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 作品

第61章 第 61 章

    “畢竟現在網上粉絲們對你們分手的呼聲可是很高的。”

    謝硯禮沒答。

    遲鈍的裴楓總算察覺到了不對勁,周邊冷意都快刮到他身上了,嚥了咽口水,彌補了一下:“其實……等公開之後,粉絲們就知道你的好了。”

    “我好嗎?”謝硯禮本就清冷的音質,在空曠的醫院走廊內,顯得格外寂寥。

    裴楓當然不敢說不好,立刻點頭:“謝哥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我要是女人,我都想嫁給你了,當然好!”

    謝硯禮嗤然一笑,沒再開口。

    笑得裴楓頭皮發麻。

    默默地遠離了這位大佬,才感覺窒息的空氣舒緩了許多。

    ……

    回京郊別墅,已經將近凌晨。

    姜漾昏迷這段時間,秦梵和謝硯禮的關係處於氛圍很怪的圈子裡。

    表面上兩人一如往常,依舊同床睡覺,同桌用餐,甚至偶爾謝硯禮還會親自接送秦梵來醫院。

    但秦梵再也沒有跟他撒嬌鬧過,甚至很少笑,就算笑也不達眼底。

    到家後,秦梵臉上妝容太濃,皮膚悶得難受,直奔浴室。

    這次秦梵沒有在浴室耗費太長時間,短短半小時就出來了,感覺浴室霧氣蒸騰太悶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此時她換了身霜色真絲睡裙,露出一雙纖細小腿,腰間更鬆了,可見這段時間瘦了不少。

    秦梵有點擔心自己胸是不是也變小了。

    大石落地,她也有心思關心自己的胸胸,站在落地鏡前仔細的照著。

    睡裙是v領的設計,真絲細薄,能清晰感受那片雪色半弧的尺寸。

    秦梵皺眉,沒小。

    好像還二次發育了?

    懶得下去找皮尺,秦梵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不遠處沙發上隨意搭著的男士暗紋領帶上,想著謝硯禮估計又去書房辦公去了,於是探身勾起那個領帶。

    準備用領帶大概環一環,量完之後,用手估測一下。

    謝硯禮從客房洗完澡進門時,便看到秦梵纖細指尖捏著他的領帶,站在落地鏡前繞胸一圈,微頓。

    秦梵聽到開門聲後,下意識把領帶扯下來。

    但扯得太快了,隔著薄薄的真絲布料,勒到了細嫩的皮膚。

    “嘶……”秦梵倒吸一口涼氣。

    謝硯禮不緊不慢地把房門關上,而後朝她走來。

    秦梵“我就是……”借用你的領帶估量胸圍而已。

    好不容易把纏在身上的領帶解下來,秦梵走兩步打算重新放回沙發原位。

    謝硯禮看她腳步虛浮,眉心微微皺了一下,“等等。”

    “啊?”秦梵轉身,卻見男人朝她額頭伸出一隻手。

    秦梵條件反射般的避開了他想要觸碰自己的手。

    “鬧什麼彆扭?”

    謝硯禮握住了她的肩膀,手背強行碰上她的的額頭。

    秦梵仰頭對上謝硯禮那雙熟悉的眼眸,紅唇抿了抿,沒答。

    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彆扭。

    每次看到謝硯禮時,她就抑制不住遷怒,遷怒謝硯禮,更遷怒自己。如果她沒有跟謝硯禮結婚,如果謝硯禮沒有那麼招蜂引蝶,引得程熹這個偏執瘋子那麼深愛,那麼程熹就不會傷害到無辜的姜漾。

    明知謝硯禮也是受害者,可是她抑制不住。

    秦梵閉了閉眼睛,盡力忽略藏在心底更隱秘的情緒——

    她還在生氣,氣謝硯禮學生時代和程熹有過什麼過去,才讓她好端端一個名媛,偏執至此,僅僅是為了得到他的一個眼神。

    至於為什麼生氣,秦梵還沒來得及細想答案,便感覺身體騰空。

    錯愕地望著把她抱起來的謝硯禮:“你幹嘛?”

