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丸子 作品

28. 第 28 章 我們學校來了個新生!……

車發動了,司機默不作聲的將車開上了大路。




因為這一番爭執,祁方焱靠在座位上沒有再說話。




宋斯寧側著頭一直在等著祁方焱回答這個問題,最後等到他心都涼了,也沒有等到祁方焱說話。




別人既然不願意答,那他也不願意再問了。




宋斯寧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身,無力的靠在座位上漫無目的望著窗外的夜色。




他從小到大生活的規規矩矩,早上六點半起床,晚上九點半睡覺,就像是直尺上刻度那樣丈量的分毫不差,他還從沒有凌晨一點還在外面廝混過。




今天是祁方焱的生日,宋斯寧該做的沒有做,卻是將所有不該做的都體驗了一個遍。




凌晨一點了,他卻還不困,相反的他的頭腦很清醒,異常的清醒。




以往擁堵的大路現在卻空無一人,只有路邊的燈光在窗邊快速的劃過,落下一道道亮黃的光線,像流星一樣。




宋斯寧嘴唇緊抿著,手指也握成了拳頭。




暈車的感覺還是很嚴重,引的宋斯寧的胸口一陣陣的翻江倒海,但是他和祁方焱賭著一口氣,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示弱,於是他喉結滾動著將胃裡不斷翻騰的噁心感壓下去,顫抖的閉上了眼睛。




還好晚上的道路空曠,沒有什麼堵車的情況,司機車開的平穩一路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別墅的花園裡亮著花園燈,白天裡看著修建講究的綠植,到了晚上就成了一個個黑色的暗影,被風吹動的隱隱晃動。




車子已經停好了,宋斯寧沒有下車,祁方焱也沒有下車。




司機從倒車鏡裡向後看了看,看見他們兩個人一人坐在一邊,沒人要先下車,卻也沒有開口說話,又不知道都在等什麼,一個比一個犟。




就這樣等了快兩分鐘,是司機先受不了這種死寂的氣氛,他喉結艱難的滾動了兩下,開口說:“少爺,我們到了。“




宋斯寧這才將目光從窗外挪了回來,轉過頭看向祁方焱。




車燈亮著,祁方焱靠在座位上,下巴微仰,眼睛閉起來,像是累的睡著了,又像是在閉目養神,就連宋斯寧這樣望著他,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宋斯寧的手按著衣兜裡的那本畫冊,望著祁方焱的目光漸漸變成瞪著他。




他瞪的眼睛痠疼,眼眶通紅,跟個要發怒的小老虎一樣,按著畫冊的手都在顫抖,恨不得用眼神把祁方焱殺死。




祁方焱還是沒有反應。




宋斯寧咬著牙,胸口粗喘了兩口氣,目光緩緩的挪到車內屏幕上,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十五。




祁方焱的生日早就過了........




宋斯寧按著畫冊的手力道慢慢的卸了下來,他眼中含淚的狠瞪了祁方焱一眼,一手撐著柺杖,堵著一口氣下了車。




砰的一聲巨響!車門被用力的砸上了。




這一個聲音響得特別大,整個車都震了兩下,司機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宋斯寧離開的方向,祁方焱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車窗外。




-




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宋斯寧和祁方焱之間的關係莫名陷入了冷戰的狀態。




說是冷戰也不完全對,因為在此之前宋斯寧和祁方焱一天說的話也不多,只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以後,他們兩個人是徹底的不說話了。




宋斯寧也是有脾氣的,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給祁方焱準備了生日禮物,但是那個人卻壓根不買賬,到了最後還沒有將禮物送出去,他就感覺自己很委屈。




尤其是每天都能看見書桌上的那本畫冊,他就更委屈了。




更可氣的是祁方焱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又開始早出晚歸,宋斯寧壓根不知道自己這種冷戰是不是他單純的在自作多情,說不定人家祁方焱壓根就沒有當回事。




直到三天之後,宋斯寧忽然得到了消息,宋氏集團海外的事情處理完了,宋明生和辛夢蘭要從國外回來,於此同時回來的還有祁方焱的父親,祁軍。




宋斯寧當時正在喝中藥,胡姨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那一口嗆口苦辣的中藥一下就嗆到了他的心口,他捂著嘴巴止不住的咳嗽,手中的湯藥撒的到處都是。




