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79章 春江花月夜





察覺車伕在聽熱鬧,邢剪瞪了過去。




車伕連忙趕驢車,帶著邢師傅的貨物,一揹簍魚,一頭豬仔,和他的小徒弟回了義莊。




這趟車伕分文不收,客客氣氣地幫邢師傅幫下了貨物,抱下了豬仔,就要去抱他酣睡的




小徒弟,被他喊住了。




邢師傅擰著小徒弟的耳朵,把他叫醒,指揮他把貨物搬進屋。




陳子輕揉著眼睛打哈欠,自從來了這裡就起早貪黑,生物鐘沒一天正常過。一包東西被扔過來,他反射性地用兩手去捧,捏捏,聞聞,撥開紙袋看看,是甜絲絲的蜜餞。




邢剪什麼時候買的?




打酒那會兒嗎?給我的吧。陳子輕邊塞進懷裡邊想著,邢剪就又扔來一個小紙包,裡頭放著切成兩端的……鹿鞭。




這肯定是給魏之恕的,除了他,沒誰需要壯|陽滋補。




陳子輕匪夷所思,看不出來啊,邢剪外形粗獷到沒邊了,內心還挺細膩,他連二徒弟犯雞瘟都觀察到了。




邢剪大老爺似的催促: “接著搬!”




“馬上馬上。




師徒製造的溫馨並不能驅趕一分陰森。




車伕看了看義莊院子裡的幾口棺材,他抖了抖,沒多停留就離開了。




陳子輕小心扶著屁股肉轉頭,驢都跑出殘影了,他的臉還朝向那邊,腦後冷不丁地傳來聲音:"小師弟,你屁股癢?"




魏之恕立在他身後,砌豬圈砌得腰痠背痛,衣褲跟布鞋上都沾了泥,臉上也有幾道泥印。陳子輕抱起地上的一罈酒: “我讓人給打了。”




魏之恕眼角眉梢的刻薄驟然一滯,陰沉沉道: "誰打的?"陳子輕向他走近: "幾個地痞,不認識。"




魏之恕拽住少年的手臂,讓他在自己面前轉了兩圈,從上到下地掃視:“當場報復回去了?”陳子輕說: "報復回去了。"




魏之恕又恢復成前一刻的姿態: "小臂上的布條是怎麼回事?"




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搬出事先想好的對策: “我不小心摸到了有毒的葉子,起了疹子不能見風見光,就先包起來了。"




魏之恕不再過問,他瞥一眼背對他走進義莊的小師弟: “你那屁股怎麼看著比平時大一圈?”




"……"別問。




陳子輕三言兩語應付了魏之恕,哪曾想他在床上趴了沒一會,邢剪就拿了個藥酒進來,要給他的屁股上藥。




小徒弟走




路不自然,又讓驢車一路顛回來,不成樣子。




被踹疼的。




邢剪拔開藥酒的木塞: "褲腰帶解了,師傅給你抹點藥酒。"




陳子輕一個勁地擺手: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別矯情!"




陳子輕剛要說話,麻褲後面就是一涼。屋內一下靜到了極點。




陳子輕默默把手往後伸,試圖將扯下去的布料拉回去,手被鉗制住,推到了一邊,徒留糙硬的觸感。




邢剪眉頭緊鎖,眼下盡是青青紫紫,還腫了。他在掌心倒滿藥酒,往下一按。




陳子輕頓時脖子後仰拉直,雙手胡亂拍打著床沿: “疼疼疼,師傅,你輕點,救命,大師姐,二師兄——"




"豬都沒你能嚎。"




邢剪手上動作看似粗魯,實則富有技巧: "不揉狠點,藥酒進不去,你當師傅多閒,跟你玩兒?"




道理講了,小徒弟還是喊疼,腿踢打著床被,不停亂動。




冰冷的木手掌摁上他的腰背,刺得他一抖,他的耳邊有撕拉聲,一塊布被懟到他嘴邊,伴隨頭頂一聲兇吼: "咬著!"




陳子輕下意識張嘴,布被推進來,卡在他唇齒之間,他一開始只是鬆鬆地含著,很快就咬住了,越咬越緊,布料發出不堪重負的摩擦聲。




等邢剪揉好藥酒,小徒弟已經奄奄一息。




邢剪抽出他齒間那塊泥濘溼透的布料,帶出一小灘津液。




布上滴滴答答,潮潤在邢剪粗硬的掌中蔓延,小徒弟歪著頭趴在床邊,腦門髮絲溼漉漉的隱約可見青藍胎記,用力過度發顫的嘴半張著喘息,嘴角掛著一縷水光。




他的太陽穴莫名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