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時若 作品

第兩百七十九章

 

雖然許鶴年的斂財能力令人羨慕,不過他賺錢之餘,也從沒忘記各處打點,往各個勢力中分送禮物,再加上許大掌櫃聲名在外,連華家都不去在意不二齋搶生意的事情,其他人更加不想為難這位少掌櫃。

 

丞相府書房中,一位幕僚道:“雖然不二齋京中有買賣,許無殆卻並不往這裡派兒女,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許家的孩子來此遊玩查賬。只是許十一郎更出風頭些,玩心又重,不似他家年長些的那幾l位一樣穩重,才總被咱們注意到。”

 

另一位幕僚笑道:“我倒不這麼想。”

 

之前那人好奇道:“不知有何高見?”

 

幕僚:“他哪裡是玩心重!派去的人聽其口風,似乎是因為在江南沒做出成就,乾脆努力拉動一下定康一帶的營業額,免得虧得太慘,讓大掌櫃責罰。”

 

眾人聞言,再聯想到許鶴年近來的許多行動,一時間都覺有理。

 

還有人道:“其實近來有咱們的探子注意到了一些事情,這位許家的十一郎雖說對誰都不失禮,卻不肯與鄭貴人那邊的人走得太近,之前程家大小姐想回請他,派人送了幾l次帖子,都被婉拒。”

 

唐如化皺眉:“這又是為何?”

 

從許鶴年的表現看,那已經不是不肯走得太近,而是在刻意疏遠。

 

唐如化敲了下桌子,叮囑:“此事看著有些奇怪,記得讓手下人多多留心”。

 

其餘幕僚趕緊應聲稱是。

 

許鶴年的履歷是公開的,此人曾為陸月樓賣命,陸月樓死後便收拾行裝準備回家,而眾所周知,陸月樓是韋念安的結義弟弟,算是鄭貴人的黨羽。

 

丞相府的幕僚們開始是懷疑陸月樓待許鶴年不好,導致許鶴年與韋念安之間的關係也格外疏遠,進而牽連到了鄭貴人——這個猜測剛出現的時候,就得到了許多幕僚的質疑,畢竟很多人都覺得,許家的少掌櫃們應該更會表現得更加審時度勢一些。別說因為與陸月樓之間的舊怨牽連鄭貴人,以許鶴年的性格,就算陸月樓當真對他不好,恐怕都未必會因此而對韋念安不滿。

 

後來有人查得許鶴年曾去郊外寺廟為陸月樓做過法事,類似的猜測便更少了。

 

從許鶴年做法事時的情形看,他多少念著點故主。

 

可他既然心念故主,又為何疏遠鄭貴人?

 

此類情報遞到唐如化手上時,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伍識道傳來的消息。

 

陸月樓的案子就是伍識道處理得,對方結案結得很有丞相府的風格,一看就知是在找理由敷衍。

 

唐如化深知伍識道是個官場老油條,曾懷疑過對方是有意糊弄上司,才暗中傳信來定康,表示最近永寧府情況不對,必須低調行事,免得打草驚蛇,無法探聽到有用的消息。

 

然而唐如化現在的想法已經發生了改變,越是像伍識道這樣這樣油滑的人,對

 

當前情勢往往有著越為敏銳的感知能力。

 

唐如化知道陸月樓是被韋念安所殺,再聯想近來收到的情報,心中忍不住浮現出一個猜測——韋念安殺害陸月樓的理由讓許鶴年覺得不滿,所以他才會刻意疏遠鄭貴人一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