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樹色 作品

第118章

    他平時說話從不會用“呀”這個字,若是將它擱在末尾了,必是在哄人。語調拐著彎,所有的溫柔便都能拐進這麼一個語氣詞中,哄人利器,百試不爽。

    話是這麼說,許唐成其實也就這麼哄過兩個人,一個是許唐蹊,一個是易轍。

    被一下下撫著,易轍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抬起手臂,攥住許唐成的手,慢慢拉下來:“別摸,不怎麼幹淨。”

    本來昨天該洗澡的。

    易轍用另一隻手抹了把臉,忽然站起身:“我先去洗個澡。”

    “不行。”許唐成反手拽住他,“耳朵上有傷,今天先別洗了。”

    “沒事,洗吧,昨晚……”易轍動了動肩膀,還是如實說,“昨晚在候車廳待了一晚上,難受。”

    “你在候車廳待了一晚上?”許唐成聞言,立即皺眉。

    “嗯。”怕他再問,易轍應了一聲就要走。

    見他這樣,許唐成平平地說:“你甩開我試試看。”

    果然,易轍手上立刻就鬆了勁。

    兩個人這個假期過得都不痛快,許唐成昨天以一個“被驅逐者”的身份回了北京,一晚上也沒怎麼睡。本來以為要自己待兩天,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同樣提前結束了行程的易轍。

    都說小別勝新婚,可這次的提前的重聚,卻有說不出是喜是悲。

    許唐成靜靜地看了易轍一會兒,獨自轉身,把沙發上那件羽絨服疊好。

    沒過幾秒,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他被迫站直了身子,貼近後方的人。

    “你生氣了嗎?”易轍在他耳邊小聲問。

    “沒有。”

    “昨天,我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怕你擔心,又不想騙你,所以晚上沒回復你。”

    方才在車站一直剋制著,不敢抱,回家後又覺得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使得這個擁抱拖了太久。易轍把人牢牢地捂在懷裡,那種一顆心被什麼東西贅著,怎麼使勁都跳不動的感覺才終於緩解了很多。