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 作品

第三七九章 打死“他”

    周圍一片譁然,人們吃驚的看著孫長鳴,稽肅興奮地差點蹦了起來,指著孫長鳴喝道:“果然被老夫問出來了!你這個奸詐小人,還想私吞我們國子監的寶物,來呀,將他給我拿下!待本官秉明陛下再做處置!”

    柳值和梁玉指一起皺眉,又一起邁出了一步準備出面。

    孫長鳴仍舊淡然,反問稽肅:“憑什麼?我在軒轅洞中旳確有所收穫,卻不是你們國子監的東西。”

    “一派胡言!”稽肅喝道:“軒轅洞屬於我國子監,你在裡面得到的任何寶物,都是我國子監的!”

    “可是我得到的並不是。”孫長鳴似乎只是嘴硬。

    稽肅更加囂張:“快將寶物交出來,否則本官當場將你擊殺,從你的屍體上自然能搜出來!”

    孫長鳴冷笑,鄙夷道:“這東西,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而且事涉機密,你的身份恐怕還不夠資格知道。”

    稽肅怒罵:“一派胡言!休要胡攪蠻纏,本官品級比你一個小小的氓江都司高,你都能知道的事情,本官憑什麼不能知道?”

    孫長鳴輕輕搖頭,看向柳值:“柳大人,還請你出面將呂大人請來。此人胡攪蠻纏,為了不洩露朝廷機密,只能請他老大人出面了。”

    柳值也很好奇,孫長鳴在軒轅洞中究竟得到了什麼東西,一口咬定不是國子監的,又涉及朝廷機密。他頷首道:“我這就去請呂大人。”

    稽肅跳腳:“怎麼?用呂廣孝壓我?你們想錯了!本官鐵骨錚錚不畏權勢!”

    “噗嗤——”孫長鳴笑出了聲。他身後的寒門修子們也由張春髮帶頭,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不出來主考官大人原來風趣幽默!”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不對,可能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難道說人越老臉皮越厚?這位老大人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話來?他自己信嗎?”

    稽肅七竅生煙,怒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張春發嘿嘿冷笑:“為什麼不讓我們說話?我們又不是國子監的監生,而且你主持這狗屁龍蛇榜,我們不參加了!你這老東西管不到我們了,今天一定要說個痛快!”

    “就是,早就憋不住了!什麼狗官!”

    寒門修子們本來就有著輕王侯的傳統脾氣,既然已經豁出去了,那就一頓臭罵,將之前的怨氣全都發洩出來。其他的修子也加入進來,一起狂噴,直罵的稽肅渾身發抖。他也知道法不責眾,沒辦法去處罰所有的修子,將怒火歸咎於引發者孫長鳴。

    “待會老夫要質問呂廣孝,為何任人唯親,包庇你這樣的奸佞小人!”

    柳值速度很快將呂廣孝老大人請來,呂廣孝掃了孫長鳴一眼,神色有些不善。你以為當朝次輔是你家保姆嗎?有什麼事都要把本官弄過來?

    如果不是孫長鳴之前屢立奇功,而呂老大人還在算計著讓他去南疆,今晚呂大人根本不會露面。

    孫長鳴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立刻上前抱拳,低聲在呂廣孝耳邊道:“老大人,事涉桑島,下官不敢擅自做主,這才驚擾了老大人。”

    說話做事彷彿一個格外盡職的下屬,為了上司著想滴水不漏。

    可呂廣孝更是千年的老狐狸,瞪了他一眼,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斥道:“別裝了!”

    可憐孫大人一眼就被看穿了,呂廣孝道:“的確涉及公事,但你就是故意用此來算計稽肅,此乃陽謀——以國家大勢之名,借老夫之手壓制稽肅。”

    孫長鳴心虛,老大人的確秉義忠耿……但是他能做到次輔的位置,政爭技能必然也是點滿的,自己這點小心思還真瞞不過他。但是孫大人不能承認呀,不僅不承認,孫大人還要倒打一耙:“老大人卻是冤枉下官了,下官在銅棺峽白手開局,嘔心瀝血,頂住了多少壓力、克服了多少困難,才將滅域防線撐了起來。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報答老大人和柳值大人的知遇之恩嗎?

    今次也是一樣,下官蒙受不白之冤,被主考官指責,也不敢洩露半點消息,全都是因為老大人之前提醒,桑島之事要下官謹慎處置,不可節外生枝。”

    “行了。”呂廣孝不耐煩了:“快些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讓這小子說下去,自己腦仁都疼了。這小子是真能辦事,也正能氣人,讓老大人是又愛又恨。

    孫長鳴對柳值大人抱拳:“請大人隔絕內外。”

    柳值頷首做了佈置。然後孫長鳴從儲物錦囊中,取出了古村劍,對著稽肅說道:“這邊是本官從軒轅洞中帶出來的寶物,出自桑島的聖劍古村。桑島人以此劍封鎖出口,斬殺了多位修子。

    你說要大家上交劍器,因為軒轅洞中的劍器,本就屬於國子監,可是此劍並非國子監所有,本官又是憑自己本事降服,憑什麼交給你?

    況且一旦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此劍,就等於將桑島暗算我大吳天驕的陰謀宣揚開。

    一來可能會打草驚蛇,讓桑島人有了提防;二來……朝廷對桑島可能另有安排,或許不願這麼早就和桑島撕破臉皮。”

    呂廣孝就有些惱火,這小子幾乎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朝廷對桑島綏靖了。

    “這個……”稽肅還真是有些啞口無言。他並不懼怕呂廣孝,但是他害怕皇帝。對龍椅上的那一位,他其實非常瞭解。當場跟桑島撕破臉皮,皇帝一定會對自己非常惱火。皇帝在某些時候很怕“麻煩”,並且極度“節儉”;比如要跟一個東海之上的島國開戰。

    會有無數的軍務,讓他焦頭爛額;會花掉大筆的靈玉,導致國庫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