胡姨不知道宋斯寧怎麼了,慌得連忙將宋斯寧手中的中藥給端了下來,又是給宋斯寧倒水,又是詢問宋斯寧怎麼了。




宋斯寧的手捂著心口,好半天才緩下來這口氣,他心口起伏著粗喘了兩口氣,眼睛泛著淡紅,手指無力的垂在輪椅上,說:“沒事,藥太苦了。”




胡姨聽見宋斯寧這樣說,立刻走出臥室給宋斯寧去拿兩顆糖。




宋斯寧坐在原地,愣愣的望著那杯中藥,中藥上熱氣氤氳,但是宋斯寧卻感覺自己渾身都冷的厲害。




最近天涼了,總是陰天,宋斯寧的腿又開始隱隱作痛,前幾天還可以用柺杖走上兩步,現在又坐上了輪椅。




病情反反覆覆的令宋斯寧心煩,然而這些卻都不及剛才聽見的那個消息。




這一天還是來了.......




胡姨拿了糖果回來,是宋斯寧最喜歡吃的橘子糖,黃橙橙的一顆,上面裹著一層□□,吃起來酸甜可口,是他小時候在外婆家,外婆經常給他買的糖。




不貴,小賣鋪裡買的,五塊錢一袋。




當年他坐在窗臺上畫祁方焱的時候,嘴裡就是含著這種糖,於是那份暗戀也帶著橘子的酸甜味。




而現在,他喝下了澀口的中藥,將一顆糖放進嘴裡。




為什麼是苦的......




-




胡姨通知宋斯寧時宋明生和辛夢蘭已經上了回國的飛機。




他們在空中飛行了一十一個小時後,於第一天的早上十點落地在明城飛機場。




宋斯寧行動不便沒有去接機,胡姨帶著司機去了,回到家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十一點半,午飯的時間。




宋斯寧吃過早飯就坐在輪椅上等著,聽見大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他轉動著輪椅回頭看過去。




“宋董事,這可是我第一次來你家了。”大門還沒有打開,門外就響起了祁軍的大嗓門。




“歡迎歡迎,上次我不在家沒能迎接你和小祁,今天我一定好好招待,感謝小祁這麼多天照顧寧寧。”這是宋明生的聲音。




“哎,不用,宋董事長太客氣了,小祁照顧寧寧那是應該的,咱們孩子之間就是要互相幫襯。”




兩個人又說又笑的推開了大門,祁軍一進門,看見宋斯寧坐在輪椅上望著他,腳步一頓,愣住了,一時間沒有認出來這是誰。




畢竟他上次見宋斯寧的時候,宋斯寧臉上還蓋著一層厚厚的白紗,只露出來了半張臉。




如今宋斯寧臉上的白紗去掉了,露出了那雙清冷漂亮的眼睛,這樣端坐在輪椅上,望著人的時候不卑不亢,完全不像他這個年齡的少年。




看見祁軍臉上的錯愕,宋明生立刻走上前,半開玩笑的對祁軍說:“認不出來了?這是寧寧。”




祁軍回過神來,連連哦了兩聲,又換上了笑說:“我還真的是沒認出來,這寧寧一把眼紗去掉,長得真的是俊,不虧是宋董事和夫人的兒子。”




祁軍在商場混了多年,一句話將宋家的三個人都誇了,宋明生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帶著祁軍去參觀他的魚缸。




他養的魚才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宋斯寧不是。




辛夢蘭在兩個男人身後,換下了腳上的高跟鞋,胡姨雙手捧著她價格高昂的手提包,墊著腳將那個包放進了玻璃櫃裡。




辛夢蘭走到宋斯寧的身前,喊了一聲:“寧寧。”




宋斯寧應道:“母親。”




辛夢蘭恩了一聲,坐到沙發上,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路上我聽胡姨說了,這一段時間你腿部鍛鍊的很努力,不錯,下個月我給你安排安排,去加拿大學習。”




辛夢蘭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搭配上她那張高冷漂亮的臉,看起來有種與生俱來的距離感,還沒有宋明生與人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