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香亂 作品

第24章 滴清響:贖身

  “為什麼不能我來?你就這麼小看我,現在泰州和通州,我們的人馬總共不到一萬,特別是通州,守將康伯一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我擔心敵人一來,他自己先潰。”

  兩人正說著,張斯仁走了進來,他也是得知了消息急著來找吳王商量,這次再不認真對付,恐怕無立足之地了。

  “三叔,你來得正好。”張見望一見張斯仁,立即道,想笑一下,卻實在笑不出來。

  “大哥,把二哥叫來一起商討一下吧,趕緊拿出應付方法來。”張斯仁道。

  吳王想了想,差人去請老二,但不多久,回報說張斯義喝得酩酊大醉,無法前來。

  “真真混帳。”張見望在心裡罵道,看父親臉色亦有不悅,便道:“父親,我們不如召集臣僚開會商討吧?”

  “那幫混蛋有用嗎?”張斯仁咬著牙,拳頭擊在几上,說:“現在重要的是保住泰州,通州即使丟了,問題不大,但泰州是南北要衝,失泰州,淮河南北俱危。”

  “現在泰州誰是守將?”吳王問。

  “張旺海。”張斯仁道。

  吳王點點頭,“旺海是二伯之子,可靠。”

  “他自是不會投敵,可是他是否能禦敵?”張斯仁皺著眉,“我沒有信心。”

  “堅持兩日就行,可以調淮安的兵去救援。”張見望說,“這兩日,我們通州營的人也可去救,放棄通州,我同意三叔說的保泰州。”

  “調兵需要斯義的手諭。”吳王微嘆口氣,“三弟你去趟他府上吧,把他弄醒。”

  張斯仁點頭,這個時候,他的兩個哥哥居然都在尋歡作樂,實在是因為這五年太安逸了。

  成王在北方不斷爭戰,攻城掠地,而他們坐擁著最好的城市和土地,不思進取,反而因為縱情享樂,收刮民脂,漸漸失卻了民心。

  此消彼長,兩者間的差距可想而知。

  對於張旺海在泰州能不能守住兩日,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的,何況,現在他還沒有拿到調兵的兵符,最重要的是,要將信息傳遞給張旺海,讓他做好應戰的準備。

  張斯仁著急火燎地往張斯義的府上去,剛到府門前,卻見他的管家張阿二站在門前,見他來三步並兩步地迎上來道:“二爺崩了。”

  “什麼?”張斯仁不敢相信,剛剛還說喝醉了酒。

  “就剛才,喝多了,我們以為他醉了,結果卻是沒了氣。”張阿二拽著張斯仁的衣袖就往裡面走,“三爺快來看看還有沒有得救。”

  “去叫醫生了沒有?”

  “去了,還沒有來。”張阿二答話間,兩人來到府中廂房,剛才張斯義喝了酒不醒人事,被家僕抬到廂房休息。

  此刻,他正仰天躺在榻上,口角流著涎水,卻是沒有了氣息。

  張斯仁一見,便知已經死去,也不管他,拉過張阿二問道:“二爺的傳令璽在哪?”

  “在書房。”“帶我去拿。”

  等他拿著傳令璽回到吳王府,告知吳王張斯義已死,張斯信的嘴張得老大,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自作孽,不可活,早晚都得這一步,我們現在得趕緊傳令下去,調兵守泰州。”張斯仁勸道,“大哥,只要守住,我們依然可以在吳州稱霸。”

  吳王愣愣地望著他,不發一言。或許,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危機已經到來,但是他還有一絲僥倖,期望有奇蹟發生。

  徐瞻基帶著大軍已經到了泰州城外,成王在他發兵之前,跟他說:“我對任何事情都用心經營,嚴格執法,尚且還有人欺騙我,而張斯信這小子,他常年不出宮,不理政事,如何能夠不失敗?你放心去打,但要約束自己的部隊,不要擄掠百姓,凡違反的,都以軍法論處。”

  徐瞻基率騎、步兵往陸路到泰州,成王遣樞密院常得明帶水軍往通州,水陸並進,給吳王帶來巨大的壓力。

  泰州守將張旺海,是吳王從海陵帶出來的張家宗親,他的父親和張斯信的父親是親兄弟,但他卻不怎麼受張斯信待見。他這一支,不願意奉承拍馬,也不愛淫樂,和張斯信、張斯義兄弟談不上話,他只喜歡訓練兵士,讀兵法。

  張斯信把他放在泰州,一是眼不見為淨,免得他總是叨叨他影響他玩樂,二是泰州是吳州的重地,放一個全心鑽營軍事的人守,也是人盡其用。

  但張旺海不是一個能將,愛讀兵法卻不擅實戰,徐瞻基的大軍到來,他已經是慌了神。站在城樓上看著密密麻麻的敵人,想想自己守城的士兵僅兩千多人,怕是很難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