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卿 作品

第 76 章 壞胚子

若是沒有契約,明濯必定會回答“不痛”,可是有了契約,這話就像掩耳盜鈴,所以他沒有回答。




洛胥繼續擦藥,動作不算輕柔,他的指腹蹭到那些咒文,因為力道,像是在摩挲。




明濯很癢,又有一點痛,他忍了須臾,忽然抬起一隻手,擋住洛胥:“擦夠了,我不要了。”




“擦藥就這樣,你總要習慣,”洛胥捏他下巴,“抬高,還有指印。”




明濯頭微仰,看洛胥靠近:“指印不應該早消了嗎?”




“誰知道呢,”洛胥神色自如,“也許是我掐得太用力。”




他蘸了藥,塗抹開,藥膏被溫化,覆在明濯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好似珠玉盈雪。洛胥拇指指腹沿著明濯的喉頸往下,如同抵著一彎月弧。




很滑。




明濯不習慣,掙了一下,可是洛胥身影籠罩著他,單手稍用些力,就把他的腦袋固定住了。




“再躲就只能躺倒,”洛胥說,“你是怕我還是怕癢?”




他隨口問的,沒指望明濯會如實回答,可是明濯撐著身,盯他半晌,答出一句:“你。”




洛胥手一頓。




明濯呼吸很慢,他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胸口,又抬起來,看向洛胥:“你說的,你的指鏈有賜祝,什麼都能消,所以你騙我,指印早沒了。沒有指印還塗這麼久,你是不是想咬我?”




洛胥道:“你懂什麼是咬?”




明濯肆無忌憚,抓住洛胥蘸藥的手,拉到唇邊,先輕輕嗅了洛胥的指尖,有一股藥味。接著,他沿著手指,嗅到洛胥的虎口,在這裡咬了一下。




他懂什麼是咬。




洛胥脖頸上的狗鏈瞬間響了,他被狠狠拽了過去——




“不是這樣,”他狼狽地垂首,用兩指捏住了明濯的臉,整個肩背都繃緊了,咬重字眼,“你這個人。”




明濯被捏住了,他目光尋釁,報復似的:“咬不就是這麼一回事?花丞相都懂,你少——”




洛胥倏忽前傾,像是伺機已久的狼虎,吻住了明濯。明濯被壓進被褥間,小瓷瓶頓時翻倒,舊衣裳亂在一旁,他倉促地扯著洛胥的後衣領。




“混……”




洛胥鬆開捏著明濯的手,在明濯要躲的同時,猛地推高了明濯的臉。




明濯全然失守,他舌是軟的,話是散的。這個吻匆促又生澀,洛胥是在咬他,可是他不會閉眼,哪怕被咬了舌尖,也只會垂著眼睫打顫兒。




兩個人鼻尖磕碰,舌齒也磕碰。明濯還抓著洛胥的後衣領,洛胥單手反握,把明濯的手拉到自己頸間。




這是個拽狗鏈的動作。




混賬、混蛋,混什麼都行,拽他、扯他,套住他好了。




洛胥喘息,在親吻裡承認,剛剛根本沒有狗鏈在拉他,是他自己,他自己想越這個界。他壓根兒不是君子,他是藏了尾巴的壞胚,從明濯勾住他手指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存了最混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