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伊 作品

15. 第 15 章 穿越第十二天(三合一)……





是他沈懷山年過三十才有的女兒,是他沈懷山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是他沈懷山如珠似寶的女兒。




把自己的女兒,送給這種魔鬼瘋子。




不,不可能。




沈懷山幾乎想都不想的拒絕了,“你休想。”




這話,徹徹底底的許東昇惹毛了,他不怒反笑,在也沒有任何猶豫,狠狠的一腳,就落了下去。




咔嚓一聲。




沈懷山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叫了出來,痛苦到極致,也痛苦到麻木。




沈美雲帶著綿綿,提著大包小包,高高興興回家,剛一進大雜院,就聽到她父親痛苦的叫聲。




沈美雲呆了下,拽著綿綿就往裡面飛奔。




果然,一路上遇到的鄰居,都朝著她投來同情的神色,這讓沈美雲的心裡幾乎是沉入谷底。




扒開堵在他們家門口的人群。




沈美雲就看到了讓她目眥盡裂的一幕,父親半截身子都被押在了門框下,僅露在外面的上半身。




其中對他最為重要的手,竟然被年輕的男人踩在腳下。




父親臉上痛苦的表情,無一不彰顯著,此刻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美雲臉上原本帶著的笑容,徹底消失的乾乾淨淨,手裡提著的袋子,掉落一地,四個蘋果,滾的到處都是。




從完整無缺,變成坑坑窪窪。




蘋果一一被撞破了。




如同,沈懷山此刻的情形一樣,身體有些殘破。




沈美雲再也忍不住了,她尖利的叫了出來,“爸!”




早上出門還體面的父親,還在叮囑多逛一會在回家的父親,還在說,錢不夠我這裡有的父親。




此刻,被人踩在腳下,踩斷了賴以生存的雙手。




這讓沈美雲前所未有的憤怒起來。




她這一喊,所有人都跟著看了過去。




沈懷山剛想搖搖頭,朝著沈美雲說沒事。




他們會在黑省見,但是還未開口沈美雲就衝了過來。




也不知道手裡何時出現了一柄鋒利的□□,直接衝著許東昇的腰子紮了過來。




這一刻,沈美雲只有憤怒,憤怒像是衝昏了她的頭腦,在她的心目中,沈懷山和陳秋荷兩人,就是她的父母啊。




誰敢這樣對她的父母。




這是不共戴天之仇。




她來得快,生得又柔弱,那一柄□□是何時出現的,幾乎沒有人發現。




要不是許東昇反應的快,察覺到腰間有些疼痛,便微微避開了下,說不準那□□,就直接扎到他腰間,來了個對穿。




吸——




許東昇倒吸一口氣,抬手一摸,只見到手心一陣紅色的血,刷刷的往下掉,後知後覺腰間傳來一陣痛感。




這才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抬頭看著她,英俊的眉眼,在這一刻顯得震驚,“沈美雲,你瘋了?”




沈美雲抬頭,一雙眼睛像是淬著冰刀,“我看瘋的是你。”




她無疑是美的,平日清淡的性子,如今卻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帶刺,卻美到極致。




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摘下來。




許東昇倒吸一口氣,是被驚豔的,也是被痛的。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拿開了腳。




而沈美雲藉著這個機會,便蹲下去,用力搬開了沈懷山身上的門,扶著他就要起來。




只是,在看到父親手上的血時,她眼眶微微一紅,“爸。”




沈懷山雖然被她扶了起來,但是卻微微嘆了口氣,按照他和妻子的計劃,是不打算把美雲給牽扯進來的。




他們原先的推想是,他們頭上這一把刀,要等著沈美雲和綿綿去了黑省下鄉以後,這才會落下來。




不過,那個時候落下來,就無所謂了。




反正,美雲也有了去處。




他們自己怎麼都行,萬萬沒想到,這刀落下來的日子竟然提前了。




而且,還讓自家孩子給看了去。




沈懷山用著僅存的好手,去給沈美雲擦了擦淚,“哭什麼?”




“不是約定好了嗎?”




約定好了,他們在黑省相見。




他們有美雲的那個泡泡,將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差,只是,在過好日子之前,要過幾天苦日子而已。




這點苦,他和妻子還是受得住的。




只是,約定歸約定,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沈美雲心裡還是難受的。




綿綿輕輕地往沈美雲面前靠了靠,彷彿在無聲的安慰。




而許東昇看到這一幕,捂著傷口,忍不住笑了,“喲,你們這一家子老弱病殘的,感情我就是壞人了?”




綿綿跟著道,“壞蛋。”




一看到這麼一個小豆丁,都敢對著他逞威風,許東昇徹底被氣笑了。




也顧不上疼了。




“你們怕是忘記了,我是來做什麼的。”




許東昇將目光移到沈美雲身上,眼裡的驚豔幾乎一直都存在,漂亮是真漂亮,沈美雲生了一身的好皮肉,天然的本錢。




五官精緻漂亮,氣質更是乾淨純粹到極致。




沈美雲的美是陽春白雪,是空谷幽蘭,讓人一眼便不能忘懷。




所以,對待沈美雲,許東昇反而不像是對待沈家兩口子那般兇,哪怕是受傷了。




語氣也是戲謔的。




“沈美雲同志,你可知道你做了什麼?”




