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59章 逼王集中營





年輕人的血氣方剛瞬間撲湧了過來,頂|進陳子輕全身張開的毛孔。




“夏橋正!”陳子輕的後腰被捏得發疼,不用看一定紅了,他站起來說, "你父親的情況有好轉嗎?"




夏橋正眼底的熱意消失無影,他往沙發背上一靠,兩條結實的長腿隨意張開,最熱的地方就那麼敞著吹風,剛硬的面龐皮笑肉不笑: “最近問得這




麼頻繁,盼著他斷氣?”




陳子輕委屈地垂下眼睛: “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




客廳的空氣不怎麼流暢地浮動著。




夏橋正靜默片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




他在陳子輕的羞怒中指向自己: "就像我,當了你的保鏢,做了你的室友,還想用綁匪那套強了你。”




下一刻就若無其事地問: “要做什麼?”




陳子輕拽了拽老爹衫: “我只是想跟你父親道歉。”




夏橋正勾唇: “那你運氣不錯,我父親醒了。”




這個週末,陳子輕和夏橋正去了國外,見到了他的父親。夏橋正停在門口: "你有臉進去?"




“沒有。”陳子輕萬分愧疚, "對不起啊,真的很對不起。"




夏橋正漸漸體會到傅延生的心情了,他一邊憎惡這個人,一邊控制不住地被吸引,一邊給出喜歡和包容,一邊刺出鋒利的刀。




分裂了。




不瘋才怪,沒人會不瘋。




“你在外面等著,別給我亂跑。”夏橋正先進了病房。




陳子輕沒有等多久,就聽見裡面的夏橋正喊他進來,他摘下口罩抿了抿嘴,準備醞釀情緒進行道歉儀式。




誰知夏橋正來了一句: “我父親現在精氣神還可以,想問什麼就問。”




“?”陳子輕呆呆地看向他。




夏橋正有些許不耐煩: "看我幹什麼,你不知道自己有點想法就寫在臉上?"陳子輕摸臉,不至於吧….…




"小正,這是你朋友啊。”病床上的夏父瘦得就剩一把老骨頭了,他吃驚並友善地說, “長得真是體面。"




陳子輕一愣,夏橋正剛才進病房不是要把他幹過的事說出來啊?那他就順著對方的安排走吧,不自作主張了。




於是陳子輕承認是夏橋正的朋友,來看望他的父親。




夏父的精氣神並沒有兒子說得那樣,陳子輕只跟他聊了會天,他的說話聲就弱了下去。陳子輕望著中年人蒼白的臉發愣。怪了,夏橋正給他的感覺像方遠安,怎麼他父親就不。









謂的隔代遺傳嗎?




“快問。”夏橋正彎腰湊到他耳邊, "問完就了了這件事,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神神叨叨。"陳子輕收起猜測: “叔叔,您認識方遠安這個人嗎?”夏父搖頭。




陳子輕又問: “那裴遠知呢?”




夏父這回竟然點了下頭。




“我給小正講過的,我講他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家裡都揭不開鍋,有個叫裴遠知的老人借了我一筆錢,讓我們父子倆度過了很大的難關,只是再也沒見過了。"




世上還是好人多。




夏父把這件事講給兒子聽,讓兒子不要忘了恩人,他自己也記到了現在。陳子輕感嘆,難怪夏橋正覺得裴遠知這個名字熟悉。




"叔叔,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




“好久了呢,有二十二年了。”夏父沉浸在回憶裡, “二十多年了,過得怎麼就這麼快……”他忽然像容光煥發,兩片顴骨都紅了些, “你是那位恩人的?”




陳子輕說: “我不認識那位,我在一個朋友家的老照片上見過他,那是南洋商會的照片,我對那個時期的事情很感興趣,想了解了解,正好夏橋正說聽過裴遠知的名字,我還覺得他跟那位有點像,就以為可能是他的祖輩,想問問叔叔您。"




夏橋正看了他一眼。




"不是祖輩,哪能是祖輩啊,也不像,眼睛鼻子嘴巴沒有一處像的。"夏父有些失望兒子帶過來的不是恩人的後代,精神萎靡了很多, "小正聽過是因為我說的啊,說了很多遍了……"




"不好意思,叔叔,是我搞錯了。"




陳子輕算了算,二十二年前的話,方遠安也有一百歲往上走。




可他九十多歲的時候回國,之後就在譙城失去蹤跡了,傳言他死於某個仇家手上。這麼說他並沒有發生意外,還帶著舊名字去見夏父了。起碼之後的二三十年裡沒有。陳子輕打聽相貌。




夏父呢喃: “我記得那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很親切,身子骨也不錯,給我的印象是會很長壽。"




