己之力整出了置身後宮大戲的既視感。他腳步不停:“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我才回來沒多久,大哥對你的感情自然更深。”

    邱燕林從他後面反超,在他眼前站定,讓他看清眼中的同情。

    陳子輕心下一突,邱燕林同情他這個前男友。

    只要邱宜雪的第二人格不出來,他就是個入不了局的邊緣人。

    邱家親生子又如何,屁都不是。

    陳子輕就要越過邱燕林走人,對方一聲不響地拉著他去洗手間,他試圖掙脫,卻發現邱燕林的力氣很大,對他造成了絕對的制服。

    洗手間沒別人。

    邱家養子把門踢上,他將邱家親生子禁錮在自身跟門之間,用毛骨悚然的目光一寸寸地盯視探索。

    陳子輕頓生被開膛破肚的不適,他率先出聲:“二哥,你有話你就說,別離貧僧這麼近。”

    小和尚不加掩飾的排斥。

    邱燕林冷笑:“我有口臭?”

    陳子輕:“……”

    邱燕林把他抓到洗手檯。

    鏡子裡,邱燕林把臉貼在他臉邊,所謂的冒牌和正品捱得很近,這時誰偏個頭就會親上去。

    陳子輕按兵不動。

    邱燕林笑著說:“小師父,我長的像你才能做富家小少爺,還沒跟你說謝謝。”

    陳子輕不慌不忙:“是你跟邱家有親子緣分。”

    “也許吧。”邱燕林看著鏡子裡的和尚,陰惻惻地吐息,“就是緣分不夠,你回來了。”

    陳子輕說:“貧僧回來了,你還是邱家少爺。”

    邱燕林聳肩:“那倒是。”

    “其實我早就過膩了邱家小少爺的生活,我比誰都希望你還俗,從我手上拿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站在我的位置做回真正的邱家小少爺。”邱燕林唇角翹起來,“到時我會推你摔下樓梯,或者在某個公眾場合叫你難堪,再找人散播我是惡毒家少爺的謠言,好讓邱家為了聲譽把我送到國外去,那才是真的逍遙自在啊。”

    陳子輕一時分辨不出邱燕林這番話裡的真假。

    邱燕林突兀道:“見過你母親了嗎?”

    ()    陳子輕:“還沒有。”

    邱燕林發出很輕的笑聲:“你該見見。”

    陳子輕有一瞬間從邱燕林的身上感受到了惡意,好似是什麼腐臭的東西探出了個頭,轉瞬間就縮了回去。

    .

    從醫院回邱家,陳子輕見到了原主的母親。

    是邱晁給他看的相片。

    女人嵌在精美的相框裡,生得珠圓玉潤,有股子上世紀大家閨秀的氣質。

    陳子輕和女人兩兩相望。

    邱晁攬著他說:“你母親疼愛你二哥,冷落了你大哥。”

    陳子輕沒說話,耳邊是邱晁醇厚的嗓音:“你大哥小時候怪可憐的,她把愛都給了燕林,一心撲在他身上,什麼都親歷親為,母子二人都不住在家裡,她帶燕林搬出去,住在一棟小洋樓裡,我跟你大哥過去都要提前打招呼,得到她的同意,她弄丟了你,就對燕林看得很緊,走哪都帶著,睡覺的時候會把他的手跟自己的綁在一起。”

    “其實她給燕林的愛都給了你。”邱晁嘆息,“要是那時候找回你,說不定你母親的病能好起來。”

    陳子輕雙手合十,嘴唇輕動:“阿彌陀佛。”

    邱晁一番話讓陳子輕更加深刻地意識到,邱宜雪不被養母愛護憐惜,是個缺少母愛的孩子。

    這類人的童年會生蟲,那蟲子能活到成年,和軀體一起死去。

    邱宜雪對邱燕林好,不會是他長得像養母吧?

    會這麼狗血嗎?

