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70章 逼王集中營





費萊爾沒被換走,他依然是陳子輕的保鏢。但他請了長假。




原因是他夏天談的異國男友騙光他所有錢財跑了,和他的前前任乾的事一模一樣,他再次讓美色迷了眼丟失家當。偏偏他就喜歡長髮,亮眼睛,身上香香的很誘|人,會為了勾引他,笨拙地和他調情的那一口。




陳子輕送窮光蛋費萊爾出門那天,看在他做保鏢期間勤勤懇懇的份上,偷摸給了他幾百塊錢:“我就這麼多,你省著點花。”




費萊爾: "……"




幾百塊能做什麼,機票都不夠買,逗狗?他抱著胳膊,臉上掛出陽光無害的笑容: “柏太太,你抽屜裡不都是卡跟現金。”




陳子輕瞥他一眼,小聲嘀咕: “那是你老闆的,不是我的。”




費萊爾作勢要打電話彙報,陳子輕趕忙攔住: “誒,我知道那都是他讓我花的,我什麼都有,根本沒有地方花錢,費萊爾,你快掛掉,我不是要跟他分那麼清,你別挑撥離間。"




“算了,幾百塊也不給你了,你還我。”陳子輕要把錢搶回來,費萊爾捉住他的手拉過頭頂,他背靠門仰起頭。




像待宰的羔羊。




英俊高大的年輕人俯視他半晌, “嘖”了一聲,鬆開他,揣著他的幾百塊走了。




這年年底,陳子輕陪柏為鶴去喝滿月酒,是他一個友人的孩子。




陳子輕逗著娃娃,想到衾族的孩子們,他已經讓柏為鶴資助他們上學,直到完成學業進入社會為止。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改變他人的命盤……




應該不算吧。




陳子輕猜那個規則只限制在任務相關的人身上。他去花園散步,背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柏太太。”




他回頭看是個華麗亮眼的男人,第一反應是彷彿見到了蘭翕




。視覺衝擊上很像。




“你好。”他禮貌地打招呼。




男人和他同行,路上盡是冬天盛開的不知名花簇,有一條花藤長成一道拱門,他們從花門下走過去。




“我曾經追柏總兩年多。”




男人拉下開場白,陳子輕見怪不怪,他很淡定地等著下文。




“我考去他的母校,讀他讀過的專業,住到他隔壁做他鄰居,去他公司應聘成為他的得力助手,為了讓他注意到自己不惜去他對手的公司跟他交鋒,被他壓著打,回想起來真是一段瘋狂的歲月。"




他費盡心思讓自己近水樓臺,卻沒能得到月亮。




因為柏總不是同性戀。誰知他可以是。




男人的話裡沒有怨意和嫉妒,好像就是遇到一個適合聽他講這段往事的人,他便講了。陳子輕真誠地說: “你的氣質跟長相都很出色啊。”"確實。"男人儒雅地笑笑,他拿出煙盒舉了舉, "介意我點菸?"




陳子輕搖頭。




男人用花園裡的花不錯的隨意語氣說:“他和你上||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男人很有紳士風度地托住他的胳膊扶了他一把,他道了謝:“這個我不方便說,我先生的那一面,我不想讓我以外的人知道。"




男人莞爾: “你看著不像有獨佔欲的樣子,你看著甚至,”陳子輕被勾起好奇心: "甚至什麼?""甚至都沒有多愛他。"




陳子輕愕然。




“他是金融圈戰無不勝的神話,迄今無人超越,以他的外形和才華,很難讓人不對他動心。”男人指間沒點燃的煙在煙盒上輕敲兩下, "望柏太太珍惜他。"




陳子輕與男人告別,心不在焉地四處轉悠,他經過泳池旁的時候,一群少年在那玩耍,見到他都沒了聲響,兩眼發直地看著他。




等他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就漲紅著臉,眼神躲閃。




男高生吧。




陳子輕笑著擺了擺手,有個少年腳滑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把他撞進了泳池裡。嗆水的感覺剛有,他就被撈出了水面。




柏為鶴把他抱上岸,拿過友人親屬遞的大毛巾攏住他溼淋淋的身子,




抱著他去休息室。




陳子輕哆嗦著回過神來,抓住柏為鶴的領帶說: “我想學游泳。”技多不壓身,他要多學一點扛在身上。




柏為鶴一愣: "好。"









陳子輕被那個男人的一句話攪亂了心神,接下來一週都在琢磨深思,他最終還是問了出來。當時柏為鶴在書房與幾個友人視頻聚會,陳子輕敲門進去,做錯事似的貼牆站著。柏為鶴慵懶道: “太太找,失陪。”




他切斷視頻,對他的太太招手: “悶在心裡的話終於要說給我聽了?”陳子輕:




“到我身邊說。”柏為鶴摘下助聽器,意思明瞭,你不過來,我就聽不清聽不見。




陳子輕磨蹭著走到他身邊,一靠近就習慣性地把屁股一歪,坐到他的腿上,欲言又止地說: “柏為鶴,你覺得我愛不愛你?"