陳子輕摸摸腦後的髮尾,看樣子不是老怪物,是個人樣,屍油的原因吧。




那方遠安現在極有可能還活在世上,提心吊膽地享用著




違背道德倫理,不符合大自然規律的壽




命。




夏父笑道: “小正的名字是他取的呢,橋正橋正,多好聽。”陳子輕也笑了下: “確實好聽。”夏橋正耳根微熱。




陳子輕附和了句就想自己的事情了,方遠安跟富家千金有三個孩子,老二失蹤了,夏家父子肯定不是老二的後代。




不然方遠安也不會用裴遠知這個名字。




裴遠知代表什麼,他代表夏子的婚姻,夏子的愛,夏子為他拋下親人私奔他鄉,懷孕生子,磕磕絆絆做生意時的依偎陪伴,和他的背叛。




所以裴遠知的身份,只會跟夏子的一切有關。




而裴遠知跟夏子有一個兒子,跟夏子姓,這是夏大爺說的。那按照年齡推算,夏父應該是他們兒子的兒子。




陳子輕東張西望,這病房是單人間,都是些先進到看不懂的醫療設備,拿掉它們就是高級酒店級別,又寬敞又明亮,窗外是藍天白雲,也不知道夏橋正是怎麼送老父親過來的。




他在心裡呼喚:夏子,我找到你孫子跟重孫子了!你快來看啊!病房似是真的刮進來一股陰風。




陳子輕找了個藉口出去,讓夏家父子獨處。




外國的醫院同樣飄著消毒水味,交織著死亡與新生。陳子輕侷促地戴著口罩穿過空曠的服務檯去大片玻璃窗前,他突然就感受到了來到異國的心情。




儘管這只是個任務世界,國家也不是他的國家,國外也不是現實世界的國外,但感覺上是一樣的。




那種離開祖國媽媽懷抱的不安忐忑。




陳子輕在玻璃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有個洋小夥來跟他聊天,他指指被口罩遮住的嘴,擺擺手,表示自己是個啞巴。




洋小夥是真的熱情,也是真的心善,給他買了一杯咖啡,大半杯都是碎冰的那種。完了就蹲他面前,等著他接下口罩喝咖啡。他裝發呆。




洋小夥忽然半起身湊到他面前,對他放著電說了什麼,他聽不懂。




背後響起夏橋正的聲音: “說你眼睛很美,說想吻你的眼睛,可不可以讓他吻。”陳子輕刷地回頭,他還記得自己是個啞巴,知道用眼神詢問夏橋正:你跟你父親說完話了?




“睡了,晚點再來看他。”夏橋正佔有慾十足地攏著陳子輕的肩膀,洋小夥識趣地離開









陳子輕拉下點口罩:“我們明天回國嗎?”




夏橋正把那杯冰咖啡扔了:"不回,厲正拙讓我陪你在這邊旅行,把附近的幾個城市都逛一遍,他說是對你的彌補,希望你能原諒他對你這麼多年的約束和管制。"




陳子輕跟個沒出過遠門,需要繫個防丟繩的小朋友似的: “旅行啊,我不知道去哪。”“先回酒店補覺。”夏橋正說, “下午帶你去喂鴿子。”




陳子輕覺得在國外喂鴿子是電視裡的情節,還是偶像劇,他有些期待,到酒店都睡不著,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幾圈,打算去隔壁找夏橋正,讓對方現在就帶他去喂鴿子。




枕邊的手機響了,陳子輕一看來電顯示就立即接通: “柏先生,你給我打電話啊。”“我聽舅舅說你來了我所在的城市。”柏為鶴說,“我在這邊會友。”




陳子輕聽著電話裡的嗓音,覺得比面對面多了一點令人遐想的味道,更難揣測出情緒,他下了床,穿著鞋子笑: “那你忙吧,我等會準備去喂鴿子。”




“真有閒情。”柏為鶴不知喝了什麼,喉間有吞嚥聲, “我即將要去出席一場私人晚宴,國外各大財團,皇室都會參加。"




陳子輕開門的動作一停,那豈不是有可能打聽到方遠安的消息。柏為鶴有些疲倦: “晚宴結束後,我會去參加全世界最大的拍賣會。”陳子輕的心臟怦怦跳: “我能去嗎?”




另一頭沒了聲音,他迫切地追問:“可以嗎?柏先生,我可以去嗎?”柏為鶴不徐不疾道:“你不是要去喂鴿子?”




"鴿子喂不喂的無所謂了,不差我這口糧食。”陳子輕激動地說, “柏先生,你可以讓你的秘書來接我嗎?




生怕對方拒絕,他趕緊說: “當然,我自己去找你也行。”手機上有翻譯軟件,打車過去可以的,只要能成功甩掉夏橋正,不然他肯定要阻止。




柏為鶴道: “我話沒有說完。”




陳子輕把包背上,口罩跟漁夫帽都帶齊全: “那你說。”




柏為鶴語調平緩散漫: “參加晚宴的賓客只能帶一名舞伴。”




陳子輕脫口而出: “我當你舞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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