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 作品

第24章 第 24 章

    秦梵睫毛上瞬間盈滿淚珠,睜著一雙桃花眼,忽然委屈道:“你兇我!”

    謝硯禮看著她突然就哭了:“……”

    被她氣笑了,“這叫兇你?”

    秦梵張了張嘴,還想要說話時,謝硯禮那張俊美面容忽然貼近,呼吸近在咫尺。

    隨即,薄唇覆上去,嚇得秦梵也不咬下唇了,舌尖卻被咬住。

    秦梵睫毛上那滴晶瑩的淚珠搖搖欲墜,而後……滴到謝硯禮的臉頰上。

    感覺到那一點涼意,謝硯禮身影微頓,沒忘記固定住秦梵那隻還在輸液的手腕,卻吻的更深。

    不知道被親了多久。

    秦梵快要呼吸困難時,謝硯禮才慢條斯理地放開她,拇指擦了擦她的唇角,原本櫻粉色的唇色恢復了瀲灩紅色,嬌豔欲滴。

    秦梵胸口起伏不定,指尖下意識攥著他的襯衣,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喘氣均勻。

    卻又看到他這動作,若不是手腕一丁點力氣都沒有,她都想得甩這狗男人巴掌。

    明明是他的錯,還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閉嘴。

    謝硯禮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擦過她被咬出齒痕的下唇:“這樣不兇你,親你,還哭嗎?”

    知道他是為了不讓自己咬下唇,但這個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秦梵抬起溼潤的睫毛看他,好端端一個俊美男人,偏偏長了張嘴。

    秦梵已經不想跟他交流,眼不見心不煩:“我困了,你別跟我說話。”

    然後也不躺下,就那麼用一雙被眼淚洗過的澄澈眼睛望著他,意思很明顯:扶仙女躺下。

    誰讓謝硯禮強行把她抱起來的。

    謝硯禮破天荒地退步,難得耐心問:“璨璨,你對我哪裡還有不滿?”

    秦梵乍聽到這熟悉的小名,烏黑眼瞳內波光粼粼。

    謝硯禮叫她從來都是冷冰冰的‘秦小姐’、‘謝太太’,甚至連‘秦梵’這個名字,他都極少叫。

    忽然之間,她這個自從爸爸去世後,極少有人稱呼的疊音乳名從謝硯禮那偏冷音質的嗓音出來,秦梵竟聽出了幾分親暱。

    就彷彿他們是真正的夫妻一樣。

    秦梵下意識地想要咬唇,條件反射想到謝硯禮威脅的話,重新把唇瓣鬆開:“我沒有不滿。”

    “你有。”

    謝硯禮掌心撐在她身側,眼神定定地望著她,“你想要什麼?”

    猝不及防對上謝硯禮那雙幽邃深沉的眼眸,秦法像是被燙到一樣偏頭移開視線。

    面對謝硯禮這樣的眼神,她的一切小心思彷彿都無所遁形。

    瞥到那近在咫尺的黑色佛珠,秦梵甚至覺得自己那些嫉妒、難堪、等一切負面想法,是可恥而卑鄙的。

    她想什麼呢。

    她想讓謝硯禮把這串與程熹有關隨身攜帶多年的佛珠丟掉。

    謝硯禮嗓音又輕又低:“璨璨……”

    秦梵迅速捂住自己的耳朵,“沒有,我說沒有!你別叫我小名了!”

    她怕謝硯禮這樣的親暱,只是演戲罷了,激出來她的所有黑暗心思,然後漠然譏諷她的那些心思。

    “別亂動。”

    謝硯禮見她這毛毛躁躁,差點把輸液管甩出去,動作熟稔地重新把她的手放回床邊。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託著秦梵掌心時,黑色佛珠不經意滑過秦梵的細嫩的手背,她能清晰感受到佛珠冰涼又粗糙的刻紋擦過皮膚。

    秦梵身子瑟縮了下,再也受不了這串佛珠在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去,彷彿在嘲諷她一般。

    秦梵倏地推開謝硯禮,指著他的佛珠一字一句說:“如果我說,讓你把這佛珠丟掉呢?”

    “謝硯禮,你問我想要什麼,我說,想要你把這串佛珠丟掉,以後都不許戴。”

    “你會做嗎?”

    謝硯禮將她手背上的針頭拔掉後,用旁邊擱置的棉籤按住她冒血珠的薄薄皮膚。

    乍然聽到這話,謝硯禮指尖微頓。

    大概是沒想到秦梵會說這樣的話。

    鬆開她的手背之後,謝硯禮站在床邊,下意識地碰了碰垂落在掌心這串戴了已經十年的佛珠。

    病房中空氣近乎僵持。

    謝硯禮安靜地抬眸,看向病床上眼神清清冷冷的秦梵。

    他語調淡了淡:“謝太太,除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