柏為鶴的面上看不出情緒波動: "你從沒講過你愛我。"




陳子輕下意識說: “你不也沒有。”




柏為鶴漫不經心地摸了摸他長到肩頭的銀髮,食指勾起一縷挑到他耳後: “確定?”




陳子輕恍惚地想起來,柏為鶴會在做的時候講,他通常都昏昏沉沉的。




柏為鶴故意的吧,專挑那種時候。




陳子輕羞惱地靜默了會,他抬起頭,一瞬不瞬地望著柏為鶴,鄭重地說: “我認真想過了,我非常愛你。"




柏為鶴並未粘膩地回他一句“我也愛你”,而是說: “那就堅持下去。”




陳子輕怔了怔,肯定的啊。




只要我在這個世界一天,我就愛你一天。我不在了,那就不在了。




陳子輕這個冬天學會了游泳,感天動地,他為了表揚自己,特地用柏為鶴教他的瘦金體寫了一副字掛在牆上留作紀念。




當晚,陳子輕由著柏為鶴給他蓋戳,他很乖地被翻過來翻過去,抬左腿,抬右腿,挺胸脯,捧肚皮讓柏為鶴摸,讓柏為鶴親。




全身上下一片白長出了密集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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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 "……別去了。"




柏為鶴的身形微頓,眸色瞬間就暗了下去,但他的氣息跟神情卻平穩如常,絲毫不見狗啃骨頭的跡象。




他摳住太太的小腿,掌下摩挲撩人的弧度: “你不是腰痠?”




“我騙你的。”陳子輕捂臉, "就是你每次都很久,我有點怕才撒謊。"柏為鶴沉吟: “那我儘量壓縮時間。”陳子輕偷翻白眼。誰信啊。




果不其然,柏總的壓縮時間只是從三小時壓縮到將近三小時。可他摘了助聽器,他聽不清太太的求饒。




陳子輕渾身皮肉骨頭都要熱化了抖散了才能睡下。他都這麼累了,竟然沒能一覺到天亮,半夜有感應地迷糊著醒來,循了煙味去看背對他坐在窗前吸菸的人。




半夢半醒之際看著看著,脫口而出一句: "柏為鶴,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柏為鶴將半支菸摁滅在手中的菸灰缸裡,他轉過身,面色模糊不清,嗓子透著被煙燻過的嘶啞:“什麼?”




“你怎麼不睡覺?”陳子輕大聲問,柏為鶴在靠吸菸解壓消愁。他的壽命不長,柏為鶴不能和他共享生命。




所以柏為鶴既解不了壓,也消不了愁,只能坐在商業的金字塔尖上跟命運對峙。




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在某些事面前,窮人富人站在同一條線上,他們平等。陳子輕抵著被子,把臉往裡面蹭了蹭。




柏為鶴把菸灰缸裡的菸灰倒掉,洗了手回到床上,躺在左邊,右耳對著他: “我只是生理長時間亢奮引起的後遺症,失眠了。"




陳子輕聞著柏為鶴身上的煙味: “失眠也不能大半夜的吸菸,這對身體多不好啊。”




柏為鶴的胸膛裡帶出震動: “太太說的是。”




“你下半年的煙癮比上半年大多了。”陳子輕張口就來,他忘了自己上半年都沒見到柏為鶴,一直在厲正拙那兒。一年下來,發生了太多事。




"嗯。”柏為鶴沒有拆穿, “要我戒菸?"




很稀鬆平淡的口吻,似乎不認為戒菸是多艱難的事情。




陳子輕打了個哈欠: “你能戒掉肯定好啊。”




“那你監督我。”柏為鶴哄孩子般拍著他的背,




"不能大意。"“知道知道……”陳子輕漸漸睡去。




柏為鶴吻了吻他散發著淡香的脖頸,將腦袋埋了進去,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他含糊地夢囈。“我怕你不幸福……我覺得你不幸福……”




柏為鶴的唇邊帶起一抹笑。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不幸福?




你以柏太太的身份睡在我枕邊,戴著我為你設計的戒指,穿著我的襯衣,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我吸菸這種小事你都願意管,你如此愛我,這怎麼不是幸福。




這就是幸福。




朦朧月色打在身邊人的眼上,他攏住月色,也攏住身邊人的眉眼: "輕輕,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