    陳子輕摸了摸臉,那邱宜雪應該對我更好才對,畢竟我更像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么兒,你以前過的生日是老方丈收養你那天吧,那不是你的出生日期,你的生日在年底。”邱晁說,“那天邱家會公開你的身份。”他在兒子開口前強勢道,“不能再推了,別一再踩破爸爸的底線。”

    陳子輕想了想,那個時候東華一號的單子早就已經過了。

    “行吧。”他說。

    邱晁滿意地笑起來:“乖。”

    他想到個無關痛癢的小事:“對了,你大師侄——”

    陳子輕打斷道:“他已經還俗了,跟貧僧不再有關係。”

    邱晁深思的眼神在兒子側臉上走了一圈,笑道:“行,那就不說了。”

    陳子輕其實是在做減法,他要面對的人和事有些多,短時間內不想再增加。

    支線任務關係到人格分裂,陳子輕打算暫時放置在一邊,他先走主線進度,幫嶽起沉賺錢。

    .

    陳子輕這次回去沒碰到來接他的嶽起沉,殭屍又有事情要處理。

    活太久了,神秘兮兮的。

    邱家的車子半路拋錨,林疵“碰巧”路過,他又沒什麼急事,就給邱董說了一聲,好心地送小少爺回去。

    陳子輕坐上車就拿著手機刷新聞,葬禮上那場鬥爭沒傳得沸沸揚揚,網上幾乎都沒什麼聲音,顯然是被上流社會的群體掩蓋了。

    一條利益鏈上不知捆著多

    少企業和家族。

    陳子輕是不關心的,除非這方面牽扯到支線任務二。他刷了刷短視頻,靠著椅背看車窗外的夜景。

    旁邊的林疵在接電話,講的是英文,陳子輕聽得懂。

    林大少爺沒想到小和尚有這水平,他沒防備地和大洋彼岸那邊的友人說笑,開庸俗下|流的黃||腔。

    陳子輕也沒想到林疵是個典型的富二代,會做事,更會玩。他瞟了眼林疵的右小臂,想著再看一下,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會沒來由的牴觸那道疤。

    林疵發覺小和尚的視線就結束了通話,他側過身,抬了抬下巴,示意小和尚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

    陳子輕便道出目的。

    林疵意味深長:“下次再給小師父看。”

    陳子輕說:“貧僧現在就想看。”

    搞不清是哪根筋不對,非要林疵不快。

    林疵沒生氣,反而感到新鮮,他搭著座椅背靠近幾分,笑意深情:“那你跟我回家,我給你看。”

    陳子輕聞著林疵身上的香水味,鼻子皺了皺:“在車裡不行?”

    林疵笑說:“不行。”

    陳子輕目視前方:“那貧僧不看了。”

    林疵也不就著這個事不放,他看起來脾性很好地笑了笑,疊起長腿和小和尚一樣直視前面。

    半個多小時後,車開進陌生的街區,司機識趣地下車,找個地方抽菸。

    陳子輕臉色不好看。

    林疵打開他那邊的車門,安撫道:“別緊張,我帶你去吃東西。”

    陳子輕在車裡不下來:“貧僧不吃。”

    “來都來了。”林疵笑著說,“小師父賞個臉?”

    陳子輕看手機上的時間:“林施主,貧僧真的不吃,你想吃就自己去吃,別拉上……”

    年輕男人彎腰把頭伸進來,面孔還是笑著的,卻給人一種已經在失控邊緣的感覺。他嘴裡說出的話格外的溫柔:“那我吃,小師父坐對面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陳子輕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抿著嘴下了車。

    林疵帶他進餐館:“小師父別擔心,都是素食,不會讓你破戒。”

    失憶了似的,忘了自己剛才在車邊說了什麼話。

    .