    謝硯禮語氣很淡:“你發燒了。”

    “你才發燒了。”突然地騰空,讓秦梵頭有些暈,抗拒地推著男人的胸膛。

    他身上清冽卻不可忽視的氣息侵襲而來,彷彿要完全佔據她的呼吸。

    秦梵腦子裡那個答案越來越清晰,但她也本能地越來越抗拒。

    “你放我下來。”秦梵過了幾秒,才說出一句話。

    謝硯禮沒應,腳步也沒停。

    秦梵均勻著呼吸,看著男人俊美的面容,此時他臉上是一如既往平靜淡漠,似乎不會為任何事情,任何人而影響情緒。

    見她這麼抗拒自己的觸碰,謝硯禮壓抑著這段時間積累的躁鬱,沉下耐心:“你在發燒,我抱你上床,別鬧。”

    “我沒有鬧,我可以自己走,不用你抱。”秦梵柔軟無骨的身軀抗拒與他這樣毫無保留的親近。

    肌膚緊貼,讓她頭腦混亂,如同一團攪碎了的亂麻。

    謝硯禮嗓音清清淡淡:“秦梵,你是我的妻子,我抱你天經地義。”

    聽他用毫無感情的口吻說她是他妻子,秦梵忽然望著他,表情看似意外,涼涼一笑:“妻子?”

    “謝硯禮,有你這樣對妻子的丈夫嗎,有空的時候就跟逗弄金絲雀似的逗逗,沒空的時候丟在一旁,高興的時候砸點錢,不高興的時候一聲不吭出差十天半個月,連感情都吝嗇於付出。”

    這話不單單是說給謝硯禮自己聽的,也是秦梵說給自己聽的。

    她努力告誡自己:沒錯,謝硯禮就是這樣沒有心的狗男人,她怎麼能淪陷在他身上,絕對不可以,會被他白嫖少女心!

    謝硯禮把她按在床上用被子裹好之後,又塞了個體溫計過去。

    看著溫度,謝硯禮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

    一系列動作結束後。

    男人溫熱的掌心蓋住她的眼睛:“睡覺。”

    秦梵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最後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

    果然是沒有心的狗男人。

    睡睡睡,就知道睡。

    少女心不能淪陷果然是對的!

    大概是真的低燒,秦梵躺下之後,頭越來越沉,隱約快要睡著時,聽耳邊傳來男人恍若低嘆的聲音:“如果是金絲雀就好了。”

    秦梵:“???”

    什麼意思?

    秦梵想要睜開眼睛跟這個狗男人好好理論理論,什麼叫做是是金絲雀就好了?

    仙女下凡已經夠辛苦了,憑什麼還要當他的金絲雀!

    她就是打個比喻,果然網絡小土狗,根本不懂他們年輕人的措辭藝術。

    然而眼皮太沉重,最後毅力撐不住睏意,沉沉睡去。

    謝硯禮看著她因為發燒,而有些重的呼吸,修長白皙的手指給她撥開臉頰上的碎髮,露出那張精緻漂亮的小臉。

    大概謝硯禮在她臨睡前提金絲雀提的,秦梵整晚都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鳥,而且是隻有翅膀但是學不會飛的傻鳥,怎麼扇動翅膀都飛不起來。

    就很氣。

    然後把秦梵氣醒了。

    這才聽到床頭櫃上那惱人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秦梵睫毛輕顫了幾下,終於睜開了眼睛,緩緩坐起身來,旁邊床鋪乾乾淨淨,完全沒有睡過的痕跡。

    難道謝硯禮昨晚沒在這裡睡?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秦梵揉了揉太陽穴,這才伸手去夠手機,視線頓住:

    她白皙手背上居然貼個白色的醫用膠布。

    昨晚她輸液了?

    怎麼一點意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