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卿 作品

第 60 章 不知隱





李金麟道:“正是緊要關頭,我才要出手阻攔!”




蓮心大師說:“你撒什麼野?!快住手,這裡坐的是你師父!”




李金麟似是沉默了一下,接著笑道:“我知道,我正是因為知道,才會這麼做。若是她還清醒著,誰是她的對手?大師,我請你讓開。”




安奴說:“你幹什麼,你要殺你師父不成?!”




李金麟道:“不是我殺的,是她傷勢太重,自己不治而亡的!你滾開!”




江濯早已聽不下去,摺扇一開,把偏廳的牆敲破了。灰塵飛舞間,他起身面朝經堂:“如龍兄,你這是幹什麼?”




經堂內亂作一團,真經被撤的撤、撕的撕,法師俱已斃命,只剩安奴還擋在蓮心大師身前,後面則是閉目對坐的李象令和天南星。




李金麟帶著一撥人,見了江濯,也不驚訝,甚至抱拳行了禮:“知隱兄弟,你再不出聲,我就要忘了你也在這裡。”




江濯負手:“你中邪了?怎麼鬧成這個樣子?”




李金麟說:“若不是你們來了,我本可以再忍一忍。唉,要怪就怪你,怎麼每次都要撞到人家的佈局中來,當年仙音城有你,現在梵風宗還有你!”




江濯道:“哦?這話我真是不明白,原來你早在仙音城的時候就起了反意?”




李金麟說:“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還需要我




()提醒?當年你回仙音城(),正是我為你帶的路啊。如果沒有我→()_[((),你哪能趕上那樣一場好戲?”




江濯淡聲道:“如此說來,我當年在萬宗會上被人反將一軍,也是你通風報信的緣故。”




李金麟走一步,撿起地上的真經:“不錯,你一入城,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是沒想到,師父為了保你,不惜與其他宗族門派動手,更沒有想到,你不僅跑了,還真為李永元報了仇。”




蓮心大師說:“竟然是你!這麼說,把你師父引入霈都,害她斷臂的也是你!如龍,如龍!你瘋了嗎?!”




李金麟道:“何必這麼說?霈都是她自己要去的,我只不過給天命司稍微透露了些風聲罷了。”




江濯說:“我很好奇,你是雷骨門的大弟子,身份比別人高出許多,又有個天下第一的師父,天命司要給你怎樣的甜頭,才值得你這樣眾叛親離、忘恩負義。”




李金麟把真經撕了,那“刺啦”的聲音緩慢,像是他與眾人劃清的界限。他丟了真經,看向江濯:“你不會明白的,江濯,你——你們婆娑門這三個人,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當年你們來雷骨門借住,師父要教你們令雷三訣和鯤鵬劍法,我以為她是喝醉了、糊塗了,可我後來才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倏地卸下自己的劍,把它橫向江濯:“她覺得我不如你,她從來就沒看重過我!你看看我的劍,滑稽嗎?江濯,二十年了!她只准我用入門的鐵劍!”




江濯說:“就為這把劍?”




李金麟扔下那把劍:“就為了這把劍?!聽聽啊,你說得多輕鬆!江四公子!你開竅的時候就有劍,還是你師父託她去鑿的冰鋼!我呢?我兄弟呢?我們有什麼?




“當年迦蠻來我雷骨門撒野,打傷我兄弟幾l個,她一笑而過,說我們技不如人,是啊!技不如人,那人是她教的!她自然很驕傲!如果不是她有意縱容,迦蠻一個下賤的雜|種,憑什麼無敵十二城?!還敢自稱‘北迦蠻’,真是不知廉恥!




“還有天南星,什麼劍技純熟、什麼天資聰穎,都是藉口!她一早就想好了,那把山虎劍,原本就是要給天南星的!




“至於你師父,江濯,你師父是最卑鄙齷齪的女人!也許你們就是她生的呢?她水性楊花、聲名遠揚,自己不敢承認,就躲在山上,扮可憐叫李象令心疼!”




江濯喝道:“拔鋒!”




摺扇猛地掃出去,雖然不是劍,卻劍氣凌人。周圍的人登時倒地,唯獨李金麟不動,他寒聲說:“今日若無萬全準備,我豈會輕易動手。江濯,你以為我還怕你嗎?封陣!”




經堂的門窗上忽然亮起了咒文,外頭像是下起血雨,把窗紙全染紅了。那數萬盞戒律燈立時搖曳起來,似乎要被吹滅了。




蓮心大師噴出血來,她攥著碎寶瓶,顫聲說:“如龍,現在回頭,還有機會!你仔細想想,這些年你師父是如何待你的?那把鐵劍她……她自己都……”




李金麟道:“不必多言!”




江濯說:“焚灰




()!”()




業火頓時燃起來,李金麟足尖一點,鐵劍鋥地出鞘,他握住劍,格擋住江濯。兩個人同時道:破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