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漸鹿 作品
90.晉江獨發 我們一起學貓叫
他的動作很古怪,或者說很剋制。
他在抱她的時候拉過了一旁跟著一同滑下的被子,將她裹了一圈,才抱住她,將她放回床上。
津木真弓本能地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她開口,“你今天怎麼……”
話音未落,她和琴酒都愣了。
她的嗓子沙啞得彷彿得了重感冒,開口間粗如砂礫。
琴酒將她放回床上,去桌邊倒了水遞給她。
“……謝謝。”她捧著水杯喝了兩口,這才緩了過來。
“……你剛回家?”
平時琴酒在家一般不會穿外套,尤其是在房間裡,多半會換一身更舒適的居家服。
但今天他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進來,這是剛回家?
琴酒目光微微一挪,像是剋制著自己不去看她,“不是。”
她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打扮,“那你……?”
琴酒沒有回答,順口轉移了話題,“吃午飯嗎?”
“啊?……當然吃啊!但是吃什……”
琴酒不等她問完,便已經走到門口,伸手開門,堪稱健步如飛地離開了房間。
“……我去幫你拿。”
琴酒飛速關上房門,將房中的一切用門板隔絕。
他甚至強迫著自己不去多看床上的人一眼,不然……他會剋制不住地想起,昨晚那個真實到離譜的夢境。
在前半生過去將近三十年的時間裡,琴酒從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會做……某種不可言說的夢。
夢中的一切都真實得無與倫比,甚至讓一度沉淪夢境的他產生了“這一切就是現實”的錯覺。
……如果不是醒來後看到身旁好好躺著的、身上沒有任何痕跡的津木真弓,以及床頭櫃中某個全新未拆封的東西,他幾乎會將那個夢境當真。
夢境中的所有觸感、聲音、圖像,甚至那令他顫慄到發狂的……感受,都像是真實存在過一樣。
如果是平時,他很難評價這究竟是一場美夢還是噩夢,但對於現下的他來說,大概算是噩夢。
……噩夢在於,每當他看到津木真弓,就會剋制不住地想起昨夜夢中的場景……
那雙端著粥碗的手,曾在夢中與他十指緊扣。
那雙吞入飯菜的唇,曾在夢中被他不知節制地攫取。
她垂眼盯著飯菜的目光,讓他回憶起它們在夢中那失神的模樣,染著水光、哭得通紅,被接連的浪潮掀翻,失神又脆弱的目光……
她伸手撩開垂落至頰邊的長髮,那縷髮絲曾被水漬緊緊貼在她的頰邊,與他的銀髮交織成抵死糾纏的模樣,鋪滿所有視線……
津木真弓放下粥碗,實在無法忽視對面這個男人過於幽深的目光。
“……你在看什麼?”
琴酒再度撇開目光。
“……沒什麼,你下午要去學校嗎?”
津木真弓無語地看了一眼時鐘,“……你好歹也做了幾個星期老師了,我現在去只能趕上放學後的打掃衛生時間……對了,可以把桌上的手機拿給我嗎?”
琴酒站起身將手機遞給了她。
她接過一看,果然,熟悉的未接來電佔據了整個屏幕。
津木真弓按了回撥鍵,對方一如既往地秒接,工藤新一熟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不用擔心被記曠課,我已經替你請過假了,以及,可以幫忙開一下門嗎?”
津木真弓腦子還有點暈:“……額,謝謝你幫我請假,但如果你的記憶力沒有出現問題的話,希望你回憶起我這兩天沒有住在工藤宅?”
這人還沒睡醒嗎?為什麼會讓她給他開門?
工藤新一像是笑了一下,“嗯,我的記憶力沒問題,所以,我是在你現在的家門口。”
津木真弓的腦袋當場宕機,一瞬間差點以為是自己的語言處理系統出了問題。
——工藤新一說,他在哪?
“是老師讓我來給缺席的同學送作業的,這很合理吧?——所以,可以給你千里迢迢來送作業的同學開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