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時若 作品

第兩百六十七章

通過服藥昏迷來躲避危險的方法倒不全是在哄人。




一旦王四郎有幸看到了那位陸公子的部分真面目,並將知道的信息通通告訴給對方,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後,自然也會遭到非常妥善的處理——早些韋通判為了有機會抄王氏兄弟的家,已經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準備好了許多真實可靠的罪證,陸月樓就算私下幹掉王四郎,也有足夠的理由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王四郎服藥當時,周圍的高手不少,原本或許可以被及時阻攔。




然而在他伏地哀求時,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朝輕岫本人。




當時問悲門主是否依靠自身視角看清了一些事情並選擇放任,許白水不好妄測,不過等王四郎失去交流能力後,陸月樓想要繼續任務,就只好跟朝輕岫討論物品的具體地點。




當時遺落在現場的畫卷自然變成了非常重要的證據,而朝輕岫也從畫卷出發,非常配合地向陸月樓提供了一些想法。




就在此時,許白水又回憶起一些很容易被忽略的細節。




比如當時朝輕岫曾在閒聊時告訴過她,李歸弦對星象有些研究。




而陸月樓那邊負責找出假兵書埋藏地點的,正是曾以擅長雜學出名的宿霜行。




考慮到那位宿姑娘曾幾何時還算是問悲門的要緊人物之一,李歸弦多少會了解點其人的能力。




在腦海中補充了“李歸弦瞭解就等於朝輕岫瞭解”的設定後,許白水面露頓悟之色——雖然王家老宅一行時,那位李少俠全程都沒有露面,卻還是老老實實為了朝輕岫的計劃做出了貢獻,包括但不限於連夜挖坑或者提供情報。




朝輕岫:“挖出裝了偽造品的盒子後,我就請陸公子先行一步,免得中間橫生枝節,自己則去處理王家兩兄弟的身後事。當時陸公子擔心咱們力有不逮,於是特地留下了宿姑娘幫忙。”




王家老宅一案中所有暗流湧動從她口中說出來顯得雲淡風輕,彷彿她跟陸月樓真是合作良好一般。




許白水暗暗記下這一點,告誡自己聽話不能只聽表面,免得下次陪朝輕岫出門辦事時又雙叒叕被表象所矇蔽,無法解讀出上司的真實想法。




當然作為一個特別看得開的少掌櫃,許白水知道即使這樣做也未必能有效果,但起碼自己曾表現出過良好的工作態度。




許白水:“我還記得,當日留下宿姑娘是門主的意思。”




朝輕岫微微含笑:“我選擇宿姑娘,倒也不是指望她主動幫忙,不過等咱們回到永寧,與通判碰面後,宿姑娘的存在或者可以起到一點推波助瀾的作用。”




等陸月樓與朝輕岫前後迴歸永寧府後,韋念安就會得到兩個完全矛盾的情報——陸月樓說發現了兵書,朝輕岫說沒發現兵書。




截然相反的消息放在一起,韋念安都不用動腦子,就會意識到其中必有古怪。




韋念安很清楚這兩人都不算笨蛋,不會說出太容易被戳穿的謊言,所以她必然會在心中為此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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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輕岫:“本來陸公子有兵書在手(),韋通判應該更相信他10(),可偏偏那本兵書又並非真物,而陸公子性格謹慎,擔心通判忌憚他能耐大,多半會當場表一表忠心,說願意將找到兵書的功勞都算在韋念安頭上——白水覺得,那位韋大人會不會心生懷疑,覺得陸公子是故意讓自己送一本假兵書到京中?”




許白水:“表忠心是門主提醒他的吧?”




朝輕岫笑:“我覺得陸公子自己也能想到,不過有備無患,提醒他一聲總歸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