沈美雲沒理他,一手扶著沈懷山,一手又去牽起陳秋荷,牽著陳秋荷的時候。




對方不肯放手。




還是許東昇說了一句,“鬆了吧,沒看到你們嫂子都發話了?”




這話一說,原先還氣勢洶洶的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鬆了手。




沈美雲如願以償,牽到了陳秋荷,原本打算扶著他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的。




只是,一回頭這才驚覺,原本溫馨的家裡,已經被弄到不成樣子了。




她微微垂下眼睫,細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像是要把人給淹沒了去。




沈美雲若無其事的,把沈懷山交給了陳秋荷,這才一步步走到了許東昇面前。




許東昇還在笑,哪怕是沈美雲傷了他,他似乎也不以為意。




沈美雲抬頭看著他,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就那樣盯著對方。




直把許東昇盯的渾身不得勁兒了。




她這才開口,嗓音微微嘶啞,“許東昇,今年一十五歲——“




這話一落,許東昇還是笑的,他帶著幾分打趣,“沈美雲同志,你是不是喜歡過我?所以才這麼瞭解我?”




沈美雲沒理他,顧自的開口,“在一九六零年八月,偷看隔壁鄰居家閨女洗澡,被人傷及命根子——”




這話一說,許東昇的臉色微變,要知道當年他出事,還年少,不過是十四五歲。




那時候寬鬆不少,所以許家便掩蓋了下去,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沈美雲怎麼知道的?




“你——”




沈美雲向他再次走近一步,“一九六零年十月,確認喪失男人的基本能力,後發狂,於一九六一年一月,對隔壁鄰居家閨女進行報復,導致對方名聲盡失,被婆家退婚後自盡。”




許東昇瞳孔縮了下,這件事雖是他主導,但是他卻是幕後主使,即使,他母親都不知道。




當年鄰居家閨女出事,他母親還來了一句對方罪有應得。




實際,不過是他在背後使了手段。




但是,這件事他誰都沒有告訴過。




沈美雲似乎對他的反應,恍若未聞,“一九六一年至一九六六年,共傷害三名女同志,她們分別為——”




眼見著對方的瞳孔縮了下,臉上終於劇變。




沈美雲逼近了他,“不是不敢說,而是我對女方的保護。”




見對方鬆口氣。




沈美雲語氣徒然一變,厲聲道,“一九六八年後,在此期間,由幕後轉到臺前,前後一共相親十八次,前後多次傷害女同志。”




“請問,許東昇,你說我沈家有罪,那麼你呢?是不是罪惡滔天!?”




許東昇越聽越心驚,他不知道沈美雲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些消息。




而且,還一件件一樁樁那麼清楚。




但是,那又怎麼樣,在初始的震驚後,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




“我許東昇相處的每一位女同志,都是在規則範圍內的,平等自由自願的接觸,我從未違規,犯規,觸規,所以——”




那又如何?




是啊,能拿他怎麼樣呢?




十年前的事,那女孩兒已經死了,父母也都搬走了,那件事早已經成了過眼雲煙。




而最近幾年的事,他許東昇全部都蓋了一層遮羞布,那遮羞布讓他肆無忌憚。




哪怕是被人拆穿,還是這般冠冕堂皇。




畢竟,他是打這相親的名義,就算是出事,也不是男女作風問題,而是道德層面的問題。




道德層面的問題,不受法律的定罪,只受心靈的磨難。




但是,對於許東昇這類人來說,心靈磨難算什麼?




他不會煎熬,不會自耗,他只會把所有問題,都推在別人身上。




然後再去尋求下一個目標。




沈美雲聽到這,一張小臉素白乾淨,微不可微的扯了下嘴角,譏誚又諷刺,“是嗎?”




“那你看看外面?”




許東昇心裡咯噔了下,“你在嚇唬我?”




沈美雲沒搭理他,像是從來不認識他一樣,直接略開了他,走到了人群外面。




從裡面接出來了一對年邁的老人。




老人身穿中山裝,頭髮花白,臉上的皺紋溝壑縱橫,神色滄桑。




許東昇在看到對方的時候,之前一直輕慢的神色,驟然劇變!




這一對老人是誰,別人不認識。




他許東昇可是在認識不過的了。




“你——你怎麼來了!?”




他們不是在十年前就離開了北京城嗎?




回到了老家嗎?




怎麼會現在出現在這裡?




身著中山裝,頭戴雷鋒帽的老人,他神色滄桑,一雙眼睛卻是泛著恨,高聲道,“我不來?我不來,怎麼知道,我女兒是被你這個畜生逼死的!”




要不是一週前的那一封信,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己女兒當年自殺,還有內情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連夜從天津趕到北京來。




許東昇聽到這,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對上那麼一雙眼睛,彷彿再次回到十年前。




被這位老人一腳踹斷命根子的恐懼。




那種恐懼縈繞在心頭,如骨附蛆。




這些人,這些人早該消失在北京城的。




他們也確實是消失了。




誰?是誰讓他們在出現了?




許東昇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沈美雲。




沈美雲朝著他微微一笑。




許東昇懂了,是她!




是沈美雲!




他倒是小瞧了她,他臉色陰沉至極,強作鎮定,“沈美雲,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十年前的事情,早已沒了證據,如今,不過是秋後的螞蚱亂蹦躂!”




就算是有十年過去了,誰又會為他們翻案?




沈美雲站定,柔弱的身子支撐著肩膀,她看著他,素白的手遙遙一指,語氣微冷,“還不夠嗎?”




“那在加上——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