    陳子輕沒給嶽起沉打電話發信息,還不到那地步,他吃了點素食就放下筷子。

    每道都嚐了一口。

    對面的林疵把一桌素食全吃完了,他心情很好。

    當他發現小和尚在偷瞄桌邊的小提琴手時,臉色驟然就冷了下去。

    小提琴手的手在抖,琴音也跟著抖。

    “怎麼搞的,”林疵開口,“一首曲子都拉不好,平時不練嗎,這樣就敢上班,去把你的經理叫過來。”

    陳子輕望了望快哭了的小提琴手,他插了一嘴:“林施主,可以走了嗎?”

    林疵二話不說就不再找小提琴手麻煩:“可以了,我送你回去。”

    他們出餐館的時候,迎面進來一群人,那群人認識林疵,對方上前吹捧奉承。()

    混在裡面的小白鴿讓陳子輕眼熟,他一下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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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鴿無聲地喊出“林少”,淚眼婆娑,好不痴情。

    陳子輕瞥了瞥與大佬們談笑的林疵。

    小和尚明明什麼都沒說,眼神也沒什麼含義,林疵卻有種被當眾指責的感覺——私生活混亂的人,這麼不乾淨,髒死了。

    陳子輕靠邊站。

    林疵盯著朝他走來的少年,短時間內沒跟哪個對上號,畢竟他身邊來來去去的玩意兒太多,隔一個禮拜就會模糊。

    少年看向小和尚,林疵才想起來他是自己找過的替代品。

    那夥人曖|昧地笑笑。

    “林少,這小孩你還要啊?你要的話,我們就不帶著了。”

    林疵在心裡謾罵,他面上帶笑:“誤會。”說著就去拉快退到角落的小和尚。

    陳子輕被小白鴿瞪著,不知想起了什麼,目光裡就多了妒恨。

    “是你。”小白鴿衝上來,“我早該知道你——”

    林疵掐住他脖子,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警告:“舌頭不想要了是嗎?”

    少年驚駭地白了臉,他張大嘴巴吃力地喘氣,企圖薄憐愛的眼淚都不敢再往下掉。

    林疵一個眼神,那夥人就把嚇壞了的少年半拖半扯走了。

    陳子輕看著讓他越發反感的林疵。

    林疵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掐過人的那隻手,他沒事人似的笑,語調柔和:“小師父,沒嚇到你吧。”

    陳子輕嚥了口唾沫:“林施主,貧僧自己打車回去,不用你送。”

    林疵看著頭也不回,腳步匆匆往外走的小和尚,嘖,還是把人嚇到了。

    他走到垃圾簍旁,將髒了的帕子扔進去,幾下解開右邊袖釦,手伸進去,摸上那句經文。

    末了,林疵打了個電話:“別再讓那贗品出現在我面前。”

    “這點事都做不好就都滾蛋。”

    .

    陳子輕沒有特地和嶽起沉說林疵送他回去的事,以及小插曲。

    林疵是嶽起沉的兄弟。

    殭屍的社交圈非常寡淡,就那麼一個兄弟。

    哎。

    陳子輕晚上登錄直播平臺的賬號看看,他有一個月沒開播了,“花開富貴”沒取消關注,這晚午夜他恢復直播,十分支持他主播事業的那位觀眾馬上就進來了。

    這次陳子輕有注意入鏡的東西,不暴露“東華一號”的住址。

    凌晨一兩點,陳子輕再開播,直播間進來了其他觀眾,有十幾個,全是夜貓子,他們年紀也不大,精力很旺盛,發彈幕發得快,跟“花開富貴”是兩個極端。

    陳子輕有點緊張,他要讀彈幕和觀眾互動,還要搞清楚當下學生流行的梗,免得鬧笑話,說話結結巴巴的。

    【花開富貴送給主播一朵馮姜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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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輕正把鏡頭對著衣帽間夾縫,他看彈幕看呆了。

    【主播,你不感謝榜一嗎?】

    【主播一看就是新人,什麼也不懂,哎呀媽呀,這不是養成嗎,小可愛,一般這種情況是要